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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老还童的我坠入无限梦境黑096

作者:eric 时间:2023-08-31
导读:返老还童的我坠入无限梦境「黑096」何慕panda 黑白酒馆 昨天黑白酒馆•脑洞故事Vol.096文/何慕panda意外发现返老还童之术后,循环的噩梦又变成了现实,人生就是不断发现

返老还童的我坠入无限梦境「黑096」

何慕panda 黑白酒馆 昨天

黑白酒馆•脑洞故事

Vol.096

文/何慕panda

意外发现返老还童之术后,循环的噩梦又变成了现实,人生就是不断发现的过程,让我们和顾越一起开始奇幻之旅。

网吧不大,也就二百多平米的样子。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虽然很静,却并没有萧条的迹象。昏暗的灯光从头顶洒下,跟显示器的闪光相互交映,将诡异的颜色涂在那些呆滞脸庞上。汗臭、烟臭、脚臭混合着其它一些莫名其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让人几欲作呕。

已经有好几年没进过网吧了,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的网吧都这个样子,还是因为这个网吧太小的缘故?酒店的网络出了问题,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经理又急着要策划稿,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网吧是唯一能在线交流的地方了。

在接到策划稿之后,经理的头像就再没有跳动的迹象。期间我忍不住抖了她一下,回答我的是恶狠狠的两个字:等着。更年期的女人是惹不得的,我只犹豫了十多秒,就决定按照最高指示等下去。盯着屏幕,打了个哈欠,我又拿眼偷偷瞄了下坐在对面的那个女生。

我瞄她,不是因为她长的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她很怪异。从我坐在电脑前开始,她时而泪眼婆娑的敲打着键盘,时而双手掩面小声抽泣,还不时的回头向门口张望。我很确定,她不是失恋。因为在几次目光交错中,我看到她的眼睛里,竟然充满着深深的恐惧!

网吧里没有人注意她,或许哭泣的女生在这种场合已经司空见惯。不过就算活在冷漠的犹如冰窖的当今社会,我却依然保持着极强的好奇心。女生年龄不是很大,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大学生?亦或是高中生?长长的黑发,洁白的额头,漆黑的眼睛,小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在这张清秀的脸上,还找不到被化妆品过度污染过的痕迹,算是我喜欢的类型。只不过,看着恐惧、焦躁、忧郁、愤怒、颓唐这些表情犹如过客一般在这张脸上循环出现,让我的好奇杀死了欲望。

我并没有上前搭讪,因为对我来说,搭讪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不善于跟女生交流,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经理还没有回话,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该不会要熬个通宵吧。我苦笑一下,准备找个电影看看。

对面的女生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泪痕的看了我一眼,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是要去哪里?我有些担忧,虽然她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一个女生,这个时候还在街上游荡的话……

随即,我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动了恻隐之心跟在她身后的话,搞不好会被当成色狼吧。

一声闷响传来,我诧异的站起身,看到那个女生倒在了网吧的大门边。周围的众人扭过头看了一眼她一眼,又回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要起身的意思。就连在柜台里打瞌睡的收银员和网管都只是略微欠了欠身而已。看到她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挣扎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挪动了脚步走到她身边。

抓起她的手,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她的手臂抬起,我却犹豫了起来,下步该如何做?是揽起她的腰,还是架起她的肩膀呢?无论哪一种方式,都少不了跟她的亲密接触,这让我有点难为情。虽然对某些人来说,是个占便宜的好机会,但是……

我冲柜台喊道:“帮帮忙成么?”

收银员撇了我一眼,又埋下了头。网管嘟囔了句真麻烦,冲我喊道:“我帮你叫辆车好了。”

我没说什么,对这些人没什么好谴责的,冷漠是正常的,而我在他们眼里是不正常的。硬着头皮,我把女生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全然不顾她低低的絮语和轻微的肢体抗拒。

“车两分钟就到,你要不先去外面等着?大不了上网的钱不要了。”黄头发的网管冲我喊道,似乎这个柔弱的少女多在店里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我无奈的叹口气,揽着怀里的女生脚步踉跄的走出网吧大门。门外的温度很低,让我精神了不少。女生的额头有点烫,歪在我的肩膀上,双眼无神。

“你家在哪里?”我问道。

“你是个好人,”她有气无力的苦笑,“可是你会后悔的。”

“什么?”我有点诧异的问道。

一股刺骨的夜风呜咽而过,将她的答案吹散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尽管如此,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那几个字:“你会被我害死的。”

死……

我打了个寒颤,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出租车开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地毯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女生发呆。是的,没有去医院,不是我嫌押金、手续、证明这些麻烦,而是当我揽起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呼吸很均匀,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原来她并没有大碍,只是疲劳过度睡着了而已。

把她拖回酒店,一路上我都在嘀咕。那句你会被我害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会对我不利,还是她会拖累我?抑或是仅仅是句夸张的暗喻而已?我们不是经常会说,困死了,饿死了,累死了之类的话么。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吧。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她,我笑了,这样柔弱的女生,能有什么危险?

手机一直没有响,看来是策划稿过关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拉过条床单躺在了地毯上。虽然我不是什么柳下惠,但对着一个十七八岁昏睡的少女下手,有违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关掉灯,闭上眼睛,世界同我一起死去。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整晚我都睡的很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整齐的被褥,我突然有点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场梦,那个不告而别的少女是否真正的存在?

洗漱的时候,我找到了答案。镜子上面留下了两个红色的字:谢谢。应该是用口红写上去的。不告而别呢,我看着镜子傻笑。虽然我很确定自己做了件好事,但我连她的姓名都还不知道。本来还想着如果醒来的时候,要跟她聊聊昨晚的事情,如果交流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吃个早饭,然后留个电话号码……我用力摇摇头,把那些残存的幻想甩出脑袋。新的一天,枯燥无趣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疲于奔走,做自己不喜欢做的工作,见自己不喜欢见的人,说自己不喜欢说的话。没什么,不要怜悯我,大家不都是这样吗?为了生存。我本以为这趟公差会平淡的结束,想不到的是,事情在第四天的下午,有了变化。

一个改变了我余生的变化。

那时我刚刚走进了酒店大厅,看到了有两个警察快步向我走来。其中一个拿着一张照片仔细的打量着我,另一个微笑着向我问道:“您好,请问是顾越顾先生?”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问话的警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麻烦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下调查。”

“怎么了?”我觉得有点可笑,虽然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

“您在1月21日晚上,哦,也就是四天前,从蓝极速网吧带走了一个叫陈馨的女孩。”笑脸警察的语气很平静。

“哦,那件事啊。”我有点语无伦次起来,那个叫陈馨的女孩该不会是个小姐什么的吧,“我是带走了她,她是昏倒了啊,就在酒店床上睡了一晚,哦,我是睡地上的,然后她就走了。”

“她告诉您她要去哪里?做什么事了么?”出乎我的意料,警察对那晚发生了什么并不关心。

“没。”我急忙点头。

两个警察对望一眼,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警察搭上了我的肩膀:“走吧。”

我甩开他的手,有点愤怒的问道:“为什么?我和她又没什么的。”

“她死了,”那个警察依旧笑眯眯的样子,“死在了她刚买不久的房子里,我们做了一些调查,你很有可能是她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黄昏的阳光从我的后背晒过来,将面前的两个警察映的有些虚幻,我任由他们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带出了酒店大厅,恍惚间那句话又回响在耳边:你会被我害死的。

原来,那晚陈馨在刺骨的寒意中所说出的这句话,并不是什么故弄玄虚的惊人之语。

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我走出了警局。

警方放了我,并不是排除了我的嫌疑,而是拘禁我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最长法定时间。按照规定,在案件侦查期间,我不能离开北京。至于公司那边,警方已经前去做了简单调查。我给经理打电话,她异常客气的叫我先留在北京,配合警方调查,等案子结束了再说。

在警局的两天,我认认真真的重复叙述了十几次那晚的经过。警方原本想通过疲劳审讯,找出我叙述前后不符的破绽,从而揭开事情的真相。然而我的表现让他们很失望。当我走出审讯室的时候,那个态度和善的警察道:“你知道陈馨怎么死的么?”

我摇了摇头。

“根据尸检报告,陈馨死于心迹梗塞,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红玫瑰色的血斑,同时体内的儿茶酚胺严重超标。”

“……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受到外界惊吓时,肾上腺会分泌出大量的儿茶酚胺,哦,也就是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这两种化学物质会导致人的心脏加快跳动,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如果这种情形突破一定界限,过快的血液循环会冲击心脏,致使心肌纤维撕裂,导致心脏骤停,造成死亡。”

“你的意思是……”我的嘴唇颤抖起来。

“陈馨,是被吓死了。”警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管你们做过什么事,希望今晚你能睡的安稳。”

睡?我苦笑。

你会被我害死的……

我站在街的对面,看着蓝极速网吧不断打开又合拢的大门,犹如恶兽张开的巨口。我清楚的记得,那晚坐在我对面的陈馨的表情。恐惧、焦躁、忧郁、愤怒、颓唐,是的,这是一个已经知道了自己死期,却又极不甘心的人才会拥有的表情。

如果说她既然知道的自己将要死去,为什么不去求救,却跑到这个小网吧来上网?她那晚一直在敲打着键盘,是在跟谁聊天,还是在写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在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她要起身离开?为什么她在知道我没有恶意的情况下,仍要拒绝我的帮助?为什么她在酒店里留下了谢谢两个字后,就不告而别?为什么……

我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向着大门迈开脚步。或许所有的答案,都在这个网吧里,或许什么也找不到。但不管结果如何,做过了才知道。

推开艰涩的大门,污浊的空气迎面而来。我走到柜台前打了个招呼,向收银员问道:“你好,我想问件事。”

收银员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我。

“我想看下1月21日晚上,在网吧昏倒的那个女生的资料。”

“昏倒……女生……资料?”收银员吃力的反问。

“嗯,你不记得了么?是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在凌晨的时候,昏倒在了门口,是我带她走的。”我耐心的解释道。

“你带她走的?”她仍在重复着我的话,犹如听的是艰涩难懂的外语。

“是网管叫的车。”我看着在不远处调试机器的网管道。

“我不明白……”

“好吧,”我拿出皮夹,掏出一张红色钞票,“帮个忙,我有要紧的事。现在不都是身份证刷卡上机么?我只需要知道她的身份证资料,还有当时她在电脑上的一些操作,主机应该有备份的吧。”

“刘健!”收银员把远处的网管喊了过来,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黄头发的网管不时抬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几分钟后,网管走到我的面前,问道:“你确定是要查1月21日昏倒在门口的那个女孩的身份证资料和上网记录么?”

我用力点点头。如果他积分落户 undefined问为什么的话,我该如何回答?

“这年头怪人真多。”他低声嘟囔了一声,“再加一百?”

“成交!”

在所有的资料拷进优盘之后,我离开了网吧。身后有个穿黑西装的家伙远远的吊上了我,应该是警方的便衣?虽然在警局的时候,我把当晚的事情说的很详细,但显然警方并不怎么相信。或许他们觉得陈馨的表现太过于怪异,也或许他们觉得我的道德水准有点超前。我并不急于洗脱我的嫌疑,虽然我可能是陈馨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但陈馨死于何处我并不知道,也没去过。可以肯定的是,警方也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任何有关我的痕迹,不然我现在还在拘留所里。

进入房间,我将优盘插到了笔记本电脑上。她在害怕什么?那晚都做了什么?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电子格式的身份证:姓名 陈馨 性别 女 民族 汉 出生 1980年5月1日 地址 北京市……

等下,怎么回事?

我感到一阵的眩晕,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身份证。右侧照片很清晰,和那晚见到的女孩应该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有一点的异样。我移动鼠标,看到了电子身份证的背面,有效期限 2010.10……

不是吧,我满嘴苦味。这张身份证是2010年10月办的,右侧的照片比起那晚见到的女孩显老,如果这可以视为照片和本人免不了有些偏差的话,出生日期怎么解释?1980年5月1日!那么到现在,陈馨已经足足37岁!为什么那晚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

是,化妆可以让人看起来有些年轻,甚至可以让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二十多岁。但那晚的陈馨,脸上却几乎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难道说,那晚的陈馨,其实不是陈馨?那么死于恐惧的陈馨,到底是不是这张身份证的主人?

我飞速点开一个脱机网页,是陈馨那晚的上网记录。这个是……新浪博客?原来那晚她在键盘上不断的敲敲打打,其实是在写一篇博文?我点开了最上面的一篇博文,也是陈馨生前的最后一篇博文。

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我绝对不会接过苏簌手里的那个瓶子。

很小的时候,母亲告诉过我,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渴望永远年轻,这是很多女人终其一生的梦想。我做到了,却没想到代价竟会如此沉重。

苏簌失踪了,隋珊死了。

下一个要轮到我了么?

那些恐怖的噩梦将我一次次的惊醒,却又一次次的将我拉入到更深的噩梦之中。我是谁?你是谁?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所熟知的世界已经崩塌,我犹如一个赶场的提线木偶,在一个个陌生的剧本里身不由己。

今天在房间里醒来,我平淡的洗去了手上和身上的血迹。我不想知道这些血迹是谁的,也不想知道这些血迹为什么沾会在我身上。我已经麻木,就算醒来的时候,一具无头尸体压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有一点惊讶的感觉。

只是我做梦越来越频繁,梦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不,不对。我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仍然活着。

趁着还能控制自己,我要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写在我的博客上。或许很久以后,有谁会无意间闯进我的博客,带着猎奇或者不屑的表情读着这篇文章,尽管我已不在人世。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我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我的最后的痕迹。

事情,要从7个月前说起。

苏簌从云南采风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怪怪的。虽然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但看起来却像是年轻了不少。不,不是看起来,是真的年轻了不少。这段时间,网上一直疯传着那个被称之为日本仙妻的女人,43岁看起来像是18岁的样子。照片我看了,虽然完全不像43岁的人,但也没有18岁那么夸张,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化妆的痕迹。

但苏簌却不是,我知道她的性格,每天用5个小时去护理皮肤的话,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而且她是去了云南之后,才突然变得年轻的,根本不是保养的结果。隋珊很是好奇,一直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苏簌却对这个话题很是忌讳。隋珊很不高兴,是的,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什么美容秘诀的话,分享一下又怎么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苏簌请了病假,呆在了家里。我打电话过去,问她要不要紧,她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感冒,一会儿说肠胃炎,好像在掩饰着什么。开始我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又过了几天,从隋珊那里得知,苏簌突然打电话向人事部辞职了。

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连工作都不做了?我们三个是一起进公司的,感情本来就非常好,作为闺蜜,说什么也得去看一下她。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噩梦就从这里开始了。

见到了苏簌之后,我们都被吓到了。眼前的苏簌还是苏簌么?怎么三十的人了,反而像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说话的语调、身体的动作还跟原先一样,我会怀疑是不是谁冒名顶替的。

她把我们拉进房内,看着我们苦笑:“知道我为什么辞职了吧?”

是的,如果这个样子去公司的话,媒体马上就会蜂拥而至。我和隋珊把她按在沙发上,颤抖着双手摸着她,皮肤光滑细腻,身材紧致又有弹性,充满着青春的气息,这不是化妆品能做到。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隋珊嘶哑着声音问道。

苏簌犹豫了一下,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里面是些黑色的粉末,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

“蝴蝶的灰烬。”她压低了声音,“我在云南采风的时候,在西双版纳的一个小村子里,用随身带着的药品救了一个白族老人的孙子,她送给我的。”

“蝴蝶的灰烬?”隋珊急切的问道,“要怎么用?”

“直接吃的。”苏簌笑着回答。

隋珊拧开瓶盖,就要往嘴里倒,我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事情太离奇了。作为一个已过了三十的女人,我也很渴望变得年轻,但是我还没有吃下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的勇气。

“苏簌,你刚才说这东西叫蝴蝶的灰烬对吧,你是吃了这东西变的年轻的?”我盯着陌生的苏簌问道。

“嗯。”苏簌点头,“馨馨,你觉得很扯淡对不对?觉得我在耍你们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也不相信的,如果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那个白族的老人不用,要送给我?而且她们整个村子里的人,有老有小,看不出来有人吃过这种东西。我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也不是没脑子。”苏簌笑了,“我找到了村子里的族长,问起了这个东西。族长告诉我,在他们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里,有一种传说中的蝴蝶叫做玉翅荧蝶,而蝴蝶的灰烬就是这种蝴蝶翅膀上的荧粉。在解放前,村子里还保留着活祭的习俗,而祭品就是村子里每代的阿尘丽。每代的阿尘丽都是从村中十岁的女童中选出,任期有四十年。在这四十年之间,阿尘丽必须保持少女之身,以便到了五十岁那年,作为祭品献给他们的火神崇离。”

“五十岁?都老太婆一个了,还能作为神的祭品?”隋珊撇嘴。

苏簌神秘的笑了:“这不是有蝴蝶的灰烬么?”

“蝴蝶的灰烬?”

“对,阿尘丽的四十年任期,不但肩负着与神交流的责任,也检验着她的忠贞。族长说,只有经过了岁月的考验,阿尘丽才能获得成为祭品的荣耀,服下圣物蝴蝶的灰烬,返老还童到十八岁,以少女的姿态在火焰中荣升。”

“解放之后,当地政府废止了活祭,而那个白族的老人就是村子里最后一代阿尘丽,那瓶蝴蝶的灰烬也是最后的一瓶了。因为我救活了老人的孙子,出于对我的感谢,她将一直珍藏的这瓶蝴蝶的灰烬送给了我。”

“你真的相信?”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有点半信半疑,但是你们也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能够恢复青春是多大的诱惑。我私下问了不少村民,结果证明了族长并不是在鬼扯。至于为什么村里没人服用蝴蝶的灰烬,原因很简单。因为有祖训,蝴蝶的灰烬是圣物,除了阿尘丽外,任何人不得染指。我又犹豫了好几天。终于,我服下了一点。”

“所以,你就变成十八岁的样子?”

“不只变成了十八岁的样子,”苏簌满脸得意,“我十八岁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漂亮。”

“那我……”隋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苏簌。

苏簌优雅的点了点头。

隋珊飞快的旋开瓶盖,直接将瓶口塞到了嘴里,然后将瓶子递给我:“都是好姐妹,剩下的都留给你咯!”

我拿着瓶子,却犹豫不决。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太过于离奇。如果不是苏簌坐在对面,我会觉得只不过是个蹩脚的故事而已,但是现在……

如果有东西可以让女人失去所有而毫不怜惜,那就是美貌与青春。

我将瓶子放到了嘴边,黑色的粉末粘上舌头后就迅速的融化,厚重艰涩的苦味麻木了味蕾。

“良药苦口。”苏簌嘻嘻的笑着,揽住我的腰,“再过几个星期,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首先到来的不是我和隋珊的青春,而是苏簌的噩梦。

那晚我们没走,三个人一起躺在苏簌的大床上,嬉笑着憧憬未来。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在大家都已经似睡非睡的时候,苏簌忽然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我问她。

她转过头,脸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苏簌强笑道,惨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说不出的怪异。

旁边的隋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什么噩梦?”我问。

“噩梦能有什么,就是噩梦么。”苏簌低下了头,突然道,“馨馨,不要恨我。”

“你在说什么啊?”我笑了,“为什么要恨你?”

她没有说话,翻过身抱着我,拍着我的头:“傻妞。”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第二天醒来,苏簌就不见了,连一张纸条,一个口讯都没有留下。

隋珊和我都觉得很诧异,但也没有做什么。或许苏簌想摆脱现在的人生,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活一次。嗯,我们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现在的生活圈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在办完离职手续之后的两个星期,青春已经耀眼的回到了我们身上。我和隋珊斩断了与这个旧世界的所有羁绊,开始了新的生命。

隋珊去了上海,进了一家小影视公司,从可有可无的配角做起。她觉得以永不变老的姿色和永不走样的身材,早晚会成为当红的影星,和妮可基德曼一起站在领奖台上。而我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来到了北京,在一家时尚杂志担任编辑。没错,我不想出人头地,虽然我能永远年轻。我想要的是一个永远爱我的男人和一份平淡却又温馨的生活。

以我的条件,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我想要的。

男朋友英俊潇洒,帅气多金,又用情专一。我很知足,我就想这样生活二十年,在他发现真相之前悄然离去,换个地方,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然而,噩梦,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在意,虽然那个梦真实无比,虽然所有的细节在我醒来之后仍历历在目。紧接着,噩梦开始越来越频繁。开始是一周一次,后来六天一次,再后来五天一次,四天一次……直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一天会做几个噩梦。就算我不闭上眼,也会做梦,在梦里我和现实中没有什么分别,会痛、会哭、会烦恼、会生气、会难过、会受伤、会害怕……

每一个梦,内容都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有一个惊悚的结局,那种寒意深入骨髓,一点一点的啃食着我的残存的理智和灵魂。我越来越分不清我是在梦中,还是清醒。

我打了隋珊留给我的那个手机。我试图想联系上她,我明白这一切肯定都是因为蝴蝶的灰烬,我想知道她的近况。

手机打不通,但很快,我发现我不用联系她了。

我在网上发现了她的消息:少女新星陨落片场。很短的新闻,内容也含含糊糊,但照片却很清晰,隋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跟我在噩梦中醒来时的恐惧,一模一样。

是因为她吞下的蝴蝶的灰烬比我多,所以她先死?

我突然想起了苏簌,想起了那晚她突然从噩梦中醒来的样子,她或许不是简简单单的失踪,而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化作了一摊白骨。

我没有报警,没有人会相信这么荒诞的故事,就算有人相信,又能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接下来我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

直至死亡。

蛮……奇怪的故事。

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如果把这篇博文拿给警方看,他们会觉得是陈馨有神经病,还是我有神经病?但不管怎么说,陈馨已经死了,留下了一句你会被我害死的。

怕我倒是不怕,我不相信一个死人,能去害死另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是怕警察如果搞不清陈馨的死因,别糊糊涂涂的弄到了我的头上。

整个故事在逻辑上无懈可击,让我在刚读完的那一霎那,几乎要全盘接受。但对于信奉唯物主义的我来说,灵异玄幻之类的事情终究都只是传说。或许,在西双版纳雨林深处,真的有种玉翅荧蝶,而这种蝴蝶翅膀上的荧粉,可以短时间内让人的生理逆向成长,但却有很强的副作用,会破坏人的神经系统,使人频繁的做梦,出现幻觉。

在传统的推理小说里,流传着这样的一个铁则。排除所有的可能之undefined后,留下来的,无论有多么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在这个故事里,蝴蝶的灰烬是苏簌的,传说也是苏簌讲的,而当隋珊和陈馨服下蝴蝶的灰烬之后,她却神秘的失踪了。而且,噩梦出现的速度和频率好像跟服下蝴蝶的灰烬的份量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服下份量最多的隋珊也确实死在了陈馨的前面。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当苏簌拿出那个瓶子的时候,陈馨看到里面的“蝴蝶的灰烬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作为已经知道蝴蝶的灰烬效果的人,苏簌为什么会舍得拿出来分享?而且服下的份量是最少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跟陈馨说了句不要恨她?为什么会在第二天一早就失踪?

除非……

我打了个寒颤。

如果苏簌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拿出蝴蝶的灰烬只是为了致隋珊和陈馨于死地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而且,苏簌到底死了没有呢?如果服下的蝴蝶的灰烬份量较小,而不会出现噩梦从而致死的话,她是不是故意隐瞒了这点,并且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了新的人生呢?只不过如果苏簌有这个动机的话,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呢?又为什么非要跟她们分享蝴蝶的灰烬呢?直接下毒岂不是更方便,更快捷呢?

我拍了拍脑袋,停止思绪。如果这样想下去的话,至少能想出十几种可能。没有事实的猜想是没有意义的,更洗脱不了我的嫌疑。我决定再去蓝极速网吧一趟。陈馨的住处离蓝极速网吧很近,据我所知,人类这种惯性的动物,经常会出入同一个消费场所。如果能从网吧的监控系统调出她前几次的上网记录的话,说不定能查出来她与其他人的联系。

想到做到,我立刻起身出门。

十五分钟后,我站在了蓝极速网吧的门口。虽然天气很冷,我却汗出如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在全身游走,将体内的热度凝结成细小的水珠,从毛孔中喷薄而出。

蓝极速网吧不见了。

在蓝极速网吧的原址上,是一家超市。虽然我刚刚从这家网吧里出来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但是网吧已经变成超市。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超市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收银员满面微笑。

“网吧呢?蓝极速网吧呢?”嘶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蓝极速网吧?”收银员皱起眉头,“抱歉,我没听说过……”

货架旁的一个中年人突然转身看着我,脸上同样充满了诧异。

“明明还在的,怎么会消失了?”我喃喃自语,“靠,我不会在做梦吧?还是我走错了街?”

“你没有走错。”中年人快步向我走来,“蓝极速网吧确实在这里。”

搞什么……我完全迷惑了。

“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中年人抓住我的胳膊,“我是店长,咱们出去说。”

推开门,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

“你……是外地人?”店长问道。

我点了点头。

他盯着我:“十五年前,也就是2001年,有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用汽油点燃了蓝极速网吧门口的红地毯,烧死了二十五个人……”

我听到自己的牙齿在颤抖:“那要是我告诉你,我昨天还从蓝极速网吧里出来呢?”

“你……开什么玩笑……那场火灾之后,蓝极速就已经关门了!”中年人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我,“你昨天……从蓝极速网吧里出来?”

我挣脱他,跌跌撞撞的向酒店跑去。眩晕的感觉犹如海浪般一波波的袭来,让我头昏脑胀。我疯了似的跑进酒店,完全不顾身后众人诧异的目光。颤抖着双手将房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毯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鬼?时光隧道?平行时空?

不,不对,这种蹩脚的解释只会存在于三流的恐怖小说之中。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挣扎着站起身,扑到床前,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2016年12月11日,点开了在桌面上的那个脱机网页,博文还在,更新时间是2016年12月6日。

如果说蓝极速网吧早在十年前就烧掉了,那这篇陈馨的博文怎么解释?我搭过话的收银员呢?黄头发的网管呢?满满一屋子的顾客呢?

不错,那晚是我扶着陈馨走出了网吧门口,而警方也确实是调出了监控录像,找上门来。但是,事情确实是发生在蓝极速网吧么?我从警局出来之后,真的是在蓝极速网吧复制的这篇博文么?会不会是经历了四十八小时的轮番审讯后,我的记忆错乱了?还是说出现了幻觉?

幻觉?

这两个字犹如闪电一般击中了我。

“你会被我害死的。”

幻觉……

“就算我不闭上眼,也会做梦,在梦里我和现实中没有什么分别,会痛、会哭、会烦恼、会生气、会难过、会受伤、会害怕……”

莫非我现在是在梦中?掐自己胳臂的招数已经不行了,陈馨在博文中写的很清楚,就算是在梦里,我一样会有痛觉。

不,这不能再称之为梦,而是幻觉。

是在我扶起陈馨的那一霎那,才开始产生的幻觉么?陈馨是否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会说“你会被我害死的”?而让我产生幻觉的东西,是否就是她提到的蝴蝶的灰烬?但是我并没有服下蝴蝶的灰烬,怎么会产生幻觉?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扶陈馨回到酒店那晚,不知道出现什么巧合,服下了一点蝴蝶的灰烬,幻觉也不至于出现的这么快!

苏簌、陈馨、隋珊,这三个女人都是服下蝴蝶的灰烬一个多月后才开始做噩梦,而我见到陈馨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七个月,我怎么会在第二晚就会出现幻觉?

思绪越来越混乱,脑袋越来越沉,从警局算起,我已经有七十多个小时没有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不要闭上眼睛,我警告自己,然而眼皮却不停的耷拉下来。在半睡半醒之间,门外突然想起了一声轻微的“呲啦”。

是电子房卡开锁的声音。

我警觉的起身,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纯少女走了进来。黑色的长筒丝袜,藏青色的格子毛料短裙,粉红色的羊毛对襟短衣,一头黑亮的披肩长发衬托出一张秀气可爱的脸。不知从哪里来的风拂起她的头发,在昏黄的房内浮浮沉沉,犹如死水中荡漾的浮萍。

“你是谁?怎么会有门匙?”我向墙角退去。

“我是苏簌。”少女坐在床头,一脸微笑。

“苏簌?她已经死了!”

“所以,这是在梦里。”

“……”

“你还对陈馨的故事深信不疑?”

“你是说……”

“她在故事里说第二天我就不辞而别了,对么?其实,那天早上,在她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是被她杀死的。”

“怎么会……”

“死的不只是我,还有隋珊。”苏簌面色平静。

“为什么?”

“人跟人的想法确实不一样。”苏簌的样子有点落寞,“我从云南带回了蝴蝶的灰烬,本想只跟最好的姐妹分享,以便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中,有两个可以倾吐一切的人。”

“蝴蝶的灰烬,真的存在?”

“是的,而且我一点也没夸大它的效果。不过,在那个白族老人交给我的时候,她神色郑重的叮嘱过我,虽然蝴蝶的灰烬可以使人回复青春,但一次最多只能服下一小勺的份量。而且服用一次之后,在三十年之内,绝对不可以再次服用。带着疑问,我查阅了他们刻在铁板上的密简。原来,这种蝴蝶翅膀上的荧粉,虽然可以使人的生理逆向成长,却有着很强的副作用,一旦超过份量,就会破坏人的神经系统,使人频繁的做噩梦,出现幻觉,直至发狂惊惧而死。”

“我没有告诉陈馨和隋珊这些,隋珊无所谓,但是陈馨就不一样了。她太过于敏感,想的太多。如果她知道了蝴蝶的灰烬有副作用,一定会犹犹豫豫的不肯服下。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总迫切的希望得到最好朋友的认同。”

“一款粉底,一件衣服,一部电影,甚至一道好吃的菜,我都会极力向她们推荐,更何况这种神奇的东西。按照那个白族老人的说法,我如果依量服用,至少可以经历六十次轮回。这样的时间太长了,我不愿变老变丑,但也不愿孤独的活着。看着陈馨和隋珊服下了蝴蝶的灰烬,我感到非常的快乐……”

“等等,你既然知道如果服用份量太多,会出现强烈的副作用,为什么还眼睁睁的看着隋珊和陈馨服下了瓶子里所有的荧粉?”

苏簌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了一声,静静的看着我。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

陈馨在博文中撒了谎,那晚隋珊和她都吃下了安全份量的蝴蝶的灰烬,只是她突然起了贪念。如果只服下那么一小点,就有这么大的功效的话,服下整瓶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变成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况且,这样的好东西,三个人分享又怎么比得过一个人独享?

“你怎么死的?”我突兀的问。

“被枕头闷死的。”苏簌苦笑,“和隋珊的死法一样。”

“那剩下的蝴蝶的灰烬呢?”我的喉咙有些发干。

“大概她全部都吃掉了吧,谁知道呢?毕竟我那晚已经死了。”

“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毕竟这是在梦里。”

“你很快就会相信了。”苏簌站起身,给了我一个柔软的拥抱,“我不会恨你的。”

“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笑,很温暖的样子,“再见。”

梦醒了。

不,并不像平时那样,梦与现实有着清晰的界限。我只是觉得梦醒了,因为苏簌平白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陈馨的故事,已经完结。或许这个故事的结尾显得太仓促,中间还有许多硬伤,但我已经在思考着如何跟警方解释整个事件。

苏簌从云南带来了一种不知名的药品,有美容的功效,但是却有很强的副作用。她找来自己的好姐妹隋珊和陈馨一起分享,但陈馨却杀掉了苏簌和隋珊,抢走了这种药品,逃到了北京。在长时间超剂量服用这种药品后,陈馨出现了大量的幻觉,最终被吓死在了住所。而我,只不过是个偶然间遇到她的热心人罢了。

这样的故事,平淡了很多,但是至少听起来不那么诡异。或许警方不会相信,但如果他们急于结案,会不得不采用这个说法。

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拔掉笔记本的电源,装进电脑包里。嗯,我急着去自首,然后恢复自由,快快乐乐的离开北京。虽然从警局里出来后,我的神经也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但我确信我没有接触过蝴蝶的灰烬,出现幻觉应该只是疲劳所致。

恍惚间,我的手指碰到了包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摸起来很光滑,好像是圆柱形。伸出手,看到手指上染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是包里的水笔漏油了?但是水笔应该不会这么短啊。我再次将手伸入包中,找到那个短短的圆柱体,把它握在手心,从黑暗的深处拖了出来,这是……

一个小小的透明瓶子,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只剩下小半瓶的黑色粉末……

蝴蝶的,灰烬。

他妈的!

这个东西明明是陈馨杀了苏簌和隋珊,抢走后一直带在身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陈馨走之前,塞到我的电脑包里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踉跄着捧着瓶子撞开洗手间的门,扭开水龙头,看那些黑色的粉末化成一股股娟细的浊流从指间滑下。

大剂量服下它的话,会产生幻觉,如果大面积沾染的话,会不会也产生幻觉?那个瓶子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我的幻觉是因为沾染到了粉末才会产生的吗?等一下……我的手指……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如此的白嫩纤细?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镜子。

上面两个血红色的“谢谢”被水汽所侵蚀,残破斑驳,唇膏顺着蜿蜒的水痕缓缓的下滑,在镜面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栅栏。我用力咬着嘴唇,颤抖着双手慌乱的抹去字迹,绯红的镜面里的人像渐渐清晰。黑色的长筒丝袜,藏青色的格子毛料短裙,粉红色的羊毛对襟短衣,一头黑亮的披肩长发衬托出一张秀气可爱的脸。

我……到底是谁?

(完)

作者 | 何慕panda:码字狗,一只

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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