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黑影闪现是盗贼还是另有奸情
豆腐匠二娃有晚上做豆腐干的习惯,两年前秋天的一个雨夜,二娃做完豆腐干正要休息,忽见邻居赵家的后门开了,紧接着闪出一个黑影,在清冷的月光下二娃看得一清二楚,黑影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跑到镇子外边去了,难道是赵家进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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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娃家的狗像发了疯似的往赵家跑,二娃就追到赵家,他发现有好几条狗围着赵家后院的那棵大槐树转,树下的土似乎很松。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二娃心想莫非是奸夫带来了酒肉,二人吃不了就埋在槐树底下了?
那赵家大院的少爷赵良成得了几年痨病了,少奶奶惠娘水灵灵正当年,那人没准就是少奶奶的相好。于是二娃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做他的豆腐。
让二娃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三天晚上,那个黑影都出现在赵家的后门,他抱着一个东西鬼鬼祟祟的向镇子外边走去。二娃就有些疑惑了,即便那个黑影是盗贼,可他接二连三的来偷东西,赵家的人怎么就不会发觉呢?如果是奸夫又怎么可能每次出来都倒掉吃不完的酒肉,二娃越想越觉得蹊跷,一直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
这天晚上,二娃做完豆腐已经是子夜时分,去院里小便刚刚提起裤子,忽见赵家大院那高高的围墙头上,闪过一个人影,在暗夜中一晃就不见了。二娃不禁笑了,感叹一番关上门就睡觉了。正迷糊间就听窗外传来了赵家少奶奶惠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你怎么就走了呢,撇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怎么活呀?
热心肠的二娃听到哭声就跑过去看个究竟。屋子里婆婆李氏冷言冷语的数落着惠娘,少爷赵良成躺在床上嘴巴张的老大,眼睛一动不动直直的望着屋顶,脸色铁青,二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良成床前一试鼻息,体温虽热人已死了。
只见李氏大声质问惠娘:这是怎么回事,良成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平白无故死了?惠娘哭道:我也不知道呀。李氏哭着指着惠娘说:良成他死的不明不白,我要告到衙门里验明确实病发而死方可入土安葬。说着扑在赵良成的身上大哭起来。看到了进屋来的二娃,便祈求二娃去衙门报案。二娃平时深受赵家的好处,二话没说就去了衙门。
知县徐正恩和差役赶到赵宅,李氏扑通跪在徐正恩脚下痛哭说:大人呀,良成他死的不明不白,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徐正恩将李氏搀起,走到赵良成的床前查看一番,问惠娘少爷晚上可否有什么异常?惠娘说:少爷一晚上好好的,吃了一碗稀粥后喝了药我伴他睡下,谁想到后半夜竟然发病,等我发现时已经死了。这时仵作过来禀报说,:死者脸色铁青,身上没发现任何的伤痕是中毒而亡。惠娘听得张大了嘴巴,脸色刷的就变了。
这时天已大亮,差役们在后院墙下发现一条丝帕,墙下留有一行男人由上踩下的脚印,由于道路泥泞看起来很清晰,显然昨晚在这一定有人出现过。刚才仵作已经验过赵良成是中毒而亡,那么这个冒雨越墙的人究竟是谁呢?他来赵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丝帕上绣的戏水鸳鸯似定情信物,难道是惠娘在外有了相好谋害亲夫,可是赵良成是中毒而亡?
徐正恩熟知药理,他吩咐惠娘将昨天晚上赵良成服过的药渣拿来,惠娘呈上药渣,徐正恩仔细验看,都是通常用来补身的中药,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在徐正恩有些失落的时候,突然他发现药渣当中有一小块小麦粒大小的东西,夹起一看是一粒没有完全融化的雄黄。徐正恩知道雄黄又名信实,有红信石白信石之分,药用以红信石为主。古人认为雄黄可以治蛇伤杀百毒驱鬼魅,古时就有端午节饮雄黄酒的习俗,白蛇传中法海教许仙喝雄黄酒白娘子显形既于此有关,雄黄信石都是五毒重物。
徐正恩断定赵良成是中了过量的雄黄而亡,只有熟知药理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这个人会是谁呢?这时,只见李氏过去冲着惠娘喊道:惠娘,我们赵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二娃报案时徐正恩听他说看到了人影,再加上地上的丝帕,难道真如李氏所说惠娘有奸夫?徐正恩唤过李氏问询,李氏哭泣着说:赵良成患痨病多年,镇中孙郎中常来瞧病,赵良成所服之药都是他开的,一来二去惠娘和孙郎中眉来眼去,定是两人合谋毒害赵良成。李氏说到这儿哭道: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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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恩安慰李氏,吩咐差役锁上惠娘,又去孙郎中家调查。
孙郎中二十七八岁年纪,白净面皮,站在堂中看到徐正恩和差役感到微微惊讶,过后便施礼。徐正恩开门见山问孙郎中最近有否给赵良成出过诊?孙郎中说他已有好些日子没有给赵良成出诊了。徐正恩目光直视孙郎中:赵良成昨天子夜被毒死在家中。孙郎中听闻脸色巨变,喃喃自语怎么会呢?
这时,捕快王远拿着一双沾满泥巴的鞋子走进来,说这双鞋是在窗下发现的,鞋子的大小和赵家院外留下的脚印吻合。而孙郎中点头承认鞋是他的,可不知为什么上面沾满了泥巴。徐正恩冷笑道:本官知道上面为何沾满了泥巴。见孙郎中惊愕,徐正恩就说:你昨晚上和惠娘厮混,在药中下毒后跳墙而逃,这双鞋便是证据。孙郎中连说冤枉,王远冷笑道:孙朗中我刚才已问明你的妻子,你昨晚上子夜方归。
孙郎中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怎么也不承认他和惠娘之间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还说昨晚的确出了趟急诊,如果不信可去问西街子夜患了肠绞痧的王家白秀才。徐正恩说到:孙郎中,本官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可你从白秀才家回来再绕道赵家行凶也不迟,所以本官认为白秀才也不能作为你没有行凶的证人。来人,将孙郎中锁上。虽然孙郎中大呼冤枉,徐正恩还是吩咐差役们将他押进牢中。
将孙郎中羁押后,徐正恩又和王远耳语一番,王远领命而去。
这天,二娃背着豆腐正在街上叫卖,突然身后有人喊他,二娃回身一看,一个满面虬髯的汉子正在冲他摆手呢。汉子说:听说你的豆腐做的不错,我今儿个就全包了。二娃心花怒放,将豆腐称好后,汉子说到:我是镇中柳员外家新来的管家,柳家在城外购置了不少地,眼下正是除草的时候,所以员外吩咐改善伙食。
银货两清后二娃抬腿要走,汉子又道:这位兄弟,我敬你是个实诚人,咱们何不到旁边的小店喝上两盅,这阵子呀你的豆腐我就全包了。二娃本就嗜酒,再加上汉子要包买他的豆腐,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就和汉子来到小吃店。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就多了起来。汉子说:二娃兄弟,我听说你们家邻居出了命案?二娃压低声音说:是的,还是我赶到衙门里报的案。汉子又说:我听说害死赵良成的是医馆的孙郎中,他和赵家少奶奶惠娘勾搭成奸,在赵良成的药里下了雄黄?二娃说:老哥,赵良成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那天晚上我的确看到一条黑影从赵家的院内跃到了墙外头,这个人的身形还真有些像孙郎中,可是惠娘平素温柔贤惠,对赵良成也很好,她怎么会毒杀亲夫呢?汉子感慨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两个人越喝越亲近,越喝话越多。二娃对汉子说:老哥,有关赵家的奇事儿我还知道一点呢?于是二娃把两年前那个晚上赵家的事跟汉子讲了一遍。汉子问二娃,如果是奸夫那么奸夫会是谁呢?二娃挠了挠头说:老哥,这个我可不好说,赵家婆媳长得都十分俊俏迷人,少爷赵良成患了痨病,老爷外出至今未归,所以这婆媳二人谁有了相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从身形上来判断好像是医馆的孙郎中,他经常去给少爷瞧病,和惠娘勾搭上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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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又给二娃满上一盅酒,说道:那赵老爷怎么外出至今未归的?二娃说:镇上的金茂源就是赵老爷开的,前年秋天赵老爷进山去收货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赵老爷一同进货的伙计侯三儿赶回来说赵老爷被劫道的土匪杀了。二娃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正在院里洗豆腐煲,惠娘就跑过来喊他,说婆婆昏厥过去了,二娃赶过去喷冷水掐人中弄了好半天李氏才苏醒过来,现在金茂源就由侯三在那当掌柜的。
徐正恩正在后堂思考,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汉子走了进来,原来汉子是王远乔装改扮的。徐正恩和王远一致认为如果惠娘勾结奸夫谋害亲夫,孙郎中是最大的嫌疑。
孙郎中的妻子正在家里长吁短叹,徐正恩和王远走了进来。徐正恩问孙妻最近一些日子孙郎中有没有异常反应,都有谁常到她家里走动?孙妻想了想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丈夫非常厚道不可能和惠娘勾搭成奸,更不可能毒害赵少爷,至于那双鞋怎么粘上了泥巴她也不知道。不过最近金茂源的侯三常来他们家,有事没事的和孙郎中说一会话,以前他一年半载也不来一回,可是最近隔三差五的就来坐上一小会。孙妻记得赵家出事那天傍晚,侯三还提了酒肉,两人喝了好一阵才散去,因为孙郎中贪杯酒喝多了,夜半西街的白秀才患了肠绞杀疼痛难忍,子夜求医,孙郎中酒刚醒就去白家出诊去了,没想到竟牵涉到了赵良成被毒杀命案。孙妻说到这儿眼泪又落了下来。
从孙郎中家出来,徐正恩和王远来到了赵家开的金茂源。徐正恩让侯三讲述当年赵老爷被土匪如何劫杀的。侯三想了想说,前年秋天他和赵老爷去山里进货,走到打虎山一带的山谷里被一伙土匪拦住,土匪们要赵老爷交出银两,赵老爷没交,土匪们就下了杀手,然后将赵老爷的尸体扔下山崖。当时,他见赵老爷被杀,就哀求土匪们放过他,土匪得了银钱扬长而去。
正说着李氏走了进来,她见到徐正恩和王远在此微微一愣,施礼后说她是来柜上看看还有多少银钱,家中正准备操办赵良成的丧事。
徐正恩安慰了李氏一番,依然和侯三谈论赵家少爷的案情。徐正恩说:赵家少爷新亡,老爷前年秋天又被土匪所害,据我所知赵家还有怪事发生。侯三满面疑惑,徐正恩接着说:前年秋天有人曾接连好几天看到有人半夜从赵家抱着东西外出,不知赵家丢了何物。侯三摇头说没听说赵家丢什么东西?这时正在照镜子的李氏说她想起来了,前年秋天他们家的确接连丢失了几件老爷刚刚在南方买下的瓷器,到现在盗贼还没有找到。李氏说到这儿眼睛都湿润了:大人,一定是有人见我家老爷不在家,就入室行窃的。
离开金茂源回衙,徐正恩说此案不日可破,他和王远耳语一番,王远领命而去。
第二天凌晨,李氏正在为儿子的丧事忙里忙外,突然接到衙役传讯要他和侯三去堂上听审。李氏和侯三来到堂外,孙郎中和惠娘正跪在堂前。就听见徐正恩和颜悦色道:孙郎中,赵良成被毒杀一案,本官误会了你俩,现在本官当堂宣布你们无罪,孙郎中和惠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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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只见徐正恩脸色一沉,拍案道:来人,带李氏侯三,李氏和侯三被带到了堂前,尤其是李氏还以为自己是原告,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徐正恩拍案道:李氏侯三,你们是如何毒杀赵良成并且诬陷惠娘的,当堂讲来?李氏和侯三故作不解,徐正恩冷笑道:王远,立刻将你昨晚在赵家房顶上听到的李氏和侯三之间的谈话再叙述一遍。李氏狡辩道:大人凭什么断定赵良成是我和侯三所杀,要知道我可是良成的娘啊。徐正恩嘿嘿一笑:不错,天底下哪有你这般狠毒的后娘呢?
徐正恩早就调查了李氏是赵老爷的填房,昨天离开金茂源,徐正恩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李氏和侯三身上,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现场有沾满泥巴的孙郎中的鞋和惠娘秀的丝帕,徐正恩的确怀疑惠娘和孙郎中合谋毒杀赵良成,可当他和王远从孙郎中家听到了孙妻的叙说,就对孙郎中是凶手的判断产生的动摇。
当他来到金茂源见到了侯三,徐正恩吃惊的发现侯三的身材和孙郎中十分相似。当他向侯三询问赵老爷如何被害,侯三说赵老爷被害在打虎山的山谷里,吴正恩对打虎山非常熟悉,打虎山这地方虽然叫山却一马平川,当时吴正恩就知道侯三是在说谎。于是徐正恩就故意提起前年秋天赵家接连几天有人夜半往外抱东西的事,从镜子里看到李氏那张惊愕的脸,就断定赵老爷极有可能是她和侯三合谋害死的,离开金茂源后,他就叮嘱王远紧紧盯住李氏和侯三。晚上,王远听到这两人的谈话。
你们胡说,我怎么能害死自己的丈夫呢?李氏失口否认。徐正恩冷笑:李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将血衣呈上来。衙役呈上血衣残片和一堆人骨,吴正恩道:这是从你家院内的大槐树底下挖出来的,你不会不认识吧?李氏当时就瘫倒在地上,终于承认和侯三合谋害死亲夫和赵良成的事。
原来李氏和侯三早就勾在了一起,为了做长久夫妻,趁赵良成带着惠娘回娘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赵老爷灌醉肢解了,当时侯三将赵老爷的身子埋在了大槐树下,又接连用了几个夜晚将赵老爷的四肢和头颅搬到了野外掩埋。
为了独吞赵家的家产,又想出了害死赵良成嫁祸惠娘和孙郎中的毒计。
事先李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孙郎中开的药内放了雄黄,然后估计赵良成药性发作时,侯三假冒孙郎中翻出墙外,故意吸引二娃的注意,事先侯三找孙郎中喝酒,趁孙郎中醉酒不注意偷走了他窗下的鞋,在跳墙的时候李氏偷来的惠娘丝帕扔在墙外,用完这双鞋后又悄悄地放回了原处。没想到天网恢恢最终还是露了马脚。看着眼前的血衣和赵老爷的白骨,李氏和侯三终于低下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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