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住过鬼屋满院石棺朋友吓软腿不是不怕死是不再怕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面对生死,我们能够做到坦然吗?
在疫情期间的博士“清流哥”,不幸感染新冠肺炎,但他躺在方舱医院的病床上,安静地读着一本和自己研究专业不相关的书。
看到他,焦虑的心情突然平静了许多,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安康出院后,在公务员的考试题中,他的事迹成了考试热点。
网友纷纷惊叹:原来内心安宁亦是抗疫良药!
我们无法掌握和预知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唯一可以把握的,只有今天,只有当下,只有此时此刻。
季羡林先生曾经向死而生,真正的平静是怎样炼成的?
01 死的浮想
季羡林晚年生病,住进病房,有一天,在尚未入睡之前,他偶尔用舌尖舔了舔上颚,舔到两个小水泡。这本来是可能已经存在的东西,只是没有舔到过而已。
今天一旦舔到,忽然联想起大夫对他的要求,舌头仿佛被火球烫了一下,立即紧张起来。难道水泡已经长到咽喉里面来了吗?
季羡林在病房中仍不忘工作
迷迷糊糊中,一个很大的“死”字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最近十几年来,他常常看到老教授的门口来救护车,老教授作何感想,他不知道。但是,在他心中,想到的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其实,他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十年浩劫中,他曾下定决心“自绝于人民”。
02 十年浩劫
在“文革”中,季羡林不幸被抄家,被批斗。
这期间,打人,骂人,脖子上挂大木牌子,任意污辱人,放胆造谣言,以致发展到用长矛杀人,不用说人性,连兽性都没有了。
他生活在绝望中。那种感觉就像,每天早上醒来,只有绝望在枕边。希望,是什么东西,早就是上辈子的事了。
庄子云:“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意思是说,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是精神世界的死亡,而肉体的死亡则排在其次。
有的人死了,但还活着,精神永存。怕的是,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杀人诛心,最心寒的莫过于此吧!
季羡林的上衣口袋、裤子口袋里,都装满了安眠药片和药水。此时的他心如死灰,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认为什么都没有意义,剩下的自己,麻木不仁,得过且过,犹如行尸走肉。
“一个人临死前的心情,我完全有感性认识。我当时心情异常平静,那种平静,一直到今天我都难以理解。”
“文革”中的季羡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牢头猛烈地踢开了他的房门,要押解他去批斗,阻止了他到阎王爷那里报到的可能。
他听到一声断喝,像一声霹雳:“把季羡林押上来!”
两个红卫兵,一个抓住他的右臂,拧在背上;一个抓住左臂,也拧在背上。同时,一个人腾出来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他的脖颈上,不让他抬头。
就这样他被押上了批斗台。
“弯腰!”
好,他就弯腰。
“低头!”
好,他就低头。
但是脊梁上又重重挨了拳:“往下弯!”
好,他就往下弯。
可腿上又凶猛地被踢了一脚:“再往下弯!”
好,他就再往下弯。
劳动中的季羡林
他站不住了,双手扶在膝盖上。立刻又挨了一拳,还被踢了一脚:“不许用手扶膝盖!”
此时,他双手悬在空中,全身的重力都压到了双腿上,腿真有点承受不了啦。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敢看,只觉得马路两旁挤满了人。有人用石头向他投掷,打到他的头上、脸上、身上。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帽子丢了,鞋只剩下一只,他一瘸一拐,走回家。家人大吃一惊,又转惊为喜: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这样残酷的批斗原来也是可以忍受得住的呀!”季羡林心里想,“有此一斗,以后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还是活下去吧!”
向死而生,不知死,焉知生?如果连死都不怕,又何必怕活着?
这次批斗又仿佛是做了一次实验,确定一个人在残酷的折磨下能够忍受的最低程度。反正性命是捡到了。
从死亡的角度看向生命,就会更加懂得要好好活在当下。
03 当下即是生活
在《心安即是归处》这本书中提到,多少年以来,季羡林的座右铭一直是:“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他是怎样实行这个座右铭的呢?无非就是活在当下。
静静心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孤零零一个人住在一个很深的大院子里。
从外面走进去,越走越静,自己的脚步声越听越清楚,仿佛从闹市走向深山。等到脚步声成为空谷足音的时候,他住的地方就到了。
阴森凄苦的气氛,加上走廊上陈列的那些汉代的石棺石椁,刻着篆字和隶字的石碑,一走进这个院子里,就仿佛进入了古墓。
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仿佛是生活在历史里,季羡林俨然活成了古人。
这样一个地方,他的朋友们是不会有什么好感的。有一次,他出门去了,一位朋友来访。在黄昏的微光中,只见一地树影,满院石棺,小窗上却没有灯光。朋友的腿立刻抖了起来,费了好大力量,才走了出去。第二天两人见面时,谈到这点经历,相对大笑。
季羡林一向不相信有什么鬼神,所以他住在这里,处之泰然。
活在这纷扰的世间,总要为漂泊的心,找到一个归处。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世外桃源,不在任何外在世界,只在心安处。
看看花
有一天,他从外面一走进院子,突然闻到一股似浓似淡的香气。抬头一看,原来是遮满院子的马缨花开了。
在这以前,他知道这些树都是马缨花,但没有十分注意它们,今天它们用自己的香气证明了自己的存在。这对他似乎是一件新鲜事。
他站在树下,仰头观望:细碎的叶子密密地搭成了一座天棚,天棚上面是一层粉红色的细丝般的花瓣,远处望去,就像是绿云层上浮上了一团团的红雾。
花开是常有的事,花有香气更是司空见惯。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的花,有这样的香,他就觉得很不寻常。
“有花香慰我寂寥,我甚至有一些近乎感激的心情了。”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开花时,尽情赏花,只言珍惜,不说别离。
04 笑着走
季羡林的晚年十分平静,一切顺乎自然。
1993年和1994年,季羡林的女儿和妻子相继离世。还有他身边的学者朋友离开人间,他的心情不可能没有影响,他非常悲伤。
1991年在八十寿辰和结婚60周年纪念日上,右为夫人彭德华
但是,他认为,这是自然规律,是极其平常的事情。短暂悲伤之后,他立即恢复了平静,仍然兴致勃勃地活了下来。
心里太在意得失,太纠缠于无常,必定会心绪不宁。因为有得有失,有舍有得,都是生命的常态。想要活得快乐,就需要活在当下,心无挂碍。
他在散文中说:“我既不伤春,也不悲秋。既无老之可叹,也无贫之可嗟。”
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走过的路长了,遇见的人多了,不经意间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2009年,季羡林与世长辞,享年98岁。
赵朴初老先生说,别人都是哭着走,唯独季羡林是笑着走的。
想在思想感情上承认自己能笑着走,必须有长期的磨炼。
经过生活的洗礼,才慢慢懂得:心安,即归处。
在最后的时光里,他把伤口掩埋,与寂寞为伴,甚至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也铺好了一条芬芳的小路,他踩着伤口,踏出快乐节奏。
(图源网络)
END
随便看看:
相关推荐:
网友评论:
推荐使用友言、多说、畅言(需备案后使用)等社会化评论插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