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黄皮子曾经听说的三则有关黄鼠狼的灵异事件无关真假你我共辩
文/郭锐 网络配图
实没想到,昨天偶然写的一篇小文章《也说黄皮子》能有那么多读者感兴趣,初步调查了一下,究竟是哪点引起了读者的共鸣,大家主要还是处于猎奇心理,都想了解一下作者亲身经历的黄鼠狼事件是否和自己心中对黄鼠狼的看法一致!昨天的文章的确是亲身经历,多少使大家对黄鼠狼有个侧面了解。《也说黄皮子》文中提到了民间流传着众多黄鼠狼的神奇传说,我一直的观点是对传说故事中的事不较真、不考证,权且记下,有机会的时候便和大家分享,读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故事中的事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有感触可点评,不喜勿喷!
言归正传,第一件事是发生在2008年我们工作人员下乡普查全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时候,那时我负责邳州中片的普查,四户镇分到了我们这组,也是我们这组普查范围最远的乡镇。在普查过程中遇到村中一老者,当向他问起村中有没有什么故事传说的时候,他对我们讲起了一件村庄更名的趣事。说他们这里原来有个村庄,地势较洼,河塘众多,当时人烟稀少,到处住满了黄鼠狼,黄鼠狼在我们这土语称为“黄囊子”,所以那个庄被形象地称为“囊子汪”,久而久之,原来的庄名反倒没人叫了,听说后来自外地搬来几户姓“姬”的人家,恰巧住在了称为“囊子汪”的地方,谁知事有凑巧,这几户姬姓人家都没落个好下场,不是人丁不旺,便是穷困潦倒,后来听说是位算命先生给他们提了个醒,他们几家才搬离那村庄,算命先生说:你们几家姓姬,遇到黄囊子还能有好吗,这地名便是囊子汪,遍地都是黄鼠狼,你们怎么发家啊?据说后来那地方又迁来了几户姓“丁”的人家,他们在那里倒人丁兴旺,繁衍生息,子孙满堂的,说是把黄囊子们给钉住的缘故,后来由于庄上发展成大部分都是姓丁的,此村庄也便更名为丁家场了。
第二件便是我小时听我奶奶讲的有关黄鼠狼的事件,也不知是在什么朝代,什么村发生的,总之有那么一说。说有户人家一母同胞弟兄三人,他们都是大孝子,父亲去世的早,更加孝顺母亲,妯娌之间也是和睦相处,所以一大家子一直在一起过日子,从来都没有发生磕磕碰碰的事。他们在家中都有不同的分工,各司其职,主事一人,无论何事,都由老太太一人做主,但天下没不散的宴席,老太太82岁时寿终正寝,无疾而终。弟兄仨伤心欲绝,停灵守孝自不必说。过去有守孝三年之说,但逝去之人还是讲究入土为安,他弟仨把老太太生前喜欢的珍珠细软,爱穿的绫罗绸缎尽数装殓了,刚过“五七”(当地风俗:死者从去世之日起,每七天举行一次坟前烧纸祭奠,谓之“烧七”,平常只烧一七到七七,而这七祭中,“五七”最重要,其他几七不烧,也得烧“五七”,传讲人亡后,其魂魄并不知道自己已死,只有到了“五七”这天,登上“仙台”后,才知道自己离开了人间,来到了阴间,这时正是人与亡魂感应的时候,所以“五七”纸必烧。)家中便发生了蹊跷事,是家中佣人先发现的,厨房的荤菜老是少,起初以为是馋猫偷嘴,但后来守夜的发现,着实吃了一惊,对弟仨报告说是老太太阴魂不散,晚上来人间享受美味的,因为他分明看到是穿着老太太装殓时衣服的影子进的厨房,这弟兄三人将信将疑,也在夜间守在厨房门外角落窥视。夜半时分,果然看见老太太的服饰在地上慢慢移动进入厨房,后来便发现厨房的荤菜狼藉一片,他们也是惊叹不已,就这样过有几天,弟兄仨一合计,这不对啊,老太太生前很少吃荤,主要以素食为主,并且厨房里有时也是灯火通明,亡灵真的敢于现身,并且享受人间美味,难道这世间真有灵魂存在不成!他们把这事请教本村的老人,老人讲这绝对不可能,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如此这般向弟兄仨面授机宜。弟兄仨请木匠特做了一个大橱柜,特别装有一个大大地抽屉,做好后把厨房里面的荤菜全部放在半开的抽屉里,几位胆大点的乡亲,都是准备好了棍棒之类的物件,并且事前准备好一张结实的大网,但等夜半时分现场捉“鬼”。又到子夜时分,果然又见衣袄在地上移动,竟又进了厨房,慢慢走进放有食物的大抽屉,最大胆的乡邻迅速走进厨房,猛然间关上了抽屉,抽屉外还露出了少许衣襟,埋伏好的众乡亲齐拥而上,立即把网罩在橱柜上,检查停当,无有漏点,还是那个胆大的后生隔着网拉开抽屉,不见动静,众人纷纷敲击橱柜,自抽屉内跳出一物,但难逃大网,被众人乱棍打死,待确定不再挣扎,也无气息,揭开网兜一看,居然是只近半米长的黄鼠狼,原来一直是它在作怪。
第三件小故事是听一位长者讲的,据他说是他经历的真事。那还是在以前刚刚土地承包到户的时期,大家都很稀罕分到的土地,尤其对收割的庄稼更是奉若至宝,因为那个时期刚刚闹过自然灾害,都是从困难时期过来的。这位长者那时还很年轻,他说他们一个大家庭分到的土地倒不少,但收下的农作物倒不太多,所以更是稀罕,当时全是人工收割,对于收下的麦子有时还来不及当天运回家,这就需要到庄稼地里去看守,怕被别人顺手牵羊偷了去。那晚,正是月夜,他和他大伯一起去蹲守,有搭没搭的和大伯闲聊着,突然听到窸窸索索的声响,他好奇地四处张望,竟然看到一只黄鼠狼头顶一片干牛粪在那跳来跳去,摆弄各种姿势,他吓得连忙呼喊大伯,大伯对他摆摆手,顺手拿起草席边的鞋子,向黄鼠狼撇去,黄鼠狼连蹦带跳的跑远了。他那天夜里再也没敢睡觉,天明问大伯黄鼠狼怎么会有如此举动,他大伯说:那是黄囊子在那逞能讨口话的,他问什么叫讨口话,他大伯说:大凡动植物类成精作怪前都要讨口话,就如昨夜里黄囊子的举动,你如果说:你还怪能唉,还想成仙不成,这句话就是黄囊子要讨的口话,为它成仙作怪垫下话语基础。他大伯的一番话至今让他唏嘘不已,并且经常还是向人提起,作为一个故事传讲下来。
黄皮子报恩的真实事件,黄鼠狼报恩的民间故事是什么?
报恩的事情非常多那我们细细说来,一起来看看。
我们来看看这些黄皮子的事,我就用第一人称来说,我是一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孩子,我小的时候还是八几年,那时候我才七岁,说记事儿吧,那年发生的啥基本都忘了,但就一件事情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哪怕是如今人都40岁了,还记得很多细节上的东西,说起来那时候我家还是篱笆院,简易房(土坯墙),家里背山面水,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那时候我还小,就知道疯玩疯跑,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当时最爱做的事儿就是听奶奶讲一些神鬼妖狐的故事,吓得自己天一黑都不敢出门,但还是想要听,太有意思了,记得一年快夏天的时候,天气很闷,我们一家人在自家的葡萄架下聊天(那时我家还没有电视机),当时奶奶正在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正听得入神,就听院外有敲门的声音,很清楚,我爸当时离得最近,转身起来问了句:“谁啊?”就奔着门去了,“你猜我是谁家人?”,听声音有点陌生甚至是怪异,但语气又像和我们家很熟悉,老爸打开门往外一看,邪了!什么也没啊?也许是别人家吧。
“别人家?你扯蛋哪?这天闷的跟葫芦罐儿似的,连个风丝儿都没有,那声就在耳根子底下,不是咱家是谁家?”还没等我爸回爷爷的话儿呢,就看我家院门自己打开了,一家人被声音惊动都朝外看,果然什么也没有,当然也没有风!这下爷爷不干了,别看老人家岁数都奔70了,身体可好着呢,蹭一下从马札上蹿了出去,人还没到门口就骂开了:“这是谁家兔崽子跟你大爷闹妖儿呢?要是吓着我大孙子,我打断你的腿儿!还不出来!”
爷爷被奶奶搞得一头雾水,一边往回走还一边嘟囔:“再看看,能看出个灯来?要我说你们女人家就是胆小,这在自家门口,还怕出啥事儿怎么的?”这边爷爷进了院,奶奶把门又掩上了,回到葡萄架下边,这才小声说:“老头子,你也别诈唬了,你说会不会是那东西讨封呢?问是谁家人?咱要是应了张家,王家的,它是不是就成人了?”
奶奶这一说,我精神头立马就来了,忙问啥东西?奶奶笑了笑,摸着我的头没搭理我......这时候爷爷也转过弯来了,说实话老人家对这方面门儿清,一点就明白了,琢磨了一会儿,爷爷这气就更大了,“人家讨封都露个脸,有个装扮,咱们帮它挡了这个劫,它以后也就顺了,可这东西黑天的在这吓唬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得道的,绝对不是个正经货......”
这个黄皮子估计是知道自己道行不够积德不多,抗不住雷劫,这才来我家耍巧讨封,谁知道遇到我爷爷这么一个主儿,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对它有利的话,然后就报复我们家来了。
深宅旧梦——黄皮子问封
据说老李名叫李全,从小跟着先生学,有一次被请去给一个大官人的外室九娘做宅子。宅子原本是一个富商的温泉庄子,修得也是小巧精致,喜爱非常。后来富商在外得罪了人,受了牢狱之灾,当时就有同行提点,说不如把这处温泉庄子献出去求个平安。不从,后将家中产业尽数变卖才打点好将人捞了出来,但也被断了重操旧业的路子。不得已打算举家迁回老家,另做些买卖。
就在富商整理手里的资产,打算处理这个温泉庄子的时候,庄子出事儿了。那是负责洒扫屋子的一个丫鬟小莲,父母兄弟都在庄子里做活,十五六岁的年纪,安静老实,平日里没和什么人有恩怨,却在那个平静的晚上悄悄上吊自杀了,上吊了不说,还被剥了皮。
富商听说后去看了,小莲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舌头被截断,舌根被吊出很长,面目模糊,脸上一整张皮都被剥了下来。情形诡异非常,忙报官让仵作来看了,只知道是先上吊以后舌头才被截断的,截面锋利,至于她的脸,倒是没看出什么,后又向庄子里的人打听,都说她不和人结仇,也很少出庄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仵作来看时,脸上已经快腐烂,令人毛骨悚然。众说纷纭,后定为谜案一宗,不了了之。
在丫鬟小莲上吊后,庄子里便有了一些传闻。庄子里的下人说看到黑影在庄子外晃荡,又说是小莲当初死的冤枉回来寻仇,后来晚上又闹了两回,说是有人夜间睡着醒来时脖子上有抓痕,又有人半夜莫名惊醒尖叫,后来庄子上竟又死了两个人,闹得人心惶惶。
富商一时半会也没有了办法,后有以前商行里的朋友提议说这个庄子大约是藏了什么脏东西,不如让先生来看一看,对外就说庄子里有人作怪,已经抓住了。富商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托人找了个专门看风水的术士。术士看了之后,说是有黄皮子作祟,在庄子上找到罪魁祸首,施法与其打斗时不慎让它逃进了山里。
自此之后,庄子上倒是平静了许多。
富商怕后续有什么祸患,也没多说什么,对外就称称庄子已经找人看过,风水好,又明码标价拿去拍卖。
宅子是从明面上买过来的。因九娘原是在柳巷做清妓,被请到庄子上奉过客,与这庄子也有一段缘分,后跟了大官人之后找人算过,说这宅子旺她,能实现她心中所求。于是便求了大官人赎买了来。也知道这宅子有过一段故事,听人介绍找了李全来打点。
李全这人有三大爱好,一爱做些手工活儿,二嗜酒,三就是本行中的诡秘轶事了。他当时便对这庄子有些兴趣,觉得里面有些玄虚。来了之后一时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便要求在庄子上住上几天,一是为了安主顾的心,二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要解答。为何黄鼠狼在一个温泉庄子上作怪,而且还闹出了人命?黄鼠狼的老巢在乡野,虽然名声不好人人憎恶,但是三番两次在这里闹事还是令人奇怪。
李全在院子里转悠,这风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向仆从打听,知道小莲的父母兄弟还在庄子上做活,李全决定去看看。
他们齐家都住在西厢的下人房里,李全去时,正看到小莲的哥哥周福在做洒扫的活。得知来意后,他也不隐瞒,直说到,我妹妹小莲命不好,平日里看着也怯懦胆小,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才落

李全听闻,叹道,我也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我既来了,庄子上的一些事总要打听清楚,令妹的死法倒是令人惊奇。周福闻言眼神有些躲闪,抬手半遮嘴作密话状,还是开口道,这些事关神仙精怪的事情可不好乱说,弄不好小莲就是犯了忌讳,才去得不明不白。边说边摇头谨慎看四周,好像阻止李全再打听。李全看他仿佛知道些内情,但这个样子看来也套不出什么话了,便放弃了交谈,点了点头,随即离开。却不知周福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夜李全就在庄子住下了。到三更时,李全猛然惊醒,就看到门外一道黑影走过,步态轻盈规律,李全心存疑惑,不知是谁这个时候还在院子里。于是悄悄打开房门跟着那道身影出去了,穿过两道走廊,就见那人径直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这处院子时以前丫鬟们住的,出事后就废弃了,更觉这人行踪诡秘,李全悄悄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时有些犹豫,也不敢贸然推门。
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发出声音,李全偷偷在窗子上戳开一个洞,却见里面一个女人身穿庄子上的下人衣服,梳了个长辫在身后,竟直直地上吊了,身体僵直,竟没有挣扎,就像烟熏腊肉一张挂着。尽管做这行这么多年,李全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他顿时被吓住了,他想念几句咒语,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想逃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这才知道这次遇到一个厉害的。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女人。她的脖子吊在长绫上,面朝着李全,脸上竟没有脸皮,张着嘴像是在喊“救命”。
没一会儿她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头歪在一边,脸上像是有蛆虫爬了出来蠕动,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李全,双眼泛着绿光。李全虽然不能挪动,但这个场景还是把他吓得浑身哆嗦,两腿直颤,脑子发麻。心下愈发觉得恐怖诡异,最后脖子上一痛,竟晕了过去。
身后那人眼神晦暗不明,小声念道,有些事,不知是福。
第二天李全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下人说有人早上看到他晕倒在小莲曾经上吊的院子里,连忙叫了人抬了回来。李全心下十分复杂,有些犹豫这活儿要不要继续,这庄子上的秘密是探还是不探,他也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原以为只是走个过程却没想到情况比他想的要复杂,但他已经置身事中,现在脱身心中不免有遗憾。心下叹一口气,面上不显,找了二两酒喝了,便推开门出去了。今天他决定再去那个屋子看一看,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院子有些荒凉,地上有些黄叶。李全随着昨晚的记忆,轻轻推开昨晚的那扇门,却从门头上掉出许多灰尘落了他满身,李全轻轻用手拂开。
眼前的房间和昨晚见到的一样,仿佛那个女人怎样把白绫搭上屋梁,踩着凳子然后把脖子挂上去,再一脚把凳子踹倒在地的场景有迹可循。
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空旷的屋子,李全绕过屏风,后面是寻常的卧房布置。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异常安静,呼吸可闻。桌子上有一套茶杯,李全打开看时,里面的茶水已经快干了,茶叶上长出了长长茂密的霉。
待他转身准备再向前进,去看看床时,脚踢到了凳子,突然有一只黄皮子从桌子下飞快窜出去,从窗柩的缝隙里跑出去了。李全当时反应过来,觉得蹊跷,便酿酿跄跄跟了上去,但等他从前门绕出去去时,那畜生已经不见了。
这院子傍山,许是从后山蹿出来找吃食的吧,李全想了想,便回屋找了几个捕兽用的兽夹准备放在后院墙根处,对付畜生就要用家常的法子。
黄皮子虽然威胁不大,但经常出入人住的屋子,难免带来晦气,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而且据他多年来的经验看,这黄皮子的出现怕不是寻常。
待李全拿上东西到院子后时,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莲的兄长周福。他跪朝后山,面色惶然,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大仙,什么饶命之类的话,李全见状便察觉到几分异常,悄悄隐身于墙角处,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只见他又是叩拜又是拱手,最后又重重磕了几个头。
李全这才故意咳了一声,周福立马警觉回头,看到李全却一脸戒备,随即起身和颜问道,先生来这儿做甚,怪不吉利的。李全见了也不说其他,只道,我见有只黄鼠狼从这儿跑到后山去了,便拿了几个兽夹,那畜生见了定不敢再来院子里。说罢还把手里提着的兽夹给他示意。周福听完却打哈哈道,先生倒是心细,不过这庄子连着后山,山上的畜生倒是常在庄子上,驱赶一番便是,实在没有必要害了它们的性命,先生莫要管这些才是。
李全又问他在这儿做甚。他只道昨日里梦见小莲了,小莲给他托梦说自己过得不好,便想着过来看看。这话漏洞百出,李全见他言辞闪烁,便没再追问。只将手里的兽夹递给他,说让周福来处理这些事情,他就不管了。周福满口答应了。李全也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开了。
晚上李全又来了一趟,那些兽夹果真没有在后院。等他回了房间,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李全倒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周福道,这大晚上了,不知道有何贵干?周福一脸急切地问道,先生是不是又去那个院子了?
也不等李全回答,又道,先生可是不知道,那个院子去不得呀!
怎么说?
那里头恐是精怪作祟啊,先生一力恐不能敌。
李全了然,道

周福想不到他这么执着,只好点头应了。
李全道,这庄子上发生的一切,若我没猜错的话,和你妹妹小莲有关吧。小莲是怎么死的,和黄皮子有关,而你,恰好知道内情。
周福面色泛苦道,先生猜得的确没错,这一切都当和黄皮子有关,但我却也真是不知道我妹妹为何会死。只是自从我妹妹去了之后,庄子上就一直被黄皮子骚扰,不时有人说晚上半夜惊醒看到有只黄皮子站在床头,两只眼睛绿幽幽地盯着人看啊。也报过官,但是没有用啊。
李全又问,那有后来为何没了消息?
答,后来有先生来与黄皮子斗过法,便消停了许久。但是别人消停了,我却总是梦到小莲被剥皮,我心中也是又难受又害怕啊。
李全让他详细说说这一段。
周福说那个梦十分诡异,在梦里小莲总是用指甲划开她的皮,然后一点一点把自己把自己的皮剥下来,先是脸,然后往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皮肉分离,最后总是用一双绿幽幽的眼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样的梦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做上一次,周福想起来面色都带了些惊恐,薄汗透出,道,先生是不知道我的痛苦,骇人的紧啊。
李全想着,这样看来倒不像是要害人啊,精怪想要害人还不简单,这更像是警告、恐吓。
李全倒是想起以前听的一个故事。
说是有的动物修炼成精后,要是想要再变成人,就要找到一些人用的东西,然后学会走人路,说人话,找个人问,它是什么,如果那人回答说是人,就可以修得人形,做个人。若那人答是其他的什么畜牲,那就不成功。这个过程,叫做“问封”。
按理说这本也没什么,但有的精怪却因此心生怨恨,反过来会报复所询问的人。
这黄皮子,就是其中一种了。
可这庄子上的黄皮子情况却有些不同,还是要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才好决断。
周福见李全闭口不再问话,又自说自话道,也是小人眼皮子浅,轻看了先生的本事。因这事诡秘,我们一家老小都住在这庄子上,也不好大肆宣扬,是以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想着过不了些时日或许就好了。
说罢又试探性地询问李全道,不知先生可想到甚办法。
李全眼皮扫了他一眼,答道,你也不必如此,既然我接了这活,这事肯定是要管的。只是这黄皮子倒不像是普通精怪伤人,还要谨慎对待。
又答道,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还需我细细想了来。
周福见状,眼神一闪,随即低头不显,只躬身拱手道,既如此,那这事便有劳先生了。抬头又瞧了李全一眼,自己出门去了。李全点头,看着周福离开的方向沉思不语。
李全又来到了小莲上吊那屋子。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院子有嫌疑,一是这院子空旷地势较偏远,小莲又是不明不白在这儿上吊了,二是这院子离后山较近,又常有黄皮子出入。
李全虽自认本事不大,但他胆子却不小。要说这屋子,倒真看不出几分异样,李全进屋后,还特地掀开桌布瞧有没有黄皮子蹲在那。
却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竟真有一只蹲坐在底下,眼睛泛着绿光,像是特意在等他一样,也不怕人。这只黄皮子不止看起来有灵性,还有些熟悉。这下可真是让李全感到惊奇,脑子灵光一现,竟出声问道,你在等我?
却见那只黄皮子起身,绕着李全走了一圈后,竟开口说话道,我瞧着你手上也没有性命,怎要掺和这事儿?
李全不答,反问道,周家小莲可是你害的?
那黄皮子只道,你以为周家兄妹是好的么?殊不知人的心思可比我们的狠得多了,我倒是很想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李全见这黄皮子言辞间流露的恶毒,便知它也不是什么良善之物,其中像是有隐情,只作满脸疑惑状。
可黄皮子何其精明,只冷哼一声,也不点破。又道一声,不如你随我来看看便明白了。
只见那黄皮子蹿到床上,在床后的墙上一个地方用爪子一按,床后的墙中间竟有两扇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密室!
李全连忙随那黄皮子进去。那密室里堆着少许珠宝,但更多的却让李全也觉得骇然,竟是密密麻麻的黄皮子。不,这样说并不准确,应该是无数只被火烧的黑黢黢的黄鼠狼。有的已经被烤成了碳状,四肢破碎,身首分离,竟有一个小山丘这么多。
这事那黄皮子才缓缓开口道,周家小莲的确是我杀的,但她也是罪有应得。
那时黄皮子也只是温泉庄子后山的一只普通的黄鼠狼,后来机缘巧合得了缘法便修炼成了精怪,羡慕人世繁华,也不甘于再做一只人人喊打的畜生,偷偷摸摸出去寻找食物。
后来便知道了讨封的法子,便下了山来,看中一个目标,正是周家小莲。
一日,这黄皮子在别处偷了一件院子里的下人衣服裹在身上,到半夜三更时,就弄醒小莲,自己站在凳子上,幽幽开口道,小莲小莲,你看我是什么,是人是神?
小莲自然是被吓得不轻,当下只拼命叫喊道,有鬼啊,救命!边叫边抱着被子往角落里缩。
黄皮子心下气急,自然不能让她再叫下去,施了法术让她晕了过去。
过了几日,正逢小莲浆洗完衣服准备回去,这时黄皮子蹲在墙头,还穿着那件衣服,又开口道,小莲小莲,你看我是什么呀,是人是神?
这下小莲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只黄皮子给缠住了,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只大声叫道,黄鼠狼,你是黄鼠狼!手一抖连衣服都端不住,直直地跑开了。
这下可是把黄皮子彻底激怒了,当天夜里,就施法迷惑了小莲的心智,让她自己上吊死了,这还不够,因是小莲说错话的缘故,还砍断了她的舌头,又因她自己再也不能变成人,便把小莲的脸皮剥了,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满足自己成人的愿望。
说到这里,黄皮子脸上浮现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然而这还不是故事的全部。
周福曾听小莲提起过那晚上的怪事,却一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小莲做了个噩梦。后来小莲死状诡异惨烈,这才又想到了黄皮子。他妹妹小莲胆小怯懦,绝没有理由上吊自杀,也绝不可能残忍地把自己搞得这么诡异,唯一的可能,只有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的黄皮子。
而且黄皮子还几次三番地害人性命,扰得鸡犬不宁,更是有几次狠狠地吓到了周福,周福对黄皮子可谓恨之入骨。
周福想了许多办法,放捕兽夹、制造陷阱、去道观求了符咒、又去佛门寻了捉妖的法门,都未曾抓住这只黄皮子。
一日,周福晚上受到小莲托梦,说杀害她的凶手正在院子里。周福已经许久没去了,再去时发现那院子已经成了黄鼠狼的大本营——地上爬的,墙角蹲的,桌子上,床上密密麻麻全是黄鼠狼,没见着正主,但此情形已经足够骇然。
于是周福找人做了两只鸡,把麻药下在肉里,又点了迷烟,终于把全部黄鼠狼全部迷倒,找了帮手寻了个空旷处,将全部黄鼠狼合在一处一把火烧了。
等这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回来时,看到的便只剩下焦黑的尸骨。黄皮子彻底被激怒了,之后又在庄子上害了几个人,而罪魁祸首周福,则日日经受噩梦的折磨。
后来黄皮子被富商找来的术士打伤,修为倒退,又回到山里安静了一阵子。但它对周福的怨恨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等它好些后,又回到了庄子上。
不过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它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出现,更不敢害人性命,只一点一点在精神上折磨周福。
这或许就是故事的全部了。
黄皮子道,当初我害人性命,已经遭了报应,被打掉了半条命,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但是周福,他害我家成百上千条命,我绝不会放过他,这件事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看你也道行不深,便不要掺和了。
它顿了顿,又幽幽道,周福已经疯了。
李全眼珠子转了转,有些疑惑,但想想这事自己确实没法掺和,收妖自己没那个本事,劝架也不太合适。只点点头看着黄皮子道,天道好轮回,害人性命,自己也必定得不偿失。
黄皮子嗤笑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李全再见到周福时,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解决了。看着周福沉默了半晌,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提醒他自己小心,并把自己从小随身携带的平安符送给了周福。
事关因果,没人可以随意插手干涉。同为生灵,也没有谁高过谁,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
李全这就算交了差。
是在很久以后了,李全偶然听闻庄子上一个院子突然起了大火,一个男人趁火势还不大的时候拿了一条白绫跑进去,把自己勒死在屋子里。
下葬后不久,有人给他上坟时,却看见一只黄皮子趴在他的坟头,眼睛闭着,同样也死了。
在周福听来,只想到看来那张平安符果然也救不了他了。
人们还据此杜撰出许多怪异的故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或许是想着自己的本事不够,或许是不想插手这样事,李全后来寻了个小镇,做了个木匠,做些零散的手工活,伴着二两小酒,常去茶楼,还是最喜欢这样的故事。
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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