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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常见问题
  • 202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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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握着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地铁站台显得格外刺眼。“常用同行人”的推送,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了我平静的生活表层。排在首位的那个名字,备注是“小安”。后面跟着一行小字:“过去一个月共同出行23次,高频同...

我握着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地铁站台显得格外刺眼。

“常用同行人”的推送,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了我平静的生活表层。

排在首位的那个名字,备注是“小安”。

后面跟着一行小字:“过去一个月共同出行23次,高频同行人。”

地铁的风从隧道深处涌来,带着潮湿的土腥味。

我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包里。

列车进站的轰鸣声淹没了站台上所有的细碎声响。

我随着人流走进车厢。

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站定。

玻璃窗映出我自己的脸,三十四岁,眼角有了细微的纹路。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身上是剪裁合体的米色风衣。

手里拎着装了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的托特包。

一个标准的外企中层管理者的模样。

冷静,得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只有我自己知道,握着提包带子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隧道墙壁的黑影快速掠过。

我想起两天前。

也是这样一个傍晚。

我加班到八点,回到家时,客厅的灯亮着。

陈岩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财经新闻。

声音调得很低。

他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几份文件。

“回来了?”他抬头看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吃饭了吗?”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三明治。”我放下包,换鞋,“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午去见了两个客户,结束得早。”他说着,揉了揉眉心,“有点累。”

我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走回来递给他。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

“妈今天下午打电话了。”他说。

“嗯。”

“又问起孩子的事。”

我沉默了一下。

“我跟她说,我们还在调理,不急。”陈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但她好像不太信。”

“随她吧。”我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脱掉高跟鞋,脚趾在丝袜里轻轻活动,“信不信,我们也只能这样。”

空气安静了几秒。

只有电视里主持人平稳的播报声。

“林薇,”陈岩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一直要不上孩子,你……”

“你想说什么?”我打断他,看向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没什么。”他摇摇头,站起身,“我去洗澡。”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

心里某个地方,轻轻沉了一下。

我和陈岩结婚七年。

恋爱两年,结婚五年。

我们是大学校友,不同系。

认识是在一次跨系活动中。

他学建筑,我学法律。

毕业后,他进了上海一家设计院。

我进了一家外资律所,从助理做起。

一路磕磕绊绊,拼到现在的位置。

三年前,我们买了现在这套房子。

两室一厅,外环边,贷款三十年。

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两年前,我们开始认真备孕。

体检,调理,算日子。

一年前,我被诊断为不明原因不孕。

西医查不出具体问题。

中医说体质虚寒,需要长时间调理。

婆婆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越来越频繁。

话题永远围绕着“什么时候能抱孙子”。

陈岩从一开始的耐心解释,到后来的敷衍应付。

再到现在的沉默。

我们都累了。

地铁到站。

我随着人流走出车厢。

站厅里灯光很亮,照得大理石地面泛着冷白的光。

我刷卡出站,走上通往地面的扶梯。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拢了拢风衣的领子。

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

是陈岩发来的微信:“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炖了汤。”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

最后回了一个字:“回。”

然后收起手机,走进夜色里。

从地铁站走到小区,大概十分钟。

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我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

我们家的窗户亮着灯。

暖黄色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

我走进楼道,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镜面墙壁映出我的身影。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

也是在这个电梯里。

陈岩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刚取回来的快递。

“薇薇,”他忽然说,“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你说。”

“就是……关于上海落户积分的事。”他的语气有些犹豫,“我算了一下,我的分数,加上你的,今年应该够落户了。”

我转头看他:“所以呢?”

“我想,能不能……先把名额给我?”他说完,迅速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落了户,以后孩子上学什么的会方便很多。而且我工作在这边,户口在这里,很多事也便利。”

我沉默着。

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上跳。

“那你呢?”他问,“你怎么办?”

“我明年再申请。”我说,“我的分数也差不多够了,明年政策不变的话,应该没问题。”

“可是……”他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我看着电梯门上方跳动的数字,“你需要,就先给你。我们是一家人。”

电梯到了。

门打开。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来。

在门口,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薇薇,”他的声音很低,“谢谢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

掏出钥匙开门。

现在想来,那声“谢谢”,或许是真的。

但后面的“对不起”,可能早就埋下了伏笔。

我打开家门。

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陈岩从厨房探出头:“回来了?汤马上好,洗洗手准备吃饭。”

“嗯。”

我换鞋,放包,走进卧室换家居服。

经过书房时,瞥见他的电脑开着。

屏幕上是某个建筑设计软件的界面。

一个未完成的模型。

我走进卧室,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走到衣柜前,拿出家居服换上。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

我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血色回来一些。

然后走出房间。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

清炒西兰花,红烧排骨,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鸡汤。

陈岩盛了两碗饭,放在桌上。

“今天工作怎么样?”他问,递给我筷子。

“还行,开了两个会,看了几份合同。”我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西兰花,“你呢?”

“老样子,画图,改图,跟甲方扯皮。”他苦笑了一下,“有个项目,方案改了八遍,甲方还是不满意。”

“正常。”我说,“做乙方都这样。”

我们安静地吃饭。

鸡汤很鲜,应该是炖了很久。

“这汤炖了多久?”我问。

“下午三点就开始炖了。”他说,“用的是老家带来的土鸡,妈上次寄来的。”

“嗯,好喝。”

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林薇。”陈岩忽然放下筷子。

我抬头看他。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声音平静。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你说。”

“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边缘,“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

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他。

等待下文。

“是个女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设计院新来的实习生,叫安小雨。”

安小雨。

小安。

我脑子里迅速把这两个名字对上了。

“然后呢?”我问。

“我们……一起做了几个项目。”他避开我的目光,“她人很好,很单纯,工作也很认真。”

“所以?”

“所以……”他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抬起头看我,“所以我可能……可能对她有了点不该有的感情。”

餐厅的灯光很暖。

照在他脸上,能看清他额角细微的汗珠。

还有眼神里的不安,愧疚,以及一丝……解脱?

我安静地听着。

心里异常平静。

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大概……三个月前。”他说,“她刚来的时候,是我带的她。后来一起加班,一起吃饭,慢慢就……”

“发展到哪一步了?”我的声音依旧平稳。

“没有!”他立刻说,“什么都没有!就是……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最多……最多就是有一次加班太晚,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抱了一下。”

“抱了一下。”我重复了一遍。

“真的只是抱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急,“我发誓,没有其他任何事!”

我点点头。

拿起汤勺,又舀了一勺汤,慢慢喝。

“林薇,你……你不生气吗?”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生气?”我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为什么要生气?”

他愣住了。

“你……你不介意吗?”

“介意。”我说,“但我更介意的是,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低下头,“我怕你生气,怕你难过,怕……”

“怕我跟你闹?”我接过话。

他沉默。

算是默认。

“陈岩,”我看着他,“我们结婚五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吗?”

“不是。”他低声说。

“那你在怕什么?”

“我……”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血丝,“我只是觉得……很愧疚。我对不起你。”

“愧疚有用吗?”我问。

他答不上来。

“那个安小雨,”我换了个话题,“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知道。”他立刻说,“一开始我就告诉她了。我也跟她说得很清楚,我们只是同事,最多是朋友。”

“那她怎么想?”

“她……”他犹豫了一下,“她说她明白。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年轻女孩。”我淡淡地说,“容易动情,也容易受伤。”

“林薇,我……”

“你先别说话。”我打断他,“让我说完。”

他闭上了嘴。

“第一,你承认了对她有感情。”

“第二,你们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越界行为。”

“第三,她知情,但不打算退出。”

“对吗?”

他艰难地点点头。

“好。”我站起身,“今天先到这里。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林薇……”

“明天再说。”我走向卧室,“碗你收拾吧。”

关上卧室门。

我把背靠在门板上。

闭上眼睛。

刚才的平静,像一层薄冰,此刻开始出现裂痕。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一下,一下。

震得耳膜发疼。

我走到床边坐下。

拿起床头柜上的结婚照。

照片里,我和陈岩穿着婚纱西装,站在外滩的夕阳下。

他搂着我的腰,我靠在他肩上。

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那是五年前。

我们刚结婚三个月。

他那时看我的眼神,是亮的。

里面有光。

现在呢?

我放下相框。

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像在沼泽里跋涉了很久,终于看到岸边,却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岩已经不在家了。

餐桌上留着早餐。

煎蛋,面包,牛奶。

还有一张纸条:“我去上班了。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拿起纸条看了看。

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坐下来,安静地吃完早餐。

换衣服,化妆,出门。

地铁上,我打开手机。

翻到那个“常用同行人”的推送。

点开安小雨的名字。

她的头像是一个卡通兔子,笑得很甜。

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

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

一张夜景照片,配文:“加班到深夜,但有星光陪伴。”

定位是陆家嘴。

照片角落里,隐约能看见半只男人的手。

握着咖啡杯。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

我认得那枚戒指。

是我和陈岩结婚三周年时,我送他的礼物。

铂金的,很简单。

他当时说,不喜欢戴戒指,嫌麻烦。

但后来还是每天都戴着。

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我关掉手机。

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

巨大的奢侈品海报上,模特笑容完美。

生活有时候就像这些广告。

表面光鲜亮丽。

内里千疮百孔。

到了公司,我像往常一样处理工作。

开会,审合同,回邮件。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

听她们聊八卦,聊孩子,聊双十一要买什么。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下午三点,有个合同要送去客户公司。

我亲自去送。

回来时路过一家咖啡店。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岩。

还有他对面坐着的女孩。

女孩很年轻,看起来二十三四岁。

长发,白衬衫,牛仔裤。

素面朝天,但皮肤很好,眼睛很大。

正笑着说什么。

陈岩看着她,眼神很温柔。

那是我很久没见过的温柔。

我站在街对面。

看着他们。

没有走过去。

也没有离开。

就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电影。

女孩忽然伸手,拍了拍陈岩的肩膀。

动作很自然。

陈岩没有躲。

反而笑了笑。

然后女孩站起身,去吧台点了两杯咖啡。

回来时,把其中一杯递给陈岩。

陈岩接过来,喝了一口。

两人继续聊天。

我看了大概五分钟。

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下午六点,准时下班。

走到公司楼下时,手机响了。

是陈岩打来的。

“薇薇,你下班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刚下班。”我说。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随便。”

“那……我做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好。”

挂了电话。

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很美。

但很快就会暗下去。

就像有些东西。

曾经很亮。

但终究会熄灭。

回到家时,陈岩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鱼在锅里蒸着。

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回来了?”他从厨房探出头,“洗手准备吃饭,马上就好。”

“嗯。”

我洗了手,走到客厅坐下。

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新闻频道。

声音开得很小。

陈岩端着菜出来。

清蒸鲈鱼,蒜蓉青菜,番茄蛋汤。

很简单的家常菜。

“今天工作忙吗?”他一边盛饭一边问。

“还好。”我说。

“我下午去见了个客户。”他说,“谈得还不错,项目应该能拿下。”

“恭喜。”

“谢谢。”

我们坐下来吃饭。

安静地吃了十分钟。

“陈岩。”我放下筷子。

他抬头看我。

“我今天下午,路过中山公园那边的咖啡店。”我平静地说。

他的动作顿住了。

“看见你和安小雨了。”我继续说,“你们聊得很开心。”

他的脸色变了。

“薇薇,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我看见了。你们就是坐在那里喝咖啡,聊天。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可是…上海民办小学摇号结果,undefined…”

“可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说,你们只是普通同事,一起喝杯咖啡很正常?”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陈岩,”我的声音很平静,“我不是傻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关系,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对方。”

“我……”

“你对她有感情。”我说,“这你已经承认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办?”

他低下头,盯着碗里的米饭。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

“不知道?”我重复了一遍。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林薇,我很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见她,想跟她说话。她让我觉得……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活力。”

“所以是我让你觉得老了?没活力了?”我问。

“不是!”他立刻抬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是我……是我的问题。我觉得压力很大,工作,家庭,孩子……所有的事都压在我身上。有时候我觉得喘不过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暂时忘记这些。”

“逃避。”我说。

“对,是逃避。”他承认了,“我知道这不对,但我……我需要一个出口。”

我沉默了一会儿。

“她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吗?”我问。

“知道一些。”他说,“我跟她说过,我压力很大。她很理解,还安慰我。”

“真是善解人意。”我说。

语气里没有讽刺。

只是陈述。

陈岩听出来了。

他的脸色更白了。

“林薇,我……”

“我们离婚吧。”我说。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

时间好像静止了。

陈岩瞪大了眼睛。

像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稳,“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新的出口,既然这段婚姻让你觉得疲惫,那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

“不……”他摇头,“不,我不想离婚。”

“为什么?”我问,“你不是喜欢她吗?和她在一起,你不是更开心吗?”

“我是喜欢她,但……但那不一样。”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她是很好,但她不是你。林薇,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一起七年了。这七年,不是随便就能抹掉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我看着他的眼睛,“一边维持着婚姻,一边和她保持暧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急地说,“我会跟她断的,我会的。你……你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我问。

“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不确定。”我说,“陈岩,我不喜欢不确定的东西。婚姻要么是,要么不是。没有中间态。”

他沉默了。

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指紧紧攥着桌布。

指节发白。

“林薇,”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了泪光,“我真的不想离婚。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我辜负了你。但……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的眼泪。

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但不是心软。

而是悲哀。

为我自己。

也为这段婚姻。

“我给你机会,”我说,“那谁给我机会?”

他答不上来。

“陈岩,”我深吸一口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对她动了感情,这是事实。这个事实已经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你现在跟她断了,这件事也会一直横在我们中间。你每看她一眼,我都会想起今天下午咖啡店里的画面。你每跟我说一句话,我都会想,你是不是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这样的婚姻,你告诉我,要怎么继续?”

他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

像一个被打败的士兵。

“所以……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有。”我说。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什么?”

“签一份协议。”我说。

“协议?”

“对。”我站起身,走向书房,“你等我一下。”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找到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打印出来。

拿着两张纸,走回餐厅。

放在陈岩面前。

“这是什么?”他问。

“婚姻忠诚协议。”我说,“我草拟的。你看一下。”

他拿起那两张纸,开始看。

越看,脸色越凝重。

“第一条:双方承诺在婚姻存续期间保持忠诚,不与第三方发生情感或肉体关系。”

“第二条:如一方违反第一条,视为严重违约。违约方需在发现后三个工作日内,搬出共同住所。”

“第三条:共同财产中,违约方自动放弃所有权益。房产归守约方单独所有。”

“第四条:违约方需向守约方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金额为双方年收入总和的三倍。”

“第五条:本协议自双方签字之日起生效,具有法律约束力。”

陈岩看完,抬起头看我。

眼神复杂。

“林薇,”他声音干涩,“你这是……要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一场交易吗?”

“不是交易。”我说,“是契约。婚姻本来就是一种契约。只是很多人忘了这一点,把它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感情消耗品。”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要么签,要么离。你自己选。”

他盯着那两张纸。

很久没有说话。

餐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

能看清他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还有紧抿的嘴唇。

最后,他抬起头。

“我签。”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我点点头。

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递给他。

他接过笔,在协议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有些抖。

但很工整。

签完,他把笔放下。

抬头看我。

“现在,你满意了吗?”他问。

语气里有一丝讽刺。

“不满意。”我说,“但至少,我们有了一个规则。”

我把协议拿过来,也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收起来。

“从今天起,”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的婚姻,按照这份协议来执行。你和她,必须彻底断掉。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有联系,我会立刻启动协议里的条款。”

“我知道。”他说。

“另外,”我补充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班后,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到家。如果有应酬,提前报备。我会随时查岗。”

“你这是……在监视我吗?”他问。

“不,”我说,“我是在保护我的婚姻。既然你选择了签协议,就要遵守规则。”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好。”

“吃饭吧。”我说,“菜要凉了。”

我们重新拿起筷子。

继续吃饭。

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刚才那场对话,像一把刀。

把我们之间最后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彻底割开了。

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规则,和冰冷的契约。

吃完饭,陈岩收拾碗筷。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处理一些未完成的工作。

但注意力很难集中。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他签字时颤抖的手。

还有那句“我签”。

曾经,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

现在我才明白。

爱情会褪色。

激情会消退。

只有规则,才能让一段关系长久。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残酷,但真实。

陈岩洗完碗,走到客厅。

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林薇,”他开口,“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我没有抬头,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谈……我们的未来。”

我停下动作,合上电脑。

“你说。”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他低着头,双手交握在一起,“但我真的……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和安小雨……一开始真的只是同事。她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经常被主管骂。我看她可怜,就多帮了她几次。后来……后来就慢慢走得太近了。”

“所以是同情心泛滥?”我问。

“不完全是。”他摇头,“她……她很阳光,很积极。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不像在家里……”

他顿住了。

“不像在家里什么?”我问,“压抑?沉重?”

“不是!”他立刻否认,但语气有些虚,“只是……只是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工作,房贷,孩子……每次一回来,就感觉一堆问题等着我。有时候,我只是想喘口气。”

“所以你就去她那里喘气?”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他无法反驳。

“陈岩,”我看着他,“你知道吗?这七年,我也累。我也压力大。工作,房贷,还有你妈那边没完没了的催生。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另一个男人,来‘喘口气’。”

他沉默了。

“因为我知道,婚姻意味着责任。”我继续说,“责任不是只在顺境的时候才存在。逆境的时候,更需要两个人一起扛。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去找一个轻松的出口。这本身,就是对婚姻的背叛。”

“我知道。”他低声说,“所以我现在愿意承担后果。我愿意签协议,愿意遵守规则。我只希望……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重复了一遍,“怎么重新开始?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不。”他摇头,“我知道不可能当没发生过。但……但我们可以试着,重新建立信任。给我一点时间,林薇。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值得你再次信任。”

我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充满了恳求,愧疚,还有一丝……希望。

“多久?”我问。

“一年。”他说,“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是觉得无法原谅我,还是想离婚,我无条件同意。房子,财产,都归你。我净身出户。”

这个条件,很诱人。

但我没有立刻答应。

“我需要考虑。”我说。

“好。”他点头,“你慢慢考虑。我等你。”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

我睡主卧,他睡书房。

躺在熟悉的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七年的点点滴滴。

恋爱时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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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时的誓言。

买房时的兴奋。

还有备孕时的期待,和失望。

一切,都像电影一样,一帧帧闪过。

最后定格在下午咖啡店的画面。

他看她的眼神。

温柔,专注。

那是爱情吗?

或许是。

但更可能,只是一种新鲜感。

一种对沉闷生活的短暂逃离。

可悲的是,这种逃离,是以伤害我为代价的。

凌晨三点,我依然毫无睡意。

起身,走到客厅。

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前。

窗外,城市已经沉睡。

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像孤独的眼睛。

我忽然想起半年前,我决定把落户名额让给他的那个晚上。

他抱着我,说:“薇薇,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声音那么真诚。

眼神那么坚定。

才过去半年。

誓言犹在耳边。

人心却已经变了。

或许,人心本来就是易变的。

只是我们总是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的爱情会是例外。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岩已经做好了早餐。

煎蛋,面包,牛奶。

和昨天一样。

但多了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苹果,橙子,葡萄。

摆得很整齐。

“早。”他看见我出来,打了声招呼。

“早。”我坐下,开始吃早餐。

“今天下班后,我会直接回家。”他说,“大概六点半到。”

“嗯。”

“中午……需要我给你送饭吗?”他问,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不用。”我说,“公司有食堂。”

“好。”

安静地吃完早餐。

我起身,准备出门。

“林薇。”他叫住我。

我回头。

“晚上……你想吃什么?”他问,“我去买。”

“随便。”我说。

然后开门,离开。

走到楼下,我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相处。

比争吵更让人疲惫。

但至少,他在努力。

在遵守协议。

在试图修复。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我不知道。

到了公司,我像往常一样工作。

但效率明显不如昨天。

脑子里总是会走神。

想起那份协议。

想起他签字时的样子。

想起他说“给我一年时间”。

中午,我没有去食堂。

一个人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点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忽然,一个身影闯入视线。

安小雨。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毛衣,白色裙子。

背着双肩包。

手里拎着一袋面包。

正从对面的面包店走出来。

阳光照在她脸上,青春洋溢。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

转过头,看向这边。

我们的视线,隔着玻璃窗,对上了。

她愣了一下。

然后,像是认出了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她调整了表情。

对我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

我也点了点头。

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脚步有些匆忙。

我收回视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的。

但很提神。

下午,我收到陈岩的微信。

“晚上我炖了排骨汤,你回来就能喝。”

我回了一个字:“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少放点盐,我最近血压有点高。”

他很快回复:“知道了。”

下班后,我准时回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排骨汤的香味。

陈岩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回来了?”他探出头,“汤马上好,你再等十分钟。”

“嗯。”

我换好衣服,走到客厅坐下。

打开电视,调了个法制频道。

正在播一个婚姻纠纷的案例。

妻子发现丈夫出轨,起诉离婚,要求赔偿。

法官正在调解。

我看了几分钟,换了台。

陈岩端着汤出来。

“吃饭了。”

我们坐下来吃饭。

排骨汤炖得很烂,味道正好。

不咸不淡。

“今天工作怎么样?”他问。

“还行。”我说,“你呢?”

“老样子。”他说,“对了,安小雨今天辞职了。”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辞职?”

“嗯。”他点头,“上午递的辞呈,下午就办完手续走了。听说是家里给她在老家找了份工作,让她回去。”

“是吗。”我淡淡地说。

“应该是。”他低头喝汤,“这样也好。她走了,我们之间……就彻底断了。”

我没有说话。

继续吃饭。

但心里,并没有觉得轻松。

安小雨走了。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

她只是一个诱因。

真正的问题,在我们之间。

在我们这七年积累下来的疲惫,压力,和失望。

吃完饭,陈岩收拾碗筷。

我去洗澡。

热水冲在身上,暂时驱散了疲惫。

但也只是暂时的。

洗完澡出来,陈岩已经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薇,”他叫我,“过来坐会儿?”

我走过去,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想跟你谈谈。”他说。

“谈什么?”

“谈……我们的协议。”他说,“我仔细想过了。那份协议,确实很公平。你做得很对。婚姻需要规则,需要底线。我以前……太天真了。”

我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所以,”他继续说,“我不仅会遵守协议里的条款。我还会……主动增加一些。”

“增加什么?”

“比如,”他想了想,“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一部分生活费,剩下的全部交给你管理。家里的开支,你全权决定。我不再过问。”

“还有呢?”

“还有……”他顿了顿,“以后每个周末,我们至少抽出半天时间,一起做点什么。看电影,散步,或者就在家里看书。总之,要有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还有吗?”

“还有……”他深吸一口气,“关于孩子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试了,或者试了还是不行,我们就不要了。我去跟我妈说清楚。以后,我们两个人过。也挺好。”

最后这句话,让我心里动了一下。

孩子的事,一直是我们之间的一根刺。

每次提起,都会引发争吵或不快。

现在,他主动提出可以不要。

这意味着,他愿意放弃一些传统观念里的“必须”。

愿意为我妥协。

“你妈那边,你会很为难。”我说。

“我知道。”他苦笑,“但这是我应该承担的。以前,我总是把压力转嫁给你,让你去面对我妈的催问。这是我的错。以后,我来处理。”

我沉默了一会儿。

“这些,都是你真实的想法吗?”我问。

“是。”他点头,眼神很认真,“林薇,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太信。但我真的……真的想挽回我们的婚姻。这七年,你为我付出了太多。落户名额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那时候,你毫不犹豫地把机会让给我。你说,我们是一家人。这句话,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愧疚。”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我不配做你的丈夫。但……但我还是想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

我没有立刻回答。

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电视里微弱的广告声。

窗外,夜色深沉。

远处的楼宇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像无数个家庭的缩影。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的甜蜜,有的苦涩。

有的正在修复,有的已经破碎。

我们的故事,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是离婚,彻底结束。

右边是修复,艰难前行。

该选哪条路?

我想了很久。

最后,开口。

“好。”

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了光。

“你答应了?”

“我答应给你一年时间。”我说,“但这一年,不是试用期。而是观察期。我会看着你,看你是否真的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如果一年后,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那就继续。如果我觉得不行,我们和平分手。”

“好!”他用力点头,“一年,我一定做到。”

“另外,”我补充道,“协议依然有效。如果你再犯,我会立刻启动条款。”

“我明白。”他说,“我不会再犯。”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分房睡。

他抱着枕头,站在主卧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他问,语气小心翼翼。

我看了他一眼。

点点头。

他走进来,把枕头放在床上。

然后,去洗澡。

我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

心里很平静。

没有激动,没有期待。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洗完澡出来,在我身边躺下。

关掉灯。

黑暗中,我们都睁着眼睛。

谁也没有说话。

但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

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

“林薇,”他在黑暗中开口,“谢谢你。”

“睡吧。”我说。

“嗯。”

我们就这样,握着手,睡着了。

很奇怪的,那一晚,我睡得很沉。

没有做梦。

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起床了。

正在厨房做早餐。

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系着围裙,煎蛋,烤面包。

动作很熟练。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

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

好像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

他做早餐,我在旁边看着。

然后一起吃,一起出门。

简单,但幸福。

“醒了?”他回头看见我,笑了笑,“早餐马上好。”

“嗯。”我点头。

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

放在餐桌上。

“今天下班后,我要去趟超市。”他说,“家里洗发水快用完了。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买点水果吧。”我说,“橙子,苹果。”

“好。”

我们坐下来吃早餐。

气氛比昨天轻松了一些。

至少,不再那么紧绷。

出门时,他帮我拿了包。

“我送你到地铁站?”他问。

“不用。”我说,“我自己去就行。”

“那……路上小心。”

“嗯。”

我走出门,下楼。

走到小区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他站在阳台上,正看着我。

见我回头,挥了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

然后转身,继续走。

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或许,修复真的有可能。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到了公司,我开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收到他的微信。

“吃饭了吗?”

“正在吃。”我回。

“吃的什么?”

“食堂的套餐。”

“哦。我点了外卖,排骨饭。”

“嗯。”

简单的对话。

但至少,他在主动联系。

在尝试沟通。

下午,我处理完工作,提前下班。

去了一趟银行。

打印了我们的共同账户流水。

这半年,他的工资确实都按时打到这个账户。

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没有大额支出。

也没有给安小雨转账的记录。

看来,他说的“没有实质关系”,可能是真的。

从银行出来,我去了一趟超市。

买了些日用品,还有水果。

回到家时,陈岩已经回来了。

正在拖地。

“回来了?”他放下拖把,“买了什么?”

“日用品,还有水果。”我把袋子放在桌上。

“我来收拾。”他走过来,接过袋子。

“你吃饭了吗?”我问。

“还没。”他说,“等你一起。”

“那我现在做。”

“我帮你。”

我们一起走进厨房。

他洗菜,我切菜。

他炒菜,我递调料。

配合默契。

像过去七年里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但又不一样。

过去是习惯。

现在是刻意。

但刻意,总比冷漠好。

吃饭时,他告诉我,他今天去见了客户,项目谈成了。

“这个项目做完,应该能有一笔不错的奖金。”他说,“到时候,我们出去旅游一趟?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南吗?”

“等做完再说吧。”我说。

“好。”

吃完饭,他主动去洗碗。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洗完碗出来,在我身边坐下。

“看什么书?”他问。

“一本小说。”我把封面给他看。

“哦。”他点点头,“好看吗?”

“还行。”

“那你看,我不打扰你。”

但他没有走开。

就坐在旁边,拿着手机,刷新闻。

我们就这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但共享同一个空间。

同一个夜晚。

很安静。

但很踏实。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这样过着。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做饭,洗碗,打扫卫生。

周末,我们一起看电影,散步,或者去超市采购。

他不再提孩子的事。

也不再让我去面对他妈妈的催问。

每次他妈打电话来,他都自己接。

然后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

在履行他的承诺。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上海落户申请通过的通知。

我的积分够了。

可以办理落户了。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岩。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恭喜。”他说,“终于等到了。”

“嗯。”我点头。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他问。

“下周。”

“我陪你去。”

“好。”

办理落户手续那天,他请假陪我。

我们一起去人才服务中心。

排队,交材料,签字。

整个过程很顺利。

走出服务中心时,阳光很好。

“庆祝一下?”他提议,“去吃顿好的?”

“好。”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不错的餐厅。

点了几个菜,还有一瓶红酒。

“恭喜你,林薇。”他举起酒杯,“以后,你就是真正的上海人了。”

“谢谢。”我跟他碰杯。

喝了一口酒。

“其实,”他放下酒杯,看着我说,“我一直觉得很愧疚。半年前,你把名额让给我。现在,你终于自己也落户了。但中间这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

“都过去了。”我说。

“真的能过去吗?”他问。

“时间会冲淡一切。”我说,“但伤疤会留下。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伤疤再流血。”

他点点头。

“我会的。”

吃完饭,我们散步回家。

路过一家花店。

他走进去,买了一束花。

白色的百合。

递给我。

“送给你。”他说,“庆祝你落户。”

我接过花。

闻了闻。

很香。

“谢谢。”

回到家,我把花插在花瓶里。

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白色的花朵,在灯光下显得很纯净。

像一个新的开始。

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忽然开口。

“林薇,我想……把房子加上你的名字。”

我转头看他。

“为什么?”

“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他说,“虽然贷款主要是我在还,但首付你也出了一部分。而且,这半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想……给你一些保障。”

“协议里已经写了。”我说,“如果你违约,房子归我。”

“我知道。”他点头,“但那是违约后的惩罚。我想在违约之前,就给你保障。这样,你会更有安全感。”

我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说。

“那明天,我们去办手续?”

“好。”

第二天,我们去了房产交易中心。

办理了加名手续。

从此,这套房子,是我们共同所有。

各占50%份额。

走出交易中心,他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也是房子的主人了。”他说。

“我一直都是。”我说。

“对。”他笑了,“你一直都是。”

时间一天天过去。

我们的关系,在慢慢修复。

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但也不再冰冷疏离。

更像是一种……合作伙伴。

共同经营一个叫“家”的项目。

他负责赚钱养家。

我负责管理财务。

他负责处理外部关系(比如他妈)。

我负责内部协调。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偶尔,也会有温馨的时刻。

比如我加班晚归,他会留一盏灯,一碗汤。

比如他感冒发烧,我会请假在家照顾他。

比如周末的早晨,我们一起做早餐,然后坐在阳台上,边吃边看风景。

这些时刻,像沙漠里的绿洲。

虽然稀少,但珍贵。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安小雨的微信好友申请。

备注是:“林薇姐,我是安小雨。有些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下。

通过了申请。

“林薇姐,你好。”她很快发来消息。

“你好。”我回。

“首先,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说,“我知道,我的存在,给你和陈岩哥带来了很大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都过去了。”我回。

“不,没有过去。”她说,“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自责。我当初……太年轻,太冲动。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却忘了,爱情也是有先来后到的。我介入了你们的婚姻,这是不对的。”

我没有回复。

等着她说下去。

“我辞职回老家后,想了很多。”她继续发,“我想明白了,我对陈岩哥的感情,其实更多是一种依赖。我刚来上海,什么都不懂,他很照顾我。我就误以为那是爱情。但现在我明白了,那不是。那只是一种……感激和崇拜。”

“所以呢?”我问。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和陈岩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说,“最多就是……我单方面喜欢过他。但他一直很明确地告诉我,他结婚了,他很爱他的妻子。是我……是我自己不甘心,一直缠着他。”

我看着这些文字。

心里没有波澜。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他吗?”我问。

“不。”她立刻回,“我不是想为他开脱。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哪怕没有实质性的行为,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他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他只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但本质上,他还是爱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还爱我?”我问。

“因为……”她停顿了一下,“因为有一次,我们一起加班到很晚。我问他,既然婚姻那么累,为什么不离婚?他说,因为林薇是他的根。失去了根,树就会死。”

我看着这句话。

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林薇姐,”她最后说,“我说这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希望我的错误,不要毁掉一段七年的婚姻。祝你们幸福。”

发完这条,她删除了我的好友。

对话记录消失了。

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窗外,夜色深沉。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定。

像无数个不确定的未来。

陈岩从书房走出来。

“还没睡?”他问。

“马上。”我说。

“早点休息。”他说,“明天还要上班。”

“嗯。”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看什么呢?”他问。

“看夜景。”我说。

“好看吗?”

“还行。”

我们并肩站着,看着窗外。

谁也没有说话。

但气氛很平和。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

轻轻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没有躲。

“林薇,”他轻声说,“我们会好起来的,对吗?”

“也许吧。”我说。

“一定会的。”他语气坚定。

我没有反驳。

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心里,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真的会好起来。

或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

又过了两个月。

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

不再刻意讨好,也不再刻意疏远。

更像是一种……经过风暴后的平静。

彼此都有伤。

但都在慢慢愈合。

周末,我们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爱情片。

讲一对夫妻,经历背叛,最终原谅彼此,重新开始的故事。

很老套。

但很催泪。

电影院里,很多人在哭。

陈岩握住了我的手。

手心很暖。

我没有抽开。

电影结束后,我们散步回家。

路上,他忽然说:“林薇,如果……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我都希望,ta能像你一样坚强,理智,善良。”

我转头看他。

“我不善良。”我说。

“你善良。”他坚持,“至少,你给了我机会。很多人,在那种情况下,会直接选择离婚。但你给了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这需要很大的善良,和勇气。”

“我不是善良。”我摇摇头,“我是不喜欢脏。离婚太麻烦,分割财产,搬家,重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我不想那么累。所以,我选择了相对简单的方式: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机会用完了,你还不行,那我再离婚,也不迟。”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还是这么理性。”

“理性不好吗?”我问。

“好。”他点头,“就是因为你的理性,我们的婚姻才没有破裂。如果换成别人,可能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闹有什么用?”我说,“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对。”他握紧了我的手,“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我们继续往前走。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一起。

像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回到家,洗漱完毕。

躺在床上。

他忽然开口:“林薇,我想……重新求婚。”

我转过头看他。

“什么?”

“我想重新求婚。”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很认真,“我们结婚的时候,很简单。就请了几个朋友,吃了顿饭。连婚戒都是很便宜的那种。现在,我想补给你一个正式的求婚。钻戒,鲜花,单膝跪地。所有该有的仪式,都补上。”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重新开始。不是从原谅开始,而是从……重新爱上你开始。”

我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充满了真诚。

还有一丝……期待。

“好。”我说。

“你答应了?”他眼睛亮了。

“嗯。”

他笑了。

像个孩子一样。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戒指?”他问,“我带你去挑?”

“随便。”我说,“简单点就好。”

“好。”他点头,“那我们下周去挑。”

“嗯。”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很温暖。

很踏实。

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但又不一样。

最初是懵懂的热烈。

现在是清醒的珍惜。

第二天,我们开始筹备“重新求婚”的事。

他查了很多资料。

看了很多戒指的款式。

还偷偷去咨询了做婚礼策划的朋友。

我假装不知道。

配合他的“惊喜”。

一周后,他带我去了一家珠宝店。

店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拿出了很多戒指让我们挑。

最后,我选了一款很简单的。

铂金戒圈,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

不张扬,但很精致。

“就这个吧。”我说。

“不再看看别的?”他问,“还有更大的。”

“不用。”我摇头,“这个就好。”

“好。”他点头,让店员包起来。

走出珠宝店,他忽然单膝跪地。

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

打开。

里面是我刚才选的那枚戒指。

“林薇,”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街上人来人往。

很多人停下来看我们。

有的在笑,有的在拍照。

我没有在意。

只是看着他。

看着这个和我相爱七年,背叛过我,现在又跪在我面前的男人。

时间好像静止了。

所有的喧嚣都远去。

只剩下他的眼睛。

和那句“你愿意吗”。

过了很久。

我伸出手。

“我愿意。”

他笑了。

眼泪掉下来。

颤抖着手,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然后站起身,紧紧抱住了我。

“谢谢你,林薇。”他在我耳边说,“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我回抱住他。

没有说话。

但心里,有了答案。

或许,这就是婚姻。

不是永远的甜蜜。

而是经历风雨后,依然选择牵手的勇气。

那天晚上,我们请了几个好朋友吃饭。

宣布我们“重新结婚”的消息。

朋友们都很惊讶,但也很祝福。

“你们俩,真是折腾。”一个朋友笑着说,“不过,能重新开始,真好。”

“是啊。”另一个朋友说,“婚姻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但只要最后还在一起,就是赢家。”

我们笑着接受祝福。

喝了一些酒。

微醺的状态下,陈岩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开。

回家的路上,他哼着歌。

心情很好。

“林薇,”他说,“以后,我们每年都庆祝一次‘重新结婚纪念日’,好不好?”

“好。”我说。

“那……明年我们去哪里庆祝?”他问。

“明年再说吧。”我说。

“好。”他点头,“明年再说。”

回到家,洗漱完毕。

躺在床上。

他忽然说:“林薇,我想……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转头看他。

“你不是说,可以不要吗?”

“那是以前。”他说,“现在,我想要。但不是因为压力,也不是因为传统。而是因为……我想和你有更深的联结。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新的生命。”

我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还是要不上呢?”我问。

“那就领养一个。”他说,“或者,就我们两个人过。都可以。但我想试试。用全新的心态,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

我看着他的眼睛。

里面充满了期待,和爱。

“好。”我说,“我们试试。”

他笑了。

把我搂进怀里。

“谢谢你,林薇。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重新开始。”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很温暖。

很踏实。

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藏。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重新备孕。

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虑。

而是以一种平和的心态。

顺其自然。

同时,我们也开始规划未来。

他接了几个大项目,收入增加了不少。

我们提前还了一部分房贷。

压力小了很多。

我也升职了。

从部门经理,升到了总监。

工作更忙,但成就感也更强。

我们都很努力。

为了这个家。

为了彼此。

半年后,我怀孕了。

拿到验孕棒的那一刻,我们俩都愣住了。

然后,相拥而泣。

“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他哽咽着说。

“嗯。”我点头,眼泪也掉下来。

这一次,是喜悦的眼泪。

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了他的父母。

他妈在电话里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反复说着,“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我马上过来照顾你们。”

“不用了,妈。”陈岩说,“我们自己能照顾好。您别折腾了。”

“那怎么行?”他妈坚持,“怀孕是大事,必须有人照顾。我下周就过去。”

陈岩看向我。

我点点头。

“好。”他说,“那您过来吧。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他握住我的手。

“我妈来了,可能会有些唠叨。你多担待。”

“我知道。”我说,“我会的。”

“谢谢你。”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一周后,他妈妈从老家来了。

带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

还有给未来孙子的衣服,玩具。

“妈,这才刚怀孕,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陈岩哭笑不得。

“没关系,先准备着。”他妈笑着说,“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她确实很唠叨。

每天叮嘱我吃这个,喝那个。

不要熬夜,不要久坐。

但都是出于关心。

我能感觉到。

所以,我都耐心听着。

偶尔,也会跟她聊聊天。

说说老家的事,说说陈岩小时候的事。

关系渐渐融洽。

怀孕四个月时,我们去做了产检。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是个女孩。

“女孩好。”陈岩妈妈说,“女孩贴心,像薇薇一样,聪明又能干。”

陈岩握着我的手,笑得很开心。

“女儿好。”他说,“我要把她宠成小公主。”

“那你可得努力赚钱了。”我笑着说。

“必须的。”他点头,“为了我的两个公主,我一定努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

行动越来越不方便。

陈岩包揽了所有家务。

做饭,打扫,洗衣服。

还每天给我按摩浮肿的腿脚。

“累吗?”我问他。

“不累。”他摇头,“为你和宝宝做事,我开心。”

“油嘴滑舌。”我笑。

“真心话。”他认真地说。

怀孕八个月时,我请了产假。

在家待产。

陈岩妈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陈岩每天下班第一时间回家。

陪我去散步,给宝宝做胎教。

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和幸福。

预产期前一周,我住进了医院。

陈岩请了陪产假,全天陪护。

阵痛来的那天,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别怕,我在这儿。”他说。

“嗯。”我点头,额头全是汗。

生产过程很顺利。

两个小时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六斤八两,很健康。

护士把她抱到我面前。

小小的,皱皱的,像个小猴子。

但很可爱。

“辛苦了,老婆。”陈岩亲了亲我的额头,眼睛红了。

“看看我们的女儿。”我把宝宝递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

抱在怀里。

动作很笨拙,但很温柔。

“你好,小公主。”他轻声说,“我是爸爸。”

宝宝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然后,哭了。

“她是不是不喜欢我?”陈岩有些慌张。

“她是饿了。”我笑着说。

“哦哦。”他赶紧把宝宝递给我。

我接过,开始喂奶。

陈岩坐在床边,看着我们。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薇,”他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女儿。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这句话,你以前说过。”我提醒他。

“这次是真的。”他认真地说,“我用余生证明。”

“好。”我点头,“我等着。”

出院后,我们回到了家。

开始了新手父母的生活。

很累。

但很幸福。

女儿取名陈悦薇。

取我们俩名字里的各一个字。

希望她快乐,像蔷薇一样美丽坚强。

陈岩妈妈留下来帮我们带孩子。

她真的很会带。

把宝宝照顾得很好。

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有时候想,或许这就是生活。

有风暴,也有阳光。

有背叛,也有原谅。

有伤害,也有治愈。

重要的是,在经历了所有之后。

我们依然选择在一起。

依然选择爱。

女儿满月那天,我们请了很多朋友来庆祝。

家里很热闹。

朋友们都说,宝宝长得像我。

眼睛大,皮肤白。

“以后肯定是个美女。”一个朋友说。

“那必须的。”陈岩骄傲地说,“我女儿嘛。”

大家都笑了。

晚上,客人散去。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

宝宝睡着了。

躺在我怀里,很安静。

“时间过得真快。”陈岩说,“一转眼,我们都当父母了。”

“是啊。”我点头。

“林薇,”他看着我,“你还恨我吗?”

我愣了一下。

然后摇头。

“不恨了。”

“真的?”

“真的。”我说,“恨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好好爱我们的女儿。”

他握住我的手。

“谢谢你。”

“不用谢。”我说,“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我们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儿三个月时,我回去上班。

陈岩妈妈继续帮我们带孩子。

生活步入正轨。

工作,家庭,孩子。

忙碌,但充实。

偶尔,也会有争吵。

比如,关于孩子的教育方式。

比如,关于工作的压力。

但我们都学会了沟通。

学会了妥协。

学会了在爱的基础上,解决问题。

女儿一岁生日那天,我们带她去拍了全家福。

照片里,我们三个都笑得很开心。

陈岩抱着女儿,我靠在他肩上。

像无数个幸福的家庭一样。

晚上,哄女儿睡着后。

我们坐在阳台上,喝红酒。

“这一年,过得真快。”陈岩说。

“是啊。”我点头。

“林薇,”他看着我,“你还记得我们签的那份协议吗?”

“记得。”我说。

“我想……把它撕了。”他说。

我转头看他。

“为什么?”

“因为,”他握住我的手,“我不需要它来约束我了。我现在对你的忠诚,不是出于协议,而是出于爱。出于责任。出于我想和你共度余生的决心。”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

心里很暖。

“好。”我说,“撕了吧。”

他起身,去书房拿出那份协议。

当着我的面,撕成碎片。

扔进垃圾桶。

“从今天起,”他说,“我们的婚姻,只靠爱来维系。”

“好。”我点头。

他走过来,抱住我。

“我爱你,林薇。”

“我也爱你。”我说。

这一次,是真心的。

夜深了。

我们相拥而眠。

女儿在旁边的小床上,睡得很香。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洒在我们身上。

很安静。

很美好。

像一幅画。

一幅名为“家”的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岩已经起床了。

正在做早餐。

女儿也醒了,在小床上咿咿呀呀。

我走过去,抱起她。

“早上好,小宝贝。”我亲了亲她的脸蛋。

她笑了。

露出两颗小门牙。

很可爱。

陈岩从厨房探出头。

“醒了?早餐马上好。”

“嗯。”

我抱着女儿,走到厨房门口。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系着围裙,煎蛋,烤面包。

动作熟练。

阳光照进来。

洒在他身上。

很温暖。

“爸爸在给我们做早餐呢。”我对女儿说。

女儿挥着小手,咿呀回应。

陈岩回头,对我们笑了笑。

“马上就好。”

我抱着女儿,站在门口。

看着这个场景。

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幸福。

或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不完美。

但有温度。

有裂痕。

但依然完整。

我们吃过早餐。

陈岩去上班。

我送他到门口。

“路上小心。”我说。

“嗯。”他亲了亲我和女儿,“晚上见。”

“晚上见。”

关上门。

我抱着女儿,走到窗前。

看着他走出楼道,走向地铁站。

背影坚定。

像一座山。

可靠,踏实。

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看。

是一条微信。

陌生号码。

“林薇姐,我是安小雨。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可以吗?”

我看着这条消息。

愣了一下。

然后,回复。

“恭喜。地址发我。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去。”

“谢谢林薇姐。地址是……”

我记下地址。

然后,放下手机。

抱着女儿,走到阳台上。

阳光很好。

天空很蓝。

远处,城市在苏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我们的故事。

还在继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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