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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居住证积分
  • 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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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收到妻子发来的微信,是一份上海积分落户申请资料,配偶栏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现在更需要这个名额,反正你也不急,以后再说。”>我盯着屏幕,...

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

>收到妻子发来的微信,是一份上海积分落户申请资料,配偶栏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现在更需要这个名额,反正你也不急,以后再说。”

>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耳边是她昨晚温柔的保证:“老公,你放心,材料都准备好了,这次一定帮你办。”

>半年后,她终于想起我,拿着新的申请表,笑容满面地递到我面前。

>我平静地推开,指了指桌上刚收到的红头文件。

>“抱歉,我的落户申请,昨天刚批下来。”

>“作为引进人才,随迁家属栏,我填了我妈的名字。”

>她脸色瞬间惨白。

凌晨一点半,我加完班回到家。

屋里黑着灯,只有书房门缝里透出一线光。

妻子林薇还没睡。

我放下公文包,轻手轻脚走过去,想问她怎么还不休息。

手刚搭上门把,就听到里面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我很少听到的、近乎讨好的温柔。

“……嗯,材料我都看过了,没问题。”

“你放心,名额肯定给你留着。”

“咱俩谁跟谁呀,从小一起长大,这点事我还办不好?”

“你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我知道的。”

我站在门外,血液一点点凉下去。

上海积分落户,我们讨论过无数次。

我的分数一直卡在线上,摇摇晃晃,像走钢丝。

她的分数,去年就稳了。

我们结婚三年,按照政策,她落户后,我可以作为配偶随迁。

这是最快、最稳妥的路。

也是我们共同的计划。

书房里,她的声音还在继续,轻快,甚至有点雀跃。

“谢什么呀,你好了,我也高兴。”

“行了行了,早点睡,明天我就把材料交上去。”

通话结束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几秒钟后,书房门被拉开。

林薇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笑容掩盖。

“回来啦?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她身上穿着那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袍,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衬得她皮肤很白。

“跟谁打电话?”我问,声音有点干。

“哦,一个老同学,咨询点落户的事。”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仰着脸看我,“累了吧?我给你热杯牛奶。”

她的手指温热,贴在我的皮肤上。

我却觉得那温度有点烫人。

“哪个老同学?”我没动,又问了一遍。

她眨眨眼,笑容依旧,但眼神飘了一下:“就……高中同学,你不认识的。问点杂七杂八的,烦死了。”

她拉着我往客厅走,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谈成了吗?”

我没回答。

看着她去厨房的背影,纤细,窈窕。

我们结婚时,她刚硕士毕业,留在上海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行政。

我在这座城市打拼了五年,从销售做到项目经理,买了这套小两居,背上了三十年的贷款。

把她娶进门时,我爸妈拿出几乎全部积蓄,给了她家十八万八的彩礼。

她家陪嫁了一辆十万出头的车。

婚礼上,她爸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陈,薇薇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她妈拉着她的手,眼睛红红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互相体谅,好好过日子。”

那时候,我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

林薇端着热牛奶出来,递到我手里。

“趁热喝。”

我接过杯子,没喝。

“林薇,”我看着她,“我们上次说好的,你的落户名额……”

“哎呀,知道知道。”她打断我,坐到我身边,头靠在我肩膀上,“材料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去提交。放心,这次一定帮你办妥。”

她的头发有淡淡的香味,是家里常用的那款洗发水。

以前我总觉得这味道让人安心。

现在却有点刺鼻。

“真的?”我侧过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清澈:“当然真的!你是我老公,不帮你帮谁?”

她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快去洗澡,一身汗味儿。”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她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

“名额肯定给你留着。”

“你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那个“你”,显然不是我。

第二天是周六。

林薇一大早就起来了,化了淡妆,换上那套她认为最得体、去见重要的人才会穿的浅灰色西装套裙。

“我去趟人才中心,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她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头发,语气轻快。

“落户材料?”我问,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包子。

“对呀,早点办完早点安心嘛。”她换好鞋,拿起那个装着各种文件档案的牛皮纸袋,冲我挥挥手,“走啦!”

门关上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放下包子,没了胃口。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薇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

点开,是一份《上海市居住证积分申请表》的拍照页。

拍摄角度有点歪,但关键信息清晰可见。

申请人姓名:林薇。

配偶姓名:周浩。

我的呼吸停了一瞬。

手指僵硬地往下滑。

后面还有几张,是其他辅助材料的照片。

最后一条文字信息跳出来。

“老公,刚才忘说了,我帮周浩先提交了。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家里最近出了点事,特别需要这个上海户口。反正你也不急,以后再说哈。爱你。”

我盯着屏幕。

那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眼睛里。

周浩。

这个名字我不陌生。

林薇的青梅竹马。

一个存在于她过去二十多年人生里,频率极高的名字。

高中同学,大学也在同一个城市。

据她说,是“纯友谊”,“铁哥们”。

我们恋爱时,他偶尔会出现在她的电话和微信聊天里。

结婚后,频率低了些,但从未断绝。

我记得有一次,周浩来上海出差,林薇拉我去一起吃饭。

饭桌上,周浩侃侃而谈,说着他们老家的趣事,说着他们共同的同学。

林薇笑得前仰后合。

那种默契和熟稔,是我插不进去的。

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多想。

谁还没个朋友?

后来周浩似乎发展得不太顺利,换了几次工作,听说还想来上海发展。

林薇提过几次,说能帮就帮一下。

我都说好。

我以为的“帮”,是介绍工作,是临时借住,是请吃顿饭。

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

积分落户名额。

我们规划了那么久,期盼了那么久的东西。

她轻飘飘地,给了别人。

用一句“他更需要”,和一句“反正你也不急”。

手指冰凉。

指尖按在屏幕上,想打字,却发现上海落户需要多长时间,undefined手指抖得厉害。

耳朵里嗡嗡作响,是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

还有她昨晚温柔的保证,在耳边反复回放。

“放心,这次一定帮你办妥。”

我扯了扯嘴角。

想笑,却只发出一点嗬嗬的气音。

像破了的风箱。

我坐在餐桌前。

坐了多久,不知道。

直到手机自动锁屏,黑漆漆的屏幕映出我扭曲的脸。

我慢慢站起身。

走到阳台。

窗外是上海初夏的早晨,阳光很好,车水马龙。

这座城市,我挣扎了这么多年,以为终于能抓住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原来只是一场空。

不。

不是空。

是我的妻子,把我快要抓住的东西,亲手递给了别人。

那个她口中“从小到大的朋友”。

我摸出烟,点了一支。

很久没抽了,林薇不喜欢烟味。

辛辣的烟雾吸进肺里,呛得我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也好。

至少有个理由流泪。

那天晚上,林薇回来得很晚。

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心情很好的样子。

“办妥啦!”她一进门就宣布,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周浩那家伙,非要请我吃饭,推都推不掉。”

她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她身上有酒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家里那款。

“生什么气?”我问,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

“就是……先把名额给周浩的事呀。”她晃了晃我的肩膀,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知道之前答应你了,但他情况真的特殊。他妈妈病了,需要来上海看病,有本地户口方便很多。而且他最近有个很好的工作机会,对方要求有户口……”

她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着周浩的“急需”。

那么理直气壮。

那么理所当然。

好像我作为她的丈夫,反而成了那个不懂事、不体谅的人。

“所以呢?”我打断她。

她愣了一下:“所以……所以就先给他用了嘛。你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积分不够,可以考证啊,或者等明年政策会不会放宽……”

“慢慢想办法?”我重复了一遍,转过身,看着她,“林薇,我们结婚三年了。”

“我知道呀。”她有点困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三年,我提过多少次落户的事?”

“记不清了……”她眼神开始闪烁。

“去年你分数够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说好,你落户,我随迁?”

“是……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她试图笑一下,没笑出来,“周浩他真的很急……”

“我呢?”我盯着她,“我就不急吗?”

我的工作,我的项目,我的晋升,哪一样不和户口挂钩?

为了攒积分,我熬夜考证,应付那些枯燥的考试。

为了符合条件,我不敢轻易跳槽,哪怕有更好的机会。

这些,她不是不知道。

“你……”她张了张嘴,脸上的红晕褪去,有些发白,“陈默,你怎么这么计较?周浩是我朋友,帮朋友一个忙怎么了?又不是不帮你了,只是晚一点而已!”

“晚一点?”我笑了,“晚到什么时候?等他妈妈病看好?等他工作稳定?还是等下一个名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

“你!”她瞪着我,胸口起伏,“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这么小气的人!”

小气。

原来在她心里,坚持我们共同的计划,维护自己应得的权益,叫做小气。

而她把属于我们家庭的重要资源,未经商量就送给青梅竹马,叫做“帮朋友一个忙”。

“随你怎么想。”我懒得再争,转身往卧室走。

“陈默!”她在身后喊我,“你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我头也没回,“名额是你的,你爱给谁给谁。”

门关上了。

也关上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那一夜,我们分房睡了。

她留在客厅,我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过去三年,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闪回。

第一次见她,是在朋友聚会上。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我主动要了微信,追了她半年。

送花,送礼物,每天早安晚安。

她胃不好,我学着煲汤,用保温壶装着送到她公司楼下。

她喜欢某个小众乐队,我托人买来绝版唱片。

她说想留在上海,我说好,我们一起努力。

见家长时,她爸妈对我客气而疏离。

问工作,问收入,问房子。

我一一回答,姿态放得很低。

我爸我妈却对她满意得不得了,觉得她斯文、漂亮、学历高。

彩礼,她家开口十八万八。

我爸妈二话没说,凑齐了。

婚礼在她老家办的,热热闹闹。

她穿着婚纱,挽着我的手,说“我愿意”。

我以为那是幸福的开始。

现在想想,或许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她愿意的,是上海的房子,是看似稳定的生活,是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丈夫。

但涉及到她真正在意的人和事,我这个丈夫,随时可以靠边站。

比如周浩。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她照常上班下班,不再主动跟我说话。

我也一样。

只是每晚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入睡越来越难。

一周后,我接到了老家的电话。

是我妈打来的。

“小默啊,吃饭了没?”她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的欢喜。

“吃了。妈,有事?”

“没啥大事,就是……你爸前两天体检,医生说血压有点高,让多注意。你爸不听,还惦记着去工地呢。”

我心里一紧:“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开了药,让定期复查。你别担心,妈看着呢。”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小默,你上次说……落户的事,有眉目了吗?你爸嘴上不说,心里老惦记着。他说你要是落了户,将来孩子在城里上学方便……”

孩子。

我和林薇还没孩子。

之前说等工作稳定点,落户下来再说。

现在落户成了泡影,孩子更是遥不可及。

“还在办,有点复杂。”我含糊道,不想让父母担心。

“哦哦,复杂啊……没事没事,不急,你慢慢办。”我妈连忙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我心里堵得难受。

我爸在工地干了一辈子,腰早就不好了,血压也高。

就盼着我能在这座大城市扎下根,将来能把他们接来看看,享享福。

哪怕只是短暂的住一段时间。

可现在……

我点开手机,找到那个几乎没怎么联系过的微信头像。

我的大学师兄,现在在某区人才服务中心工作。

上次同学聚会,他提过一句,说我条件不错,走引进人才渠道试试,比积分快。

当时觉得随迁更稳妥,没多想。

现在,只剩这条路了。

我发了条信息过去:“师兄,在吗?想咨询一下引进人才落户的事。”

师兄回复得很快。

我们约了周末见面。

见面地点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师兄看了我的简历、项目成果、获奖证书,推了推眼镜。

“陈默,你可以啊!这几个项目含金量不低。早该走这条路了,积分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去。”

他给我详细讲了引进人才的政策要求、申请流程、需要准备的材料。

“时间会比较紧,材料要求也高,而且有名额限制。你得尽快决定,把材料准备齐全。”

“我决定。”我说,没有一丝犹豫,“需要我做什么,师兄你尽管说。”

“成!”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帮你盯着。不过这事,你得跟你爱人商量好吧?引进人才落户,配偶可以随迁,但需要提供一些婚姻证明材料。”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的。

“不用商量。”我说,“这次,我只申请我自己的。”

师兄愣了一下,看看我的脸色,没再多问。

“行,明白了。那你抓紧准备,清单我发你微信上。”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林薇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我进来,眼皮都没抬。

我径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按照师兄给的清单整理材料。

毕业证、学位证、职称证书、项目合同、获奖证明……

一项一项,扫描,归类,建档。

这些是我在上海七年,全部的心血。

以前总想着,是我们共同的资本。

现在,它只是我一个人的退路。

不,是进路。

书房门被推开了。

林薇站在门口,抱着手臂,脸上没什么表情。

“吃饭了。”

“不饿。”我没抬头。

“你最近在忙什么?天天回来就钻书房。”她语气有些生硬。

“工作上的事。”我敷衍道。

她沉默了几秒,走进来,站在书桌旁。

目光扫过摊开的证书和文件。

“这些是什么?”

“没什么,一些旧材料,公司要归档。”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她似乎信了,也没多大兴趣。

“陈默,我们谈谈。”

“谈什么?”

“关于周浩那件事,我觉得你反应过度了。”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试图让语气缓和一些,“我知道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但我当时也是情急。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停下打字的动作,看向她。

“体谅什么?体谅你把我们规划好的事情,优先送给别人?”

“不是优先,是……”她语塞,有些烦躁,“是情况特殊!陈默,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房子有了,工作稳定,晚几年落户口又不会怎么样!”

“好好的?”我笑了,“林薇,你觉得我们这样,叫好好的?”

分房睡,零交流,家里冷得像冰窖。

她脸色变了变。

“那你想怎么样?离婚吗?”她脱口而出,带着赌气的成分。

空气凝固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我曾经觉得清澈好看的眼睛,此刻写满了不耐和一丝……有恃无恐。

她大概觉得,我不会离婚。

我付出了那么多才娶到她,买了房,安了家。

离婚的成本太高。

我赌不起。

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不想怎么样。”我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电脑屏幕,“你出去吧,我还要忙。”

她坐在那里没动,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

僵持了几分钟,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随你便!”

她摔门而去。

我听着她重重的脚步声远去,然后是主卧门被关上的声音。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只有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

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离婚?

以前从没想过。

现在……或许该想想了。

但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该拿的东西,拿到手。

从那天起,我几乎把所有业余时间都投入到了落户申请的准备中。

白天上班,晚上整理材料,周末跑各种机构盖章、开证明。

师兄帮我介绍了人社局的一位老师,提前看了我的材料,指出了几个需要完善的地方。

我像修改最重要的项目方案一样,一遍遍打磨申请材料。

力求完美。

林薇对我的忙碌不闻不问。

我们进入了另一种诡异的“和谐”。

各吃各的,各睡各的,互不打扰。

只是她偶尔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疑惑。

大概是我平静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可能以为我会大吵大闹,会冷战到底,或者卑微地求和。

但我没有。

我只是在忙自己的事,一种让她看不透、也插不进手的事。

两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我接到了师兄的电话。

“陈默,初步审核通过了!接下来是公示和复审,问题不大。你小子,准备请客吧!”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握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出汗。

“谢谢师兄,一定重谢。”

挂了电话,我看着书房窗外上海的夜景。

灯火璀璨,车流如织。

这一次,那光亮似乎不再遥远冰冷,而是触手可及的温暖。

属于我自己的温暖。

又过了一个月,公示期结束,没有异议。

复审材料提交上去,进入最后的等待。

这期间,林薇似乎渐渐从周浩那件事的“理直气壮”中缓过神来,开始试图修复关系。

她不再提周浩。

开始主动做饭,做我喜欢吃的菜。

晚上会切好水果,端进书房。

跟我聊一些公司里的琐事,或者老家亲戚的八卦。

语气温柔,带着刻意的讨好。

我只是听着,偶尔“嗯”一声,并不多回应。

她眼里偶尔会掠过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她的“努力”。

我冷眼看着。

像看一场演技拙劣的独角戏。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等我消气,等我回到以前那样,等她觉得这件事“过去了”。

然后,或许在某一天,她会再次理所当然地,把我排在某个重要位置之后。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的心,早就凉透了。

在她把那份写着“周浩”名字的申请表发给我的那一刻。

在她用“他更需要”来搪塞我的那一刻。

在她指责我“小气”、“计较”的那一刻。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爬。

夏天过去,秋天来了。

上海的风里带了凉意。

我的落户申请,进入了最后的审批流程。

师兄说,快了,就这几天。

而林薇,似乎终于“想起”我了。

那天是周五,我难得按时下班。

回到家,发现餐桌上摆好了饭菜,还挺丰盛。

林薇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汤。

“回来啦?洗手吃饭。”她笑着,眼睛弯弯的,像我们刚结婚时那样。

我洗了手,坐下。

吃饭时,她不断给我夹菜。

“尝尝这个排骨,我炖了好久。”

“多吃点鱼,你最近都瘦了。”

我默默吃着,不置可否。

饭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歉意和期待的表情。

“陈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来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什么事?”

她起身,从客厅的包里拿出一份崭新的文件,走到我身边,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是一份空白的《上海市居住证积分申请表》。

配偶随迁申请用的那种。

“你看,”她指着表格,声音轻柔,“我之前打听过了,周浩那边的手续基本办妥了,名额很快就能空出来。我重新准备了一份材料,这次,一定先帮你办。”

她拿起笔,塞进我手里,笑容满面。

“来,把你的基本信息填上。我明天就去提交。”

我看着她。

看着她眼底那抹自以为是的“体贴”和“补偿”。

看着她脸上那毫无愧疚、甚至带着几分施舍意味的笑容。

好像她给了我天大的恩惠。

好像我该感激涕零。

我放下筷子。

拿起那张轻飘飘的表格。

看了一眼。

然后,轻轻推开。

推开她的手,推开那份表格。

“不用了。”我说。

声音平静无波。

她愣住了:“什么不用了?陈默,你别闹脾气了,机会难得,错过了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从最上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印着红色抬头的文件袋。

走回来。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我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

同样有着醒目的红色标题。

《上海市引进人才落户批复通知》。

申请人姓名:陈默。

批准日期:昨天。

我捏着文件,将带有公章和批准意见的那一页,转向她。

清晰地,平稳地,递到她眼前。

“抱歉,我的落户申请,”我一字一句地说,看着她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昨天刚批下来。”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住那份文件。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我收回文件,目光掠过她惨白的脸,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里。

然后,我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补充了最后一句。

“作为引进人才,随迁家属栏,”

我顿了顿,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填了我妈的名字。”

啪嗒。

她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滚了两圈,停在桌子腿边。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她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还有我平稳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敲打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张着嘴,像离水的鱼。

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又猛地转向桌上那份刺眼的红头文件。

瞳孔紧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震惊,还有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慌。

“不……不可能……”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破碎,“你……你什么时候……你瞒着我?!”

“重要吗?”我把文件放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像你把名额给周浩,也没事先告诉我一样。”

“那不一样!”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周浩是我朋友!他需要帮助!你是我丈夫!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扑过来,想抓住那份文件,手指颤抖得厉害。

我抬手,按住了文件。

也按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我怎么对你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愤怒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林薇,我只是做了你做过的事。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了我认为更重要的人。”

“你妈?!”她像是被这个词烫到,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眼神变得尖锐而怨毒,“陈默!你混蛋!我才是你老婆!你落户,随迁名额当然应该是我!你凭什么填你妈!”

“凭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把你的落户名额,给周浩?”

“我……”她再次语塞,脸涨得通红,“我说了那是特殊情况!是帮忙!而且我后来不是补偿你了吗?我不是拿着新表来给你填了吗!”

“补偿?”我点点头,“对,补偿。在你享受完帮助青梅竹马的成就感,在他家的问题解决,在他工作稳定之后。在你觉得‘反正你也不急’的半年之后。你拿着这张空表,施舍一样递给我,告诉我,‘这次轮到你了’。”

我逼近一步,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撞到了餐桌边缘。

“林薇,我不是你排在周浩后面的备选项。也不是你心情好了就可以随手打发的乞丐。”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我的前途,我的规划,在这个家里,应该排在第一位。至少,不应该排在你的‘好朋友’后面。”

“可……可我们是夫妻啊!”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大颗大颗地滚落,“夫妻不应该互相体谅吗?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周浩他妈妈当时病得那么重,没有上海户口,很多药都不能报销,住院也麻烦……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耸动。

若是以前,我大概会心软,会抱住她,说“好了好了,不哭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疲惫。

还有一丝荒谬。

“理解你?”我缓缓摇头,“林薇,我理解你重情义,理解你想帮朋友。但理解不代表接受。尤其是,当你用牺牲我们家庭共同利益的方式去帮助别人,并且事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时候。”

“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也许可以借钱给他妈妈看病,也许可以找其他途径。但你选择了最直接、也是对我们伤害最大的方式——拿走我们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去成全别人。”

“在你做决定的那一刻,你心里,周浩的需求,排在第一位。你的夫妻关系,我们的共同未来,都可以为此让路。”

“不是的!我没有!”她激烈地反驳,眼泪流得更凶,“我心里当然有你,有这个家!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能理解,你能等……”

“我不能。”我打断她,斩钉截铁,“我也等不起。”

“我爸高血压,天天在工地撑着,就盼着我能落定,能接他们来看看。我自己的工作,项目机会,晋升通道,都卡在户口上。这些,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

“你都知道。但你选择了忽略。”

“因为在你心里,我的这些‘难处’,比不上周浩的‘急需’。”

“陈默!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她哭喊着,情绪彻底崩溃,“是!我是先帮了周浩!是没跟你商量!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道歉!但你现在这样报复我,你心里就舒服了吗?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过不过?”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波澜也平息了。

“林薇,从你把名额给周浩,并且觉得理所当然的那一刻起,我们这日子,就已经过不下去了。”

“信任没了,尊重没了,连最基本的共同目标都没了。”

“剩下的,只有算计,隐瞒,和自以为是的‘补偿’。”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靠着餐桌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咽出声。

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表演性质的哭泣,而是真正绝望的、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去扶她。

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这个我娶回家,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看着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变得凌乱,看着她的真丝睡袍沾上灰尘。

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恨,也没有爱。

只有一片荒芜。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泪痕交错,妆早就花了。

看起来狼狈不堪。

“所以……”她声音沙哑,带着最后的希冀,“你填你妈的名字,是为了气我,对不对?你其实没有提交,或者……或者可以改,是不是?”

她挣扎着爬起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陈默,你说话啊!可以改的,对不对?人才引进,配偶随迁是天经地义的!你去改过来,我去跟周浩说,让他把名额还回来,或者……或者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她的眼神近乎哀求。

我慢慢掰开她的手指。

一根,又一根。

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改不了。”我说,“公示期已经过了,批复已经下了。随迁人员确定,不能更改。”

这是事实。

引进人才落户,随迁家属在申请时确定,审批后即锁定。

除非有极特殊理由,否则无法变更。

而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变更。

她的手指彻底松开了,无力地垂落下去。

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只剩下彻底的灰败和空洞。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早就想甩开我了……是不是?”

“我没有计划。”我转身,走向书房,留下最后一句话。

“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

我走进书房,关上门。

将她的呜咽,她的绝望,都关在门外。

坐在书桌前,我看着那份红头文件。

鲜红的公章,清晰的批复意见。

“准予落户。”

四个字,力透纸背。

这是我七年奋斗的结果。

是我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在应对难缠的客户,在攻克复杂的技术难题时,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资本。

它本该是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基石,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保障。

现在,它只是我一个人的战利品。

也是斩断过去的一把刀。

我打开电脑,登录人undefined社局系统,再次确认了批复状态。

“已批准,等待办理后续手续。”

关掉网页。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踩在虚空里的不真实感。

这段婚姻,始于美好的憧憬,终于丑陋的算计。

而这场算计里,没有赢家。

她失去了一个愿意为她奋斗、给她安稳的丈夫。

我失去了对婚姻最后的信任和期待。

我们都付出了代价。

只是我的代价,换来了这座城市的准入证。

她的代价,可能是一辈子也填不满的后悔,和再也回不去的“好朋友”的纯粹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敲响。

我没有回应。

门被推开一条缝。

林薇站在门口,已经换下了那件脏了的睡袍,穿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

脸上洗过了,没了妆容,显得苍白憔悴。

眼睛还是红肿的。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把一个东西放在门边的矮柜上。

是我那辆车的钥匙。

那辆她家陪嫁的车。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开。

然后,她转身,慢慢走回了主卧。

这一次,门没有关严。

留了一条缝隙。

像是一种无声的,卑微的求和。

或者,是试探。

我瞥了一眼那串钥匙,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开始搜索“离婚协议书模板”。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城市的霓虹亮起,透过玻璃,在书房的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要去人社局办理落户的后续手续。

然后,找律师,谈谈离婚的事。

关于财产分割,关于这间房子,关于那辆车的归属。

一场硬仗,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

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抱有幻想。

我的路,我自己走。

我的未来,我自己挣。

至于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我看向主卧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灯光。

那里,已经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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