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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居住证积分
  • 2025-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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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手机里跳出一条提示。“常用同行人”更新了。备注名是“小安”。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三秒,熄了屏。地铁到站的广播响起,人群开始涌动。我随着人流往外走,雨后的站厅地面反着冷白的光。两天前,也是这个站。我撑着...

我手机里跳出一条提示。“常用同行人”更新了。备注名是“小安”。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三秒,熄了屏。地铁到站的广播响起,人群开始涌动。我随着人流往外走,雨后的站厅地面反着冷白的光。两天前,也是这个站。我撑着伞,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七分。陈默说加班,我炖了汤,想送过去。他们公司在陆家嘴,我坐二号线过去。出站时雨下大了,风卷着水汽往人脸上扑。我抱紧保温桶,快步朝写字楼走。大厅里灯火通明,前台已经下班。我刷了陈默给我的门禁卡,电梯上行时,能看见玻璃幕墙外湿漉漉的霓虹。二十三楼。走廊很安静,尽头那间办公室还亮着灯。我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门虚掩着。我从门缝里看见陈默的背影,他站在窗边,背对着门。还有一个女孩,靠在对面的桌沿上。女孩很年轻,扎着马尾,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衫。她手里捧着杯热水,正低头笑。陈默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我很少听见的温和:“慢点喝,小心烫。”“知道啦。”女孩抬头,眼睛弯成月牙,“陈哥,你今天又陪我熬到这么晚。”“项目要紧。”陈默说,“你刚来上海,住得远,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其实我自己可以的……”“别逞强。”陈默转过身,我看见他侧脸,神情放松,“下周汇报材料再改一版,我帮你看看。”“谢谢陈哥!”女孩的声音很甜。我站在门外,保温桶的提手硌着手心。汤应该还热着,我炖了三个小时。站了几秒,我转身离开。脚步声被地毯吸走,电梯下行时,我看着数字一层层跳,玻璃映出自己模糊的脸。三十四岁,眼角有细纹了。回到家时快十一点。陈默还没回来。我把汤倒进碗里,自己喝了一口。有点咸,可能盐放多了。手机震动。陈默发来消息:“还在加班,你先睡。”我回:“好。”放下手机,我点开那个“常用同行人”的功能。这是某个地图软件的新服务,能显示经常和你同路的人。陈默的账号绑着我的亲情号。列表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头像。点进去,同行记录密密麻麻。最近三个月,每周至少三次,路线都是从公司到某个地铁站。时间都是晚上九点后。备注名:“小安”。我关掉页面,去厨房洗碗。水龙头开得很大,水声哗哗的,能盖住别的声音。洗到一半,手一滑。碗掉在地上,碎了。我蹲下去捡,碎片划破指尖,渗出血珠。我看着那点红色慢慢扩大,没动。门锁响了。陈默走进来,带进一身湿气。他脱了外套,看见我蹲在地上,愣了一下。“怎么了?”“碗碎了。”我站起来,去拿创可贴。他从后面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碎片:“我来收拾,你手破了?”“小伤。”我贴好创可贴,他已经在擦地。背影宽阔,肩线因为弯腰而绷紧。结婚六年,这个背影我看了无数遍。“汤在锅里。”我说。“你吃过了?”“嗯。”他洗了手,盛了碗汤,坐在餐桌前喝。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侧脸。灯光下,他眼角有疲惫的细纹。“今天忙吗?”我问。“老样子。”他喝了一口汤,“项目赶进度,团队里新人多,得盯着。”“新人?”“嗯,来了几个应届生。”他顿了顿,“有个女孩挺努力的,住得远,经常加班到很晚。”“叫什么?”“安雅。”他说,“安静的安,优雅的雅。”小安。我没说话。他抬头看我:“怎么了?”“没什么。”我起身,“我去洗澡。”热水淋下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安雅。这个名字我听过。半年前,我拿到上海落户积分通知的那天。陈默抱着我在客厅转圈,说我们终于有家了。我是研究生学历,工作稳定,社保年限够,积分刚好卡线。他呢,本科,公司一般,积分差一截。但政策允许配偶随迁。我们填了表,准备材料,一切都按部就班。然后我接到了林骁的电话。林骁是我发小,我们一个院子长大。他比我早两年来上海,在一家外企做技术。电话里,他声音很低:“小暖,我积分还差三分。”我握着手机,没说话。“这次不过,又得等一年。”他说,“我女朋友家里催结婚,没户口,她爸妈不同意。”我知道林骁的情况。他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家里就他一个顶梁柱。“小暖,你能不能……”他顿了顿,“先借我?我明年考个证,补上分就还你名额。”“怎么还?”我问。“政策允许配偶随迁,我到时候结婚,把名额转给我老婆,再腾出来给你。”他说得很快,“就一年,我保证。”我沉默了很久。窗外在下雨,陈默在厨房做饭,油烟机的声音嗡嗡响。“我想想。”我说。挂掉电话,我走到厨房门口。陈默在炒菜,背影忙碌。“谁的电话?”他头也不回地问。“林骁。”他动作顿了一下:“什么事?”“积分的事。”我说,“他差三分。”陈默关了火,转过身。锅里的菜还在滋滋响,他看着我:“你想帮他?”“他很难。”我说,“母亲住院,女朋友家里逼得紧。”“我们呢?”陈默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个名额。”“他说就一年……”“一年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陈默打断我,“政策会不会变?他能不能兑现?这些都是未知数。”我知道他说得对。可林骁的声音还在耳边。那个从小跟在我后面跑的男孩,现在声音里全是疲惫。“小暖,算我求你。”他最后说。那天晚上,我和陈默吵了一架。不,不算吵。是我单方面说,他沉默地听。我说林骁的难处,说我们反正还年轻,可以再等一年。说做人不能太自私,该帮的时候得帮。陈默一直没说话。直到我停下来,他才开口,声音很轻:“在你心里,他永远排在我前面,是吗?”我愣住。“初中他打球骨折,你逃课去陪他。大学他失恋,你坐一夜火车去安慰他。”陈默看着我,“现在,你要把我们的未来,也分给他。”“这是两回事……”“是一回事。”他说,“你永远把他的事,当成你的事。”那晚我们背对背睡了一夜。第二天,我还是把材料里“配偶随迁”那栏划掉,填上了林骁的名字。陈默看到表格时,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把表格推回来,起身去上班。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我觉得整个房子都震了一下。后来林骁落户成功。他请我吃饭,眼眶发红:“小暖,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好。”我说没事。那时陈默已经连续加班两周,每天我睡着了他才回来,我醒了他已经出门。我们很少说话。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半年后,我想给陈默办居住证积分。政策有变,配偶随迁的要求提高了。我需要提供更多材料,证明我们的婚姻“稳定且真实”。我去咨询,工作人员翻着我的材料:“你上次落户,怎么没带配偶?”我哑口无言。“这种情况,审核会比较严格。”她说,“你们结婚六年,没有孩子?”“嗯。”“为什么?”“身体原因。”我说。她看了我一眼,没再问。但那个眼神,让我如坐针毡。从办事大厅出来,我给陈默打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在开会,晚点说。”“我想给你办积分。”我说,“需要你的一些材料。”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急吗?”“最好尽快。”“好,我晚上找出来。”他挂了电话。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突然觉得很累。这半年,我们之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看得见轮廓,看不清细节。现在,我想把这层玻璃擦干净。却发现上面已经落了太厚的灰。回家路上,我经过超市,买了陈默爱吃的排骨。炖汤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骁。“小暖,我下个月结婚。”他声音里带着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小薇可能就散了。”“恭喜。”“到时候你一定要来。”他说,“对了,你老公积分的事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还在办。”“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林骁顿了顿,“小暖,那件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老公。改天我请他吃饭,当面道个歉。”“不用。”“要的。”他很坚持,“是我欠你们的。”挂掉电话,我看着锅里翻滚的汤。热气模糊了视线。陈默回来时,汤刚好炖好。他看起来比昨天更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脱了外套,他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吃饭了。”我说。他睁开眼,走到餐桌前。我给两人盛了汤,坐下。“林骁下个月结婚。”我开口。陈默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嗯。”“他请你吃饭,想当面道个歉。”“不用。”和我一样的回答。我们沉默地吃饭。电视开着,放着无聊的综艺,笑声很假。吃完,陈默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陈默。”我叫他。他回头。“我们谈谈。”他擦干手,走过来,坐在我对面。沙发很软,他陷进去一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谈什么?”“这半年,你一直在加班。”我说。“项目忙。”“每天都是和安雅一起走?”他猛地抬头。我看着他的眼睛:“常用同行人,我看到了。”陈默的表情凝固了。有那么几秒,他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然后他垂下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他说。一个字,很轻,但砸在地上,有回声。“多久了?”我问。“三个月。”“到什么程度?”他抬起头,眼神复杂:“没到你想的那个程度。”“我想的是哪个程度?”我声音很平静,“牵手?接吻?上床?”“苏暖!”他声音提高。“回答我。”他深吸一口气:“都没有。我只是……送她到地铁站。”“为什么?”“她住得远,晚上不安全。”“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送?”陈默沉默了。我等着。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综艺里的嘉宾在玩游戏,笑得很大声。“因为她像你。”他说。我愣住。“刚来上海时的你。”陈默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深切的疲惫,“也是那么拼命,那么要强,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谁也不靠。”“所以呢?”“所以我想帮她。”他说,“看着她,我好像能看到当年的你。那个还没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你。”我笑了。很轻的一声笑。“陈默,你这是在怀念过去的我,还是在补偿现在的我?”他没说话。“或者,”我继续说,“你只是在找一个借口,找一个能让你心安理得靠近另一个女人的借口。”“不是!”“那是什么?”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又下雨了,玻璃上滑下水痕,“这半年,我们之间有什么?你每天早出晚归,我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现在你告诉我,你每天送一个女孩回家,因为她像以前的我?”我转过身,看着他:“陈默,你不觉得可笑吗?”他也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是我买的那个牌子。“那你呢?”他声音很低,“半年前,你把落户名额给林骁的时候,想过我吗?”“那是两回事……”“是一回事。”他打断我,“你在我们之间,永远选择他。现在,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这半年的沉默,不是不在意。是积压。是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所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你是在报复我?”陈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情绪褪去,只剩一片荒凉。“我不知道。”他说,“我只是……很累。”“累什么?”“累这种日子。”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捂住脸,“累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林骁。累你每次做决定,都把我放在第二位。”他抬起头,眼眶湿润:“苏暖,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也会委屈。”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雨越下越大,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我和安雅什么都没有。”陈默继续说,“我只是……需要一点温暖。一点被需要的感觉。”“她需要你?”“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是。”他苦笑,“她会说谢谢陈哥,会说幸好有你。不像你,永远那么独立,永远不需要我。”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六年,我自以为的独立和坚强,在他眼里,是疏远和不需要。“陈默,”我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我需要你。”他看着我。“我需要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握住他的手,很凉,“我以为不给你添麻烦,就是爱你。我以为把一切处理好,就是为这个家好。”“包括把落户名额让出去?”“那是错的。”我承认,“我后悔了。”陈默的手颤了一下。“这半年,我每天都在后悔。”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看着你早出晚归,看着我们越来越远,我想挽回,却不知道从哪开始。”“所以你去查我的常用同行人?”“因为我不知道还能怎么了解你。”我说,“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自己找。”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抽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我们都错了。”他说。那一晚,我们没再说话。但也没再背对背。陈默从背后抱住我,手臂很紧,像怕我消失。我在黑暗里睁着眼,听着他的呼吸。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刚恋爱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苏暖,我会给你一个家。”后来我们真的有了家。却好像丢了什么。第二天是周六。陈默难得没加班。我们起床时已经快中午,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出光斑。“今天做什么?”他问。“不知道。”我们像两个刚认识的人,客气又生疏。最后决定去超市。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行,陈默拿了一包我喜欢的零食,我拿了他爱喝的酸奶。很平常的举动,却让我鼻子发酸。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又这么容易破碎。排队结账时,我手机响了上海人才引进博士,undefined。是安雅。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又看向陈默。他也看到了,表情僵了一下。“接吧。”他说。我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苏姐吗?”安雅的声音很轻,带着怯,“我是安雅,陈哥的同事。”“我知道。有事吗?”“我……我能见见你吗?”她说,“有些话,想当面说。”我看了看陈默,他正在付款,背影挺拔。“好。时间地点?”她说了个咖啡馆,就在我家附近。挂掉电话,陈默走过来:“她找你?”“嗯。”“说什么?”“想见面。”陈默眉头皱起:“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看着我,眼神担忧。“相信我。”我说。下午三点,我走进咖啡馆。安雅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马尾扎得很高,露出光洁的额头。确实像。像二十岁出头的我。“苏姐。”她站起来,有些局促。“坐。”我点了杯美式,她面前是杯拿铁,已经喝了一半。“谢谢你来。”她双手捧着杯子,“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但有些话,我必须说。”“你说。”她深吸一口气:“我和陈哥,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她愣了一下:“你知道?”“他跟我说了。”安雅咬了咬嘴唇:“那就好……但我还是想当面跟你解释。这三个月,陈哥确实每天都送我,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他为什么送你?”“因为我刚来上海,住得远,他怕我不安全。”她顿了顿,“但其实……是我要求的。”我抬眼。“我故意加班到很晚,等他一起走。”安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喜欢他。”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从什么时候开始undefined?”我问。“进公司第一天。”她抬头看我,眼睛很亮,“他带我熟悉环境,很耐心,很温柔。后来工作上遇到问题,他总会帮我。苏姐,你可能不知道,陈哥在公司里很受尊敬,但他从来不摆架子。”“所以你就动心了。”“嗯。”她点头,“我知道他有家庭,但我控制不住。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加班,因为能和他多待一会儿。”很坦诚。坦诚得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苏姐,你别怪陈哥。”安雅继续说,“他真的只是把我当同事,当妹妹。是我一厢情愿。”“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还有,”她看着我,眼神认真,“我想告诉你,陈哥很爱你。”我怔住。“每次我们加班,他总会提到你。”安雅说,“说你炖的汤好喝,说你喜欢的花开了,说你最近在看什么书。他的手机屏保是你俩的合照,用了很多年都没换。”她笑了笑,有点苦涩:“我看着他提起你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他眼里全是你,只是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咖啡凉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说。“该说谢谢的是我。”安雅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已经申请调去别的项目组,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她说完,转身离开。脚步很快,像在逃。我坐在原地,看着窗外。阳光很好,行人匆匆。手机震动,陈默发来消息:“怎么样?”我回:“没事。回家说。”付了钱,我走出咖啡馆。路过花店时,我停下脚步,买了一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向着太阳。回到家,陈默在厨房。他系着围裙,正在切菜。听到开门声,他回头:“回来了?”“嗯。”我把花插进花瓶,放在餐桌上。陈默看了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微微扬起。“她说了什么?”他问。“说她喜欢你。”我洗了手,接过他手里的刀,“还说,你爱我。”陈默的动作停住。“她说你手机屏保是我们合照,说你总提起我。”我继续切菜,声音很轻,“陈默,你真的还爱我吗?”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呼吸拂过耳畔。“爱。”他说,“从来没停过。”“那为什么……”“因为怕。”他收紧手臂,“怕你不爱我。怕你心里永远有林骁的位置。怕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们二十年的情分。”我转过身,看着他。“陈默,林骁是过去。”我捧住他的脸,“你是现在和未来。”他眼睛红了。“对不起。”他说,“我不该怀疑你。”“我也不该忽略你。”我说,“这半年,我太专注于给你办积分,却忘了积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晚餐很简单,两菜一汤。但我们吃了很久,说了很多话。说工作,说电影,说以后想去哪里旅行。像刚恋爱时那样。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我拿出那份积分申请材料。“我想好了。”我说,“这次,我们一起去办。不管多难,都要办下来。”陈默看着我,眼神温柔:“好。”“还有,”我顿了顿,“我想见见安雅。”他愣住:“为什么?”“有些话,想跟她说清楚。”第二天,我约安雅在公司楼下咖啡厅。这次陈默也在。安雅看到我们一起来,有些紧张。她穿着职业装,化了淡妆,比昨天成熟些。“苏姐,陈哥。”“坐。”我说。点了三杯咖啡,等服务员离开,我开门见山。“安雅,谢谢你喜欢陈默。”她脸红了。“能被你喜欢,说明他很优秀。”我继续说,“但他是我的丈夫,这点永远不会变。”“我知道……”“我今天来,不是要警告你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是想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要知道界限在哪里。”安雅点头。“你还年轻,会遇到更好的人。”我说,“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她眼眶红了:“苏姐,你真的不怪我?”“怪过。”我诚实地说,“但昨天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只是走错了方向。”陈默一直沉默,这时才开口:“安雅,谢谢你这些年的工作配合。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单纯的同事关系比较好。”“我明白。”安雅擦擦眼睛,“我已经申请调组了,下周就去新项目。”“祝你顺利。”陈默说。从咖啡厅出来,陈默牵着我的手。手心很暖。“我以为你会生气。”他说。“生气有用吗?”我问,“问题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是解决,不是发泄。”他握紧我的手:“苏暖,你变了很多。”“是吗?”“变得更好了。”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也更让我心疼。”我笑了。那之后,生活慢慢回到正轨。陈默不再加班到那么晚,我们恢复了每天一起吃饭、聊天的习惯。周末会去看电影,或者去公园散步。积分的事,我们一起去办了。材料准备得很充分,工作人员问什么,我们都对答如流。最后签字的时候,陈默握了握我的手。“这次,我们一起。”他说。一个月后,通知下来,审核通过。拿到凭证那天,我们去吃了顿好的。餐厅很安静,烛光摇曳,陈默举杯。“敬你。”他说。“敬我们。”我纠正。碰杯的声音很清脆。晚上回家,陈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坠子是小小的太阳形状,镶着碎钻。“早就买了,一直没机会给你。”他给我戴上,“苏暖,你就是我的太阳。”我摸着坠子,笑了。“肉麻。”“只对你肉麻。”我们靠在沙发上,电视开着,谁也没看。陈默玩着我的头发,突然说:“林骁结婚了。”“我知道。”“他给我发了请柬。”我转头看他:“你去吗?”“你想去吗?”我想了想:“去吧。毕竟是朋友。”婚礼那天,我们穿了正装。林骁穿着西装,很精神。新娘很漂亮,温婉可人。仪式上,林骁发言,感谢了很多人。最后,他看向我们这桌。“特别感谢我的发小,苏暖。”他说,“没有她,我今天可能站不到这里。”掌声响起。陈默握着我的手,很紧。敬酒时,林骁和新娘来到我们面前。他先敬陈默:“陈哥,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欠考虑。”陈默举杯:“都过去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林骁很诚恳。“好。”新娘也敬我:“苏姐,常听林骁提起你。谢谢你帮了他这么多。”“应该的。”酒杯相碰,叮当作响。回去的路上,陈默开车,我坐在副驾。夜色很好,路灯连成一条光带。“其实林骁人不错。”陈默突然说。“嗯。”“就是太依赖你了。”我笑了:“以后不会了。他有自己的家了。”陈默转头看我,眼神温柔:“我们也有。”是啊。我们也有。日子一天天过,平静如水。安雅调组后,我们没再见过。偶尔听陈默提起,她在新项目做得不错,还升了职。这样很好。每个人都要向前走。冬天来了,上海下了第一场雪。很小,落地就化了。但我和陈默还是像孩子一样,跑到阳台上去看。他搂着我的肩,我靠在他怀里。“明年春天,”他说,“我们换个房子吧。”“为什么?”“这个小区太老了,电梯总坏。”他说,“换个带花园的,你可以种花。”“好啊。”“然后,”他顿了顿,“我们去看看医生。”我身体一僵。“不是说一定要孩子。”陈默的声音很轻,“只是检查一下,如果有可能……我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六年了。我们从来没谈过孩子的事。因为我的问题,一直怀不上。陈默说不在乎,但我知道,他喜欢孩子。每次路过游乐场,他总会多看两眼。“好。”我说,“去看看。”他抱紧我:“不管结果怎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雪还在下,细细的,像盐。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半夜,我醒了。陈默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我悄悄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地板上一片银白。我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相册。翻开,第一页是我们结婚照。我穿着白纱,他穿着西装,两个人都笑得很傻。后面是蜜月旅行,去三亚。我被晒黑了,他还嘲笑我。再后来,是日常点滴。一起做饭,一起搬家,一起过生日。每一张照片,都是时光的切片。翻到最后,有一张很旧的照片。是我和林骁,大概七八岁,站在大院的老槐树下。我扎着两个羊角辫,他缺了一颗门牙,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照片背面,有我小时候歪歪扭扭的字:“最好的朋友。”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把它取出来,夹进一本书里。合上相册,我回到卧室。陈默还在睡,我轻轻躺下,钻进他怀里。他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呢喃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名字。清晨,陈默先醒了。他轻手轻脚起床,去做早餐。我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煎蛋的滋啦,豆浆机的轰鸣。很踏实。吃过早饭,他去上班。出门前,照例亲了亲我的额头。“今天早点回来。”他说。“好。”门关上,我收拾碗筷。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接起来,是个女声。“请问是苏暖女士吗?”“我是。”“这里是仁济医院生殖中心。”对方说,“您预约的检查时间定在下周三上午九点,请准时到。”“好的,谢谢。”挂掉电话,我站在厨房里,看着窗外。阳光很好,楼下的桂花开了,香气隐隐约约飘上来。我摸了摸小腹。那里很平坦,很安静。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但无论如何,我想试试。为了陈默,也为了我们自己。下午,我去超市采购。推着车在货架间走,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骁。“小暖,在忙吗?”“没有。怎么了?”“小薇怀孕了。”他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刚查出来的,两个月。”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恭喜啊。”“谢谢。”他顿了顿,“小暖,你和陈哥……还好吗?”“很好。”“那就好。”林骁说,“我一直担心,因为我的事,影响你们。”“都过去了。”“嗯。”他沉默了几秒,“小暖,我们要做父母了。突然觉得,责任好大。”“你会是个好爸爸的。”“希望吧。”他笑了,“对了,小薇说,想请你当干妈。”我心里一暖:“好啊。”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我站在母婴用品区,看着那些小小的衣服、鞋子,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祝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但我很快摇摇头,把那些情绪压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的路,还在前方。买完东西回家,我开始整理衣柜。换季了,该把厚衣服拿出来。在陈默的衣柜深处,我发现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旧物。大学时的学生证,第一份工作的工牌,还有……一枚戒指。不是婚戒。是很简单的银环,内侧刻着字:“给二十五岁的苏暖”。我想起来了。二十五岁生日那天,陈默送了我这枚戒指。他说,等我们结婚,再换钻戒。后来我们真的结婚了,钻戒戴在手上,这枚银戒就被收了起来。我拿起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有点紧了。六年,手指粗了些。但还能戴。我转动着戒指,看着它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突然想起安雅的话。她说陈默的手机屏保是我们合照,用了很多年。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了很久,找到一张照片。是去年我们结婚纪念日拍的,在餐厅,两人头靠着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把它设成了屏保。刚设置好,陈默发来消息:“晚上想吃什么?”我想了想,回:“你做的都行。”“那我来发挥。”后面跟了个笑脸。我看着那个笑脸,也笑了。晚上陈默回来,手里拎着菜。他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忙碌。我靠在门框上看他。“今天林骁打电话了。”我说。他动作没停:“嗯?”“小薇怀孕了。”陈默回头看我:“是吗?恭喜他们。”“他请我当干妈。”“应该的。”他笑了笑,“以后我们就是干爹干妈了。”语气自然,没有一丝勉强。我心里最后一点疙瘩,也消散了。吃饭时,陈默说起公司的事。新项目进展顺利,他可能年底会升职。“到时候,我们换房子的首付就够了。”他说。“不急。”“急。”他看着我,“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夹了块排骨给他:“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握住我的手:“苏暖,谢谢你。”“谢什么?”“谢谢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努力。”我反握住他的手:“因为是你。”很简单的一句话,但陈默眼圈红了。他低头吃饭,没让我看见。睡前,我们靠在床头看书。他看财经杂志,我看小说。灯光很暖。“下周三,”我突然说,“我去医院。”陈默放下杂志:“我陪你去。”“不用,你上班……”“请假。”他打断我,“这种时候,我必须陪着你。”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点头:“好。”那一周过得很快。周三早上,陈默请了假,陪我一起去医院。生殖中心人很多,很多夫妻,都带着期盼和忐忑。排队,填表,检查。过程很繁琐,但陈默一直陪着我,握紧我的手。做完所有检查,医生让我们一周后取报告。走出医院,阳光刺眼。陈默搂着我的肩:“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接受。”“嗯。”“其实,”他顿了顿,“没有孩子,我们也能过得很好。我有你就够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我也知道,如果有机会,我们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那一周,我们谁也没提报告的事。但能感觉到,彼此都有些紧张。陈默做饭更用心了,每天换着花样。我则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好像这样就能带来好运。终于,取报告的日子到了。还是陈默陪我。坐在医生办公室外,我手心出汗。陈默握着我的手,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别怕。”他说。叫到我的名字。我们走进去,医生是个中年女性,表情温和。“坐。”她说。翻开报告,看了很久。我的心跳得厉害。“苏女士,陈先生。”医生抬头,“结果显示,苏女士的输卵管有些问题,但不算严重。陈先生的精子质量很好。”她顿了顿:“如果你们想要孩子,可以考虑试管婴儿。”我和陈默对视一眼。“成功率呢?”陈默问。“根据你们的情况,大概百分之四十到五十。”医生说,“但过程会比较辛苦,尤其是女方。”“有多辛苦?”我问。“需要打针促排,取卵,移植。”医生解释,“身体和心理都会有压力。”我沉默。陈默握紧我的手:“我们不做了。”我转头看他。“太辛苦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想你受罪。”“可是……”“没有可是。”他语气坚决,“我们两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医生看着我们,笑了:“你们感情真好。这样吧,报告你们拿回去,好好商量。如果决定做,再来找我。”“谢谢医生。”走出医院,陈默一直搂着我。上车后,他没立刻发动,而是看着我。“苏暖,我是认真的。”他说,“孩子不重要,你最重要。”我看着他眼里的心疼,突然哭了。“傻瓜。”我捶他,“我想试试。”他愣住。“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不低了。”我擦擦眼泪,“而且,我想为你生个孩子。”陈默眼睛也红了。他抱住我,抱得很紧。“那说好,”他声音哽咽,“如果太辛苦,我们就放弃。”“好。”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决定。尝试试管婴儿。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调理身体。每天按时吃药,注意饮食,保持好心情。陈默包揽了所有家务,不让我碰一点冷水。有时候我觉得他太紧张了,但他坚持:“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林骁知道后,打来电话。“小暖,需要帮忙尽管说。”他说,“我认识一个很好的中医,可以介绍给你。”“谢谢,暂时不用。”“那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他顿了顿,“小暖,加油。”“嗯。”小薇也给我发消息,分享她的孕期经验。虽然情况不同,但那份关心是真的。我觉得很温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爱我。三个月后,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次去医院,开始试管婴儿的流程。促排针需要每天打,陈默学会了注射。第一次给我打针时,他手抖得厉害,额头冒汗。“疼吗?”他问。“不疼。”其实有点疼,但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住了。取卵那天,陈默请了假,全程陪着。手术很快,但麻药过后,肚子很胀。陈默扶着我回家,让我躺在床上,寸步不离。“想吃什么?”他问。“不想吃。”“那喝点汤。”他炖了乌鸡汤,一口一口喂我。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最后不成功,也值得了。至少我知道,他有多爱我。移植那天,我们都很紧张。医生把胚胎放进去,说:“十四天后验孕。”那十四天,度日如年。陈默不让我做任何事,连走路都扶着。我笑他小题大做,但他坚持。“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说。第十天,我忍不住,买了验孕棒。早晨,陈默还在睡。我悄悄起床,走进卫生间。手抖得厉害。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像几个世纪。终于,时间到。我拿起验孕棒,看了一眼。两条杠。很清晰。我捂住嘴,眼泪掉下来。打开门,陈默站在外面,一脸紧张:“怎么样?”我把验孕棒递给他。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抬头看我,眼睛瞪得很大。“这……这是……”“嗯。”他一把抱住我,转圈。“小心!”我惊呼。他赶紧停下,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我要当爸爸了?”他不敢置信。“嗯。”他又哭又笑,像个孩子。那天,我们给所有关心我们的人打电话。林骁在电话那头大喊:“太好了!小暖,恭喜!”小薇说:“干妈要升级了。”我妈哭了,说终于等到了。他爸妈更是激动,说要马上来上海照顾我。一切都很好。孕早期有些反应,吐得厉害。陈默每天变着花样做吃的,只要我想吃的,不管多晚都去买。四个月时,稳定了。我们去看房子,选了个带小花园的。虽然不大,但阳光很好。“孩子可以在花园里玩。”陈默说。“嗯。”搬家那天,林骁来帮忙。小薇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坐在沙发上,指挥我们。“那个箱子轻点,里面是餐具。”两个男人忙得满头大汗,我和小薇相视而笑。“真好。”小薇说。“是啊。”新家安顿好,我和陈默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地板上铺了一层金色。“苏暖。”陈默叫我。“嗯?”“谢谢你。”“谢什么?”“谢谢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这么远的路。”我靠在他肩上:“因为是你啊。”简单,但真心。孕晚期,肚子越来越大。陈默每天给我按摩浮肿的腿,读胎教故事。有时候孩子踢得厉害,他会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跟宝宝说话。“要听话,别让妈妈太辛苦。”很幼稚,但很暖。预产期前一周,我住进了医院。陈默请了陪产假,二十四小时陪着。夜里我睡不着,他就握着我的手,轻声唱歌。唱我们恋爱时他常唱的那首。声音有点跑调,但很温柔。生产那天,阵痛来得突然。我被推进产房,陈默穿着无菌服跟进去。他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别怕,我在这。”疼得厉害的时候,我咬他手臂。他没躲,反而说:“用力咬,我不疼。”其实怎么可能不疼。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哭声。很响亮。“恭喜,是个男孩。”护士说。陈默看了一眼孩子,然后立刻转头看我:“辛苦了,老婆。”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眼泪掉在我脸上。混合在一起。孩子很健康,六斤八两。抱回病房时,林骁和小薇来了。小薇的肚子也很大,快生了。“像你。”林骁看看孩子,又看看我。“我觉得像陈默。”小薇说。“都像。”陈默笑,眼睛一直没离开孩子。我们给孩子取名陈安。平安的安。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出院回家,开始了新手父母的生活。很累,但很幸福。陈默学会了换尿布,冲奶粉。夜里孩子哭,他总是先醒来,让我多睡会儿。“你白天喂奶辛苦,晚上我来。”他说。有时候我看着他的黑眼圈,心疼:“你也睡吧。”“没事,我撑得住。”他确实撑住了。孩子满月时,我们办了小小的宴席。请了亲近的朋友,林骁一家,还有陈默的同事。安雅也来了。她带了个礼物,是个小金锁。“苏姐,陈哥,恭喜。”她笑着说,眼神清澈。“谢谢。”我接过,“最近怎么样?”“挺好的。”她说,“交了个男朋友,也是同行。”“那很好啊。”“嗯。”她看看婴儿车里的安安,“宝宝真可爱。”“以后常来玩。”“好。”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陈默送她到门口。我听见他说:“谢谢你,安雅。”“陈哥客气了。”她顿了顿,“祝你们永远幸福。”“你也是。”门关上,陈默走回来,抱起安安。“她长大了。”我说。“嗯。”他亲了亲安安的小脸,“我们都长大了。”是啊。都在成长,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彼此的心意。安安三个月时,会笑了。陈默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抱他,逗他笑。父子俩玩得很开心,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满满的。有时候会想,如果半年前,我们没挺过那个坎,现在会怎样?可能已经分开了。可能各自痛苦。幸好,我们选择了面对,选择了沟通,选择了原谅。婚姻就像一条河,会有暗礁,会有漩涡。但只要两个人握紧手,就能一起渡过。安安六个月时,会坐了。我们带他去拍全家福。摄影师让我们摆姿势,陈默抱着安安,我靠在他肩上。“笑一笑。”摄影师说。我们笑了。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默突然说:“苏暖,我爱你。”我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深:“我也爱你。”照片洗出来,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每天进出都能看到。提醒我们,这个家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日子一天天过,平淡但充实。陈默工作越来越顺利,升了总监。我们换了车,虽然不是豪车,但空间大,适合带宝宝出行。周末,我们会带安安去公园。他坐在婴儿车里,好奇地东张西望。陈默推车,我挽着他的胳膊。阳光很好,风很轻。“苏暖。”陈默突然叫我。“嗯?”“谢谢你。”“又说谢谢。”“因为真的感谢。”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谢谢你为我生孩子,谢谢你陪我走过最难的时候。”我笑了:“傻瓜。”“我是认真的。”他眼眶微红,“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也是。”安安一岁时,会走路了。摇摇晃晃的,像只小鸭子。陈默怕他摔,总是弯着腰跟在后面,双手护着。“爸爸……”安安含糊地叫。陈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叫我爸爸了!”“早就会叫了。”我笑。“不一样,这次很清楚!”他抱起安安,亲了又亲。我在厨房做饭,听着客厅里的笑声,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晚上,哄睡安安后,我们坐在沙发上。陈默拿出一个盒子。“又送礼物?”我问。“打开看看。”我打开,里面是一对新的婚戒。“原来的旧了,换个新的。”他说,“内圈刻了字。”我拿起女戒,对着光看。内圈刻着:“陈默的太阳”。男戒刻着:“苏暖的月亮”。“肉麻。”我笑,但眼睛湿了。他给我戴上,尺寸刚好。“苏暖,”他握着我的手,“下辈子,我还想遇见你。”“万一遇不到呢?”“那我就找你。”他认真地说,“一定找到你。”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稳。窗外月色很好。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走这么远。但幸好,我们都没放弃。婚姻这条路,很难。会有诱惑,会有误解,会有疲惫。但只要两个人愿意沟通,愿意改变,愿意包容,就能走下去。而且,会走得很好。“陈默。”我叫他。“嗯?”“我也爱你。”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我说得很认真。他抱紧我:“我知道。”夜深了。我们相拥而眠。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我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光。是彼此的依靠。是彼此的家。手机在床头震动了一下。我迷迷糊糊拿起来看。是一条陌生短信。“苏女士,我是安雅。很抱歉打扰您,但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关于陈先生和我的事,我可能……没有完全说实话。”我猛地清醒。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陈默,他呼吸均匀,一无所知。我盯着那条短信,指尖冰凉。窗外,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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