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入驻

首页 > 人才引进

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人才引进
  • 2025-12-18
  • 浏览

摘要:地铁站台的白光刺得我眼睛发涩。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常用同行人:小安。”备注是小安。可我丈夫林森的通讯录里,从来没有什么“小安”。雨还在下。从公司到地铁站的五分钟路程,伞面被敲击出沉闷的...

地铁站台的白光刺得我眼睛发涩。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常用同行人:小安。”备注是小安。可我丈夫林森的通讯录里,从来没有什么“小安”。雨还在下。从公司到地铁站的五分钟路程,伞面被敲击出沉闷的鼓点。我收起伞,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站台边缘。列车进站的轰鸣由远及近。我走进车厢,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手机屏幕还亮着。那行小字像一根细针,扎在视网膜深处。“常用同行人”是打车软件的推送。昨晚林森加班,我用他手机给自己叫车时,无意中点了历史订单。然后看到了这个。小安。这名字太亲切了。亲切到不像是客户,不像是同事。不像是任何应该出现在已婚男人打车记录里的陌生人。我闭上眼睛。地铁在隧道里疾驰,窗外的黑暗像流动的墨。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和林森站在民政局门口。他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伞面倾斜,雨水全落在他肩膀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那时候我们都三十岁了。在上海打拼的第七年。我是一家律所的初级合伙人。他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产品总监。我们有房,有车,有体面的工作。还有一纸结婚证。唯独没有孩子。医生说我子宫后位,受孕几率比常人低。林森说没关系。“我们有彼此就够了。”他说这话时,握紧了我的手。可我知道他在撒谎。他母亲每次打电话来,最后总要问一句:“怀上了吗?”他父亲去年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说:“林家就你一个儿子。”这些压力,他都自己扛着。从不跟我说。但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是这样扛过来的。我父母在老家开了个小超市。他们攒了一辈子的钱,给我凑了首付。“闺女,在上海站稳脚跟不容易。”母亲说这话时,眼睛里有泪。“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什么叫好好的?有房有车有工作,还不够好。还要有户口。上海的积分落户政策,像一道天堑。我和林森的分数都不够。但如果我们结婚,可以把分数合并计算。去年政策调整时,我的积分刚好够线。林森还差十几分。“你先落。”他把材料推到我面前。“等你落了,我再慢慢攒。”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一年。还在蜜月期。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包括那句“我们有彼此就够了”。可现在呢?地铁到站了。我随着人流走出车厢。站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回家吗?那个我们共同还贷的房子。那个装修时我们吵了三个月才定下风格的客厅。那个他亲手装的智能马桶。那个我说太贵但他坚持要买的洗碗机。一切都还在。但有些东西可能已经变了。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小安”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没有按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证据。更多的证据。雨已经停了。路灯把湿漉漉的地面照得发亮。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森发来的微信。“晚上加班,晚点回。”“冰箱里有汤,热了喝。”这是他最近半年的常态。每周至少三天加班。周末也常去公司。我问过他。他说项目到了关键期。“再撑半年,等上市就好了。”我相信过。但现在我不确定了。我回到家。打开灯。客厅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石榴。红宝石一样的籽,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林森知道我喜欢吃石榴。但嫌剥起来麻烦。所以他总是提前剥好,装在保鲜盒里。这盘应该是昨晚剥的。我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很甜。甜得发苦。我走到书房。打开他的电脑。密码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一直没改。桌面很整洁。工作文件夹,生活照片,常用软件。我点开微信的PC版。需要手机扫码登录。我退了出来。又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清得很干净。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个每天要查无数资料的互联网从业者。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个名字。小安。她是谁?多大了?做什么的?他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到什么程度了?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手机又震了。还是林森。“汤热了吗?”“记得喝。”我盯着屏幕。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回了一个“好”。厨房里的汤还是温的。玉米排骨汤。他昨天熬的。我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喝。汤很鲜。但我尝不出味道。脑子里全是那些打车记录。最近三个月,十七次。从公司到同一个地址。一个叫“悦澜湾”的小区。每次都是晚上九点以后。停留时间从一小时到三小时不等。然后从悦澜湾回我们家。时间通常在午夜前后。我查过那个小区。中档住宅,租金不便宜。离林森公司五公里。离我们家八公里。不在他上下班的路径上。没有任何理由让他频繁出现在那里。除非那里有他想见的人。小安。我把碗放进水槽。水龙头开得很大。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我急促的呼吸。不能慌。我对自己说。你是律师。你知道证据的重要性。你知道情绪解决不了问题。你需要冷静。需要计划。需要一击即中的策略。我关上水龙头。擦干手。回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个综艺节目。喧闹的笑声填满了房间。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十一点半。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林森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开了。“还没睡?”他换了拖鞋,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等你。”我说。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汤喝了吗?”“喝了。”“好喝吗?”“嗯。”对话简短得像例行公事。他脱下西装,挂起来。“我去洗澡。”“好。”他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电视里还在放综艺。一群年轻人在做游戏。笑得前仰后合。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像雨。我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天。我们领证的那天。他撑着伞,雨水全落在他肩上。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他为我遮风挡雨。我为他掌灯守夜。可现在呢?水声停了。林森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湿着。“怎么把电视关了?”“吵。”我简短地说。他愣了一下。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今天工作不顺?”“还行。”“那怎么了?”他侧过身看我。眼睛里有关切。真实的关切。如果不是看了那些打车记录,我会以为他真的很在乎我。“林森。”我叫他的名字。“嗯?”“你最近经常加班?”“是啊,项目忙。”“每天都去公司?”“差不多。”“周末也去?”“嗯,有些会只能周末开。”他回答得很自然。没有犹豫。没有躲闪。如果不是我有证据,我会相信他。“悦澜湾那边也有会?”我问。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但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捕捉到了。“什么悦澜湾?”他反问。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打车记录显示,你最近三个月去了十七次悦澜湾。”我看着他。“每次都是晚上九点以后。”“停留时间超过一小时。”“最长的一次,三小时。”“能告诉我,你去那里做什么吗?”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钟在走。滴答。滴答。滴答。林森的脸色变了。从疑惑到惊讶。从惊讶到慌乱。从慌乱到强作镇定。“你查我手机?”他问。声音有些干涩。“昨晚叫车时无意看到的。”我说。“所以呢?”他往后靠了靠,拉开一点距离。“你怀疑我?”“我需要一个解释。”“工作需要。”“什么工作需要晚上去住宅小区?”“客户住在那里。”“什么客户?”“一个新项目的合作方。”“名字?”“商业机密,不方便说。”“男的女的?”“这重要吗?”“重要。”我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是女性客户,晚上单独拜访,停留超过一小时,你觉得合适吗?”“我们只是在谈工作!”他的声音提高了。“谈工作需要去家里谈?”“对方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门。”“所以你就去了十七次?”“项目周期长!”“每次都是晚上?”“对方白天要上班!”“什么班需要上到晚上九点?”“你管得着吗?!”他终于爆发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沈清,你什么意思?”“审问我?”“把我当犯人?”“就因为几个打车记录?”“我们结婚两年了!”“两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的脸涨红了。眼睛里全是愤怒。真实的愤怒。如果是以前,我会心软。会道歉。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看到了更多东西。在他爆发的那一刻。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睡衣领口松开了。锁骨下方。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像吻痕。虽然很浅。虽然快要消失了。但我看到了。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沙发。动作很轻。但很坚定。“林森。”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法庭上陈述事实。“我不是在审问你。”“我是在给你机会。”“解释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们还可以谈。”“如果你继续撒谎——”我停顿了一下。“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他愣住了。仰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愤怒。防御。还有一丝慌张。“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没有撒谎。”他说。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好。”我点点头。转身往卧室走。“你去哪儿?”他在身后问。“睡觉。”“我们还没说完!”“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头也不回。“晚安。”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他在外面砸东西。闷响。像拳头砸在沙发上。我没有开灯。在黑暗里站了很久。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直到能看清房间里的轮廓。我们的床。我们的衣柜。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全世界都在脚下。可现在呢?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还在下雨。雨丝被路灯照得发亮。像无数根银线。我想起半年前。我落户上海的那天。林森请了假,陪我去公安局办手续。拿到户口本的那一刻,他抱住我。“恭喜。”他说。声音里有高兴。也有羡慕。“等你落户时,我也陪你。”我说。“好。”他笑着点头。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只是时间问题。他的积分很快就能攒够。我们可以一起在这个城市扎根。但现在呢?半年过去了。他的积分还差十分。十分。听起来不多。但在上海,这十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距离。我问过他。“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什么办法?”“人才引进,或者……”“不用。”他打断我。“我能靠自己。”他说得斩钉截铁。我当时还很欣赏他这份骨气。可现在想来。也许不是骨气。是别的什么。手机震了一下。我拿起来看。是一条微信。来自林森。“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发脾气。”“我们谈谈。”我没有回。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但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打车记录。吻痕。他的辩解。还有那个名字。小安。她到底是谁?凌晨三点。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林森走进来。他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床边。站在那里。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他在看我。看了很久。然后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手心很湿。全是汗。“清清。”他叫我的小名。声音很哑。“我错了。”他说。“我不该骗你。”“悦澜湾……确实不是客户。软考高级上海落户,undefined”“是谁?”我问。眼睛仍然闭着。“一个……朋友。”“什么朋友?”“以前认识的。”“以前是什么时候?”“大学。”“大学同学?”“不是……”他停顿了一下。“是……网友。”“网友?”我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他。他的轮廓很模糊。但能看出他在发抖。“对。”“我们……很多年前在网上认识的。”“后来断了联系。”“半年前……又联系上了。”“她来上海工作。”“人生地不熟。”“我就……帮了帮她。”“帮到什么程度?”我问。声音很冷。“就是……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去陪陪她。”“只是这样?”“只是这样。”“那吻痕呢?”我问。他僵住了。“什么吻痕?”“你锁骨下面的。”“那个是……”他慌乱地摸向自己的脖子。“是……蚊子咬的。”“我抓的。”“现在还有蚊子?”“家里有。”“你确定?”“确定。”他说。但声音在抖。我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洒下来。照亮他的脸。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有红血丝。“林森。”我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否则——”我停顿了一下。“我们就离婚。”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但像两把锤子。砸在他心上。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发不出声音。“我……”“我……”“我和她……”他闭上眼睛。“睡过了。”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像山崩。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的急促。我的平稳。“几次?”我问。“什么?”“睡过几次?”“三……三次。”“什么时候?”“上个月。”“具体时间?”“15号,22号,还有……前天。”“在哪里?”“她家。”“悦澜湾?”“嗯。”“采取保护措施了吗?”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震惊。“你……问这个做什么?”“回答我。”“有……有。”“每次都戴?”“嗯……”“你确定?”“我确定。”我点点头。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下来。”“什么?”“时间,地点,次数,保护措施。”“写清楚。”“签字,按手印。”我把纸笔推到他面前。他愣愣地看着我。像看一个陌生人。“清清……”“写。”我说。声音里没有情绪。他颤抖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那些字。字迹很潦草。手抖得厉害。写完后,他签上名字。我递给他印泥。他按了手印。红色的指印。像血。我把纸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折好,放回抽屉。“好了。”我说。“现在我们来谈谈下一步。”“下一步……”他喃喃重复。“你想离婚吗?”我问。他猛地摇头。“不!”“我不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跪下来。抱住我的腿。“清清,原谅我。”“就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我真的……”他哭了。眼泪掉在我的睡裤上。温热。湿润。但我没有感觉。“如果你不想离婚。”我说。“那我们就签个协议。”“协议?”“婚内忠诚协议。”“主要内容包括:”“第一,坦白所有婚外情细节。”“包括但不限于:认识时间、交往过程、发生关系次数及具体时间地点、有无金钱往来、有无情感承诺。”“第二,立即终止所有非必要联系。”“删除所有联系方式。”“如需因工作等原因必须联系,需提前报备,并在我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第三,家庭财产重新划分。”“鉴于你的违约行为,我们婚后共同还贷的房产,你的份额降至30%。”“其他共同财产,你的份额降至40%。”“第四,违约责任。”“如再次发生类似行为,你需净身出户。”“并赔偿我精神损失费,金额为家庭总资产的50%。”我一口气说完。林森已经听呆了。“这……这太……”“太什么?”“太苛刻了……”“苛刻?”我笑了。“林森,是你出轨。”“是你背叛了婚姻。”“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用协议的方式,重新建立规则。”“你嫌苛刻?”“那你觉得,什么不苛刻?”“我装作不知道?”“继续和你过日子?”“等你和小安发展出更深的感情?”“等她怀孕?”“等你来跟我提离婚?”“这才叫不苛刻?”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他心上。他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我签。”他说。声音很轻。“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不要告诉我父母。”“也不要告诉你父母。”“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好。”我点头。“我同意。”“还有……”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除了打车记录。”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半年前。”我说。“你让我先把积分落户的名额用了。”“你说你不急。”“你可以慢慢攒。”“我相信了。”“但上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你的手机。”“你和你妈的聊天记录。”“她说,小安也来上海了。”“让你多照顾照顾她。”“你说,知道。”“你放心。”“我当时没多想。”“以为小安是你们家什么亲戚。”“直到昨晚。”“我看到打车记录。”“看到那个备注。”“我才把一切都串起来。”林森的脸色越来越白。“所以……”“所以你早就……”“不。”我摇头。“我早就有怀疑。”“但没有证据。”“昨晚,是证据自己跳出来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妈……”“她不知道我们结婚。”“小安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她家搬走了。”“我们就断了联系。”“半年前,她来上海。”“我妈让我照顾她。”“我就……”“你就照顾到床上去了?”我问。语气很淡。但他像被抽了一耳光。“对不起。”他说。“我真的……”“真的什么?”“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她刚来上海,很孤单。”“我……我也很累。”“工作压力大。”“家里……家里又一直催孩子的事。”“我觉得……喘不过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不用想房贷。”“不用想工作。”“不用想孩子。”“不用想……未来。”他说着说着,又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清清,我知道这很混蛋。”“但我真的……”“真的只是想要一点……喘息的空间。”我看着他。这个我结婚两年的男人。这个曾经说要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现在跪在我面前。哭得像孩子。说他累。说他需要喘息的空间。那我呢?我就不累吗?我在律所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回家还要做饭,收拾,打理这个家。我还要承受不能怀孕的压力。承受他父母的期待。承受我自己的愧疚。我找谁要喘息的空间?找小安吗?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站起来。”我说。他愣了一下。慢慢站起来。坐在床边。“协议明天我会拟好。”“你看完签字。”“好。”“现在,去客房睡。”“我们暂时分房。”“好。”“还有。”我看着他的眼睛。“明天开始。”“你的所有行程,提前报备。”“手机定位打开。”“社交账号密码给我。”“能做到吗?”他点头。“能。”“好。”我关掉床头灯。“晚安。”“清清……”“还有事?”“你……还爱我吗?”他问。声音很轻。轻得像怕听到答案。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爱是什么?是信任。是忠诚。是责任。是承诺。他打破了这一切。那还有爱吗?也许还有。但已经不一样了。“睡吧。”我说。然后翻过身。背对着他。他坐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睁开眼睛。看着黑暗。眼泪终于掉下来。无声地。汹涌地。原来我还会哭。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原来没有。心还是会疼。像被钝刀子割。一下。又一下。天亮的时候,雨停了。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我起床,洗漱。镜子里的人眼睛很肿。我用冷水敷了很久。才勉强能看。走出卧室。林森已经起来了。在厨房做早餐。煎蛋的香味飘出来。“早。”他说。声音小心翼翼。“早。”我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是我昨晚说的协议。他已经打印出来了。“我……我拟了个初稿。”他说。“你看看。”我拿起来看。条款很详细。甚至比我说的更严苛。他把房产份额主动降到20%。把其他财产份额降到30%。还加了一条:如果离婚,他放弃孩子抚养权。虽然我们没有孩子。但这一条,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孩子那条,删掉。”我说。他愣了一下。“为什么?”“我们没有孩子。”“以后可能会有……”“不会有。”我打断他。“我的身体情况,你很清楚。”“就算有,也是小概率事件。”“不需要提前规定。”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清清……”“别说了。”我把文件放回茶几。“我今天会重新拟一份。”“更公平的。”“好。”他点头。早餐做好了。煎蛋,培根,吐司。还有牛奶。我们坐在餐桌两边。安静地吃。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很轻。很脆。像我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温情。“今天什么安排?”我问。“上午去公司。”“下午……有个会。”“在哪里?”“公司。”“几点结束?”“六点前。”“好。”我点头。“六点半,我要看到你到家。”“好。”他顿了顿。“你……今天做什么?”“上班。”“然后呢?”“然后回家。”“没有别的安排?”“没有。”我看着他。“怎么,希望我有?”“不……不是。”他低下头。继续吃早餐。吃完后,他收拾碗筷。我去换衣服。出门前,他叫住我。“清清。”“嗯?”“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说。眼睛里有恳求。“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没有回答。拉开门。走了出去。电梯里很安静。镜面映出我的脸。苍白。疲惫。但眼神很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在惩罚他。我是在救我们自己。救这段婚姻。如果还有救的话。到律所的时候,助理小陈已经在了。“沈律师早。”“早。”“上午十点有个客户会议。”“下午两点有个庭审。”“晚上……”“晚上我有事。”我说。“所有安排推到明天。”“好的。”小陈看了看我的脸色。“沈律师,你没事吧?”“没事。”“眼睛有点肿。”“没睡好。”我简短地说。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拟协议。婚内忠诚协议。我写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给自己写。条款一条条列出来。财产划分。行为规范。违约责任。每一条都很清晰。每一条都很冷静。但打字的指尖在抖。心也在抖。原来我还是会疼。十点。客户来了。我调整好表情。微笑着迎接。“张总,请坐。”会议很顺利。客户很满意。签完合同后,他笑着说:“沈律师还是这么专业。”“谢谢。”“对了,听说你先生也在互联网行业?”“是的。”“最近行业不景气啊。”“是啊。”“让他多保重身体。”“好,谢谢。”送走客户。我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深呼吸。不能垮。我对自己说。还有很多事要做。下午的庭审很顺利。对方律师准备不足。我们赢了。走出法院的时候,天色还早。我站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悲欢。自己的挣扎。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会不会好受一点?手机震了。是林森。“我下班了。”“现在回家。”“需要买什么吗?”“不用。”我回。“直接回家。”“好。”他发来一个定位。显示在公司附近。正在移动。方向是家的方向。我盯着那个小圆点。看了很久。然后关掉屏幕。打车回家。路上堵车。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六点四十了。林森站在楼下。手里提着菜。“你回来了。”他说。“嗯。”“我买了鱼。”“晚上做你爱吃的清蒸鲈鱼。”“好。”我们一起上楼。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镜面映出我们的身影。并排站着。但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像两个陌生人。到家后,他进厨房做饭。我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新闻在播。主持人字正腔圆。说的是全球经济形势。说的是民生百态。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吃饭了。”林森端着菜出来。两菜一汤。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番茄蛋汤。很家常。很普通。但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吃饭了。“尝尝鱼。”他给我夹了一块。“谢谢。”我吃了一口。很鲜。很嫩。“好吃吗?”“嗯。”“那就好。”他笑了。笑容有些勉强。我们安静地吃饭。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比昨天缓和了一些。吃完饭,他收拾碗筷。我去洗澡。出来时,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份协议。“我看完了。”他说。“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很公平。”“那就签字吧。”我把笔递给他。他接过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很工整。很用力。像要把名字刻进纸里。签完后,他按手印。红色的指印。按在名字旁边。像一枚印章。盖定了这段关系的新规则。“好了。”我把协议收起来。锁进书房的保险柜。“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他点头。眼睛里有光。希望的光。“我会做到的。”“清清,你相信我。”“我只看行动。”我说。“不看承诺。”“好。”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想抱我。但手伸到一半,停住了。“可以吗?”他问。声音很轻。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等了等。慢慢收回手。“对不起。”“我太急了。”“慢慢来。”我说。“我们都需要时间。”“好。”他点头。“慢慢来。”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分房睡。但睡前,他给我热了杯牛奶。放在床头。“晚安。”他说。“晚安。”我回。牛奶很暖。喝下去,胃里很舒服。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一次,居然很快就睡着了。没有做梦。一夜无梦。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林森每天按时回家。行程提前报备。手机定位开着。社交账号密码给了我。我偶尔会查。但没有发现异常。他确实在遵守协议。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像普通夫妻一样。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多了一层透明玻璃。看得见彼此。但触不到真心。一个月后。他母亲打来电话。“小森啊,小安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你们常见面吗?”林森开了免提。我在旁边听着。“妈,我和小安不常见面。”他说。声音很平静。“她工作忙,我也忙。”“哎呀,再忙也要多联系啊。”“她一个女孩子在上海,多不容易。”“你多照顾照顾她。”“知道了。”“对了,清清在旁边吗?”“在。”“让我跟她说两句。”林森把手机递给我。“阿姨。”我叫了一声。“清清啊,最近怎么样?”“挺好的。”“小森没欺负你吧?”“没有。”“那就好。”“你们俩要好好的。”“早点要个孩子。”“我和你爸都等着抱孙子呢。”“好。”我简短地应着。“对了,小安那孩子,你也多照顾照顾。”“她性格好,又懂事。”“你们一定能处得来。”“好。”“那就这样,挂了。”电话挂断。林森看着我。“对不起。”他说。“我妈她……”“她不知道。”我打断他。“我知道。”“但以后,请你明确告诉她。”“我们和小安,不会再有来往。”“好。”他点头。“我会的。”又过了一个月。我的生日到了。林森请了假。说要给我过生日。“想去哪里?”他问。“在家吧。”我说。“简单点。”“好。”他做了很多菜。还订了蛋糕。蜡烛插上去的时候,他关了灯。“许愿吧。”他说。我闭上眼睛。许了什么愿?希望婚姻能继续?希望他能真正悔改?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我不知道。也许什么愿都没有许。只是闭着眼睛。等时间过去。“吹蜡烛。”他说。我吹灭蜡烛。灯重新亮起来。他拿出一个盒子。“生日礼物。”我打开。是一条项链。吊坠是玉的。雕成莲花的形状。“喜欢吗?”他问。“很贵吧?”“还好。”“以后别买这么贵的。”“给你买,不贵。”他说。眼睛里有温柔。真实的温柔。我戴上项链。玉坠贴在胸口。凉凉的。“谢谢。”我说。“不客气。”他笑了。“清清,生日快乐。”“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能陪你过生日。”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分房。他抱着我。很轻。很小心。像抱一件易碎的瓷器。“清清。”他在我耳边说。“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用一辈子来对你好。”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落进枕头里。无声无息。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来了。上海的秋天很短。转眼就到了冬天。林森的积分终于攒够了。我们去公安局办落户手续。排队的人很多。等了很久。轮到我们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材料。“结婚证带了吗?”“带了。”林森递过去。“户口本?”“带了。”“身份证?”“都带了。”工作人员核对了一遍。然后开始录入信息。“好了。”他说。“一个月后来拿户口本。”“谢谢。”我们走出公安局。外面在下雪。很小的雪。落在头发上,很快就化了。“终于办好了。”林森说。声音里有感慨。“是啊。”我说。“等了这么久。”“谢谢你,清清。”他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落不了户。”“是你给了我机会。”“也给了我们机会。”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雪。纷纷扬扬。像时间。悄无声息地落下。覆盖一切。又融化一切。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外滩。江风很冷。但人很多。灯光璀璨。照亮了整个夜空。“清清。”林森握着我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吧。”“真正的重新开始。”“把过去都忘掉。”“从今天起,只有我们。”“没有别人。”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有光。有期待。有恳求。还有爱。也许还有爱。“好。”我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然后抱住我。很用力。“我爱你。”他在我耳边说。“清清,我爱你。”我没有说话。只是回抱了他。雪还在下。落在我们身上。落在黄浦江上。落在整个城市上。像一场洗礼。洗去尘埃。洗去伤痕。洗去所有不堪的过去。也许。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那天之后,我们的生活真的变了。林森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周末陪我逛街,看电影,去公园。他学会了做更多的菜。记住了我所有的喜好。甚至开始看育儿书。“虽然现在没有。”他说。“但万一有了呢?”“我要提前学习。”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有暖流流过。也许。也许他真的在改变。三个月后。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们在家看电影。手机震了。林森看了一眼。脸色变了。“怎么了?”我问。“是……小安。”他说。声音有些干涩。“她发短信。”“说什么?”“她说……她要离开上海了。”“想见我最后一面。”“跟我告别。”我看着他。“你想去吗?”他摇头。“不想。”“但……”“但什么?”“但我觉得,应该去。”他说。“当面说清楚。”“彻底了断。”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去吧。”我说。“我陪你一起。”他愣住了。“你……陪我?”“嗯。”“为什么?”“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说。“需要我们一起面对。”他眼睛红了。“好。”我们约在咖啡馆。小安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们一起来,她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林森哥。”她叫了一声。声音很轻。“沈律师。”她看向我。点点头。“坐吧。”林森说。我们坐下来。服务员过来点单。“一杯美式。”林森说。“一杯拿铁。”我说。“我……柠檬水就好。”小安说。点完单,气氛有些尴尬。“你要离开上海了?”林森先开口。“嗯。”小安点头。“觉得……不太适合这里。”“打算回老家?”“对。”“什么时候走?”“明天undefined。”“这么急?”“嗯。”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林森哥,对不起。”她说。“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也……也给沈律师添麻烦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清秀。眼睛很大。但眼神很疲惫。“是我对不起你们。”林森说。“是我没处理好。”“不。”小安摇头。“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有家庭。”“但我还是……”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但不一样了。”“你结婚了。”“你有沈律师了。”“我不该打扰你们的。”她说得很慢。很认真。像在背诵一篇课文。一篇早就准备好的课文。“小安。”林森说。“以后……好好生活。”“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嗯。”她点头。眼泪掉下来。“林森哥,你一定要幸福。”“和沈律师一起。”“好好过日子。”“我会的。”林森说。声音很坚定。服务员端来饮料。我们安静地喝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喝完饮料,小安站起来。“我该走了。”她说。“明天一早的火车。”“我送你。”林森说。“不用了。”小安摇头。“我自己可以。”她看着我。“沈律师,对不起。”“也谢谢你。”“谢我什么?”我问。“谢谢你……还愿意给他机会。”她说。“也谢谢你们……今天来见我。”“让我能好好告别。”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安走了。背影很单薄。消失在街角。“走吧。”林森说。“嗯。”我们走出咖啡馆。外面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结束了。”林森说。声音里有释然。“嗯。”我说。“结束了。”那天晚上,林森抱着我。抱得很紧。“清清。”他说。“这次真的结束了。”“我知道。”“以后,只有我们。”“好。”我回抱他。闭上眼睛。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放下了。也许。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一年。我们的婚姻进入了第三年。生活很平静。很安稳。林森升职了。加了薪。我的律所也扩大了规模。我们都更忙了。但不管多忙,他都会准时回家。都会给我报备行程。都会记得纪念日,生日,所有重要的日子。他做得很好。好到无可挑剔。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当初的那种心动。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现在的我们,更像合作伙伴。默契。但少了激情。也许这就是婚姻的真相。从爱情变成亲情。从激情变成责任。从烈火变成温火。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稳定。至少安心。至少,他不会背叛我。这就够了。我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继续下去。平静。安稳。直到那一天。一个普通的周二。我下班回家。林森还没回来。冰箱上贴着便条:“晚上加班,晚点回。”“冰箱里有汤,热了喝。”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内容。我笑了笑。把便条撕下来,收好。然后去热汤。汤是玉米排骨汤。他昨天熬的。很香。我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喝。手机震了。是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内容很短:“沈律师,我是小安。”“我怀孕了。”“孩子是林森的。”

积分落户实用工具

在线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