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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海买了一套1200万的房子,嫂子带2娃住进来:给孩子上户口

在沪上学
  • 2025-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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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在上海买了一套1200万的房子,嫂子带2娃住进来:给孩子上户口一高铁站的顶棚,被傍晚六点的雨水敲打得像一面巨大的、濒临破裂的鼓。我站在出站口的白光里,看着电子屏上那一行猩红的“已到站”,感觉自己像一...

我在上海买了一套1200万的房子,嫂子带2娃住进来:给孩子上户口

高铁站的顶棚,被傍晚六点的雨水敲打得像一面巨大的、濒临破裂的鼓。

我站在出站口的白光里,看着电子屏上那一行猩红的“已到站”,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浸透了水的海绵,沉重,且冰冷。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个界面。

“铁路畅行”APP,常用联系人一栏,周明下面,多了一个叫“小安”的。

系统自动标注:近三个月,常用同行人。

备注是周明自己加的。

一个简单的,带着点亲昵的“小安”。

我盯着那个名字,像在看一个刚刚冒头的、无声的蘑菇,安静,却带着剧毒。

我和周明结婚七年,从一无所有到在上海立足,这套一千二百万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法人也是我。

不是不信任,而是在一开始,周明说,他想让我有最绝对的安全感。

现在想来,这安全感像个笑话。

广播在催促着接站的人群后退。

我没动。

雨更大了,风卷着湿气灌进站厅,吹得我裸露的脚踝一阵刺痛。

我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出门急,穿了一双单鞋。

手机震了一下,是周明。

“晚点十分钟,刚下车,A口见。”

我回了一个字。

“好。”

然后,我平静地截了个图,把那张带有“小安”的页面,保存了下来。

做我们这一行,凡事讲证据。

婚姻,有时候也一样。

两天前,周明还在苏州出差。

我妈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一股熟悉的、为难的喜气。

“小书啊,你嫂子带着大伟小雅,今天到上海了。”

我握着电话,看着窗外金融中心那栋楼的尖顶,沉默了片刻。

“妈,她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为了孩子上学啊。”我妈的语气理所当然,“你哥在老家那工作,走不开。你嫂子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你这房子不是刚弄好吗?学区房,先让他们住进去,把户口迁过去,孩子读书是大事。”

我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我妈那张混合着恳求与命令的脸。

“妈,一千二百万的房子,不是招待所。”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你怎么这么说话?那不是你亲嫂子、亲侄子吗?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电话被我婆婆接了过去,她的声音更直接。

“林书,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和周明能有今天,家里没少帮忙。现在家里需要你们了,你们不能当白眼狼。让张兰住过去,户口的事,周明会办的。”

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感觉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晚上,我给周明打电话。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声音里满是疲惫。

“老婆,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妈那个人,你懂的。我哥也给我打了电话,就差给我跪下了。”

“所以,你答应了?”

“我……我还能怎么办?就先住着,后面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周明,”我叫他的名字,一字一顿,“这是我们的家。”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好吗?”

我挂了电话。

窗外的上海,灯火辉煌,像一片冰冷的海。

而我的家,即将变成一个拥挤的码头。

第二天,嫂子张兰就带着两个孩子,堂而皇之地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她身后是四个巨大的蛇皮袋,和一个看起来比她还疲惫的旧行李箱。

大伟和小雅,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像两只刚出笼的小鸟,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新家”。

“弟妹,以后要麻烦你了。”张兰的脸上堆着笑,那笑容里,我看不到丝毫的客气,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安稳。

我没让她进门,只是站在玄关。

“嫂子,有几件事,我们得先说清楚。”

张兰的笑容僵了一下。

“第一,你们可以暂住,但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随时请你们离开。”

“第二,户口的事,不合法,我不会同意。”

“第三,家里的所有东西,请爱惜使用。孩子如果损坏了,需要照价赔偿。”

“第四,注意卫生,保持安静。我工作很忙,需要休息。”

我说得很慢,很清晰,像在宣读一份合同条款。

张兰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

“林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一家人,才要把规矩说在前面,免得日后伤了和气。”我侧身,让开一条路,“东西放客房,想住,就遵守规则。”

她最终还是把行李拖了进来。

那一天,家里开始充斥着不属于我的声音。

孩子的哭闹声,动画片的吵嚷声,还有张兰在客厅里永不停歇的电话声。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戴上降噪耳机,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岛。

那晚,我失眠了。

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用尽心力打造的“家”,如此陌生。

也是在那一晚,百无聊赖中,我点开了周明的“铁路畅行”APP。

然后,我看到了“小安”。

周明从出站口的人潮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身形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很好辨认。

他看到了我,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熟悉的、温和的笑意。

“等很久了吧?雨这么大。”

他伸手想接过我手里的伞。

我避开了。

“没有,刚到。”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周明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他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我又一次避开了。

“回家吧。”

我转身,没有再看他。

一路无话。

车里的空气,比车外的雨水还要冰冷。

他几次想开口,但看到我专注看着窗外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车窗玻璃上,倒映着我的脸,面无表情。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脏在结冰。

回到家。

门一开,一股混杂着饭菜和汗液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

沙发上扔着孩子们的衣服,茶几上是吃了一半的零食和果皮,电视里放着震耳欲聋的动画片。

张兰穿着我的真丝睡衣,正靠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跟人视频聊天。

看到我们回来,她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回来了?饭在锅里,自己盛。”

周明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歉意和一丝恳求。

我没理他。

我径直走到电视机前,按下了关机键。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两个孩子愣住了,随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张兰从沙发上弹起来,瓜子壳撒了一地。

“林书你干什么!吓到孩子了!”

“我的家,我想让它安静一会儿。”我看着她,目光冰冷,“还有,我记得我的睡衣,放在主卧的衣柜里。”

张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就一件睡衣吗?至于吗?”

“至于。”我说,“就像我的房子,也不是菜市场。”

周明赶紧上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嫂子,小书她工作累,心情不好。你们先带孩子回房间,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张兰往客房推。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还有一地的狼藉。

周明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茶几。

“老婆,对不起。我回来就处理。”

我没说话,走进主卧,关上了门。

他跟了进来。

“小书,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

我转过身,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我两天前截下的那张图。

“小安”,那个名字,在明亮的灯光下,像一个刺眼的烙印。

周明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我看到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苍白。

“她是谁?”

我问。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我们七年的婚姻里。

“一个……一个同事。”他的声音干涩,眼神躲闪。

“同事?”我笑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出差需要三个月买连座的同事?”

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是另一种形式的承认。

“周明,”我看着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谎言了?”

“我没有……”他急切地辩解,却又说不出下文。

“看着我。”我命令道。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痛苦。

“告诉我,她是谁?”

“她……叫安然,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次苏州的项目,她跟着我一起去的。”

“只是跟着?”

“……是。”

“好。”我点了点头,收回落户上海工作,undefined手机,“既然只是同事,我想,我有必要见见她。”

周明猛地抬起头,瞳孔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这位‘小安’同事,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的丈夫。”

镜子里的我,妆容精致,眼神却像淬了冰。

我知道,战争,开始了。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是我选的地方,离我们公司不远,落地窗,视野开阔,光线明亮。

我喜欢把一切都放在阳光下。

阴暗角落里的东西,容易发霉,变质。

我比周明先到。

我点了一杯冰美式,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苦涩的味道,能让我的头脑保持绝对的清醒。

周明带着那个叫安然的女孩走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真和怯懦。

是周明会喜欢的那一类型。

干净,简单,像一张白纸。

而我,早就在商场的摸爬滚打中,变成了一本写满了条款和批注的合同。

安然看到我,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周明身后躲了躲。

周明的脸色很难看,他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声音压得很低。

“林书,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没有理他。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那个女孩身上。

“安小姐,请坐。”

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

安然犹豫地看了周明一眼,还是在我对面的空位上坐下了。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泛白。

“你……你好,林总。”她小声说。

“别叫我林总。”我微微一笑,“今天我们不谈工作。你可以叫我林书,或者,周明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安然的脸,瞬间白了。

周明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林书,有话我们回家说,不要为难一个刚毕业的孩子。”

“为难?”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周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是我在为难她,还是你们两个,在为难我?”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放下咖啡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看着安然,目光直接而锐利。

“安小姐,我时间有限,所以我们开门见山。”

“我不管你和周明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我今天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和周明,是合法夫妻。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我们的财产,是共同财产。”

“我们共同创立了公司,从零开始,到今天市值九位数。我们一起买了房,一起还了贷。我们的人生,是深度绑定的。”

我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现实。

“你很年轻,很漂亮,未来有无限可能。但这些可能性里,不应该包括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不知道周明对你说了什么。或许他说我们的感情早已破裂,只剩下责任。或许他说我是个工作狂,不懂得生活情趣。或许,他给你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未来蓝图。”

“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是我的丈夫。在法律上,在道德上,他都属于我。”

安然的嘴唇在颤抖,眼眶红了。

“我……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她带着哭腔说,“周总他……他说你们更像是合作伙伴,没有感情了。他说他很累,很孤独,在我这里,他才能感觉到一点放松和温暖……”

“温暖?”我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小姐,成年人的世界里,温暖是有代价的。你所谓的温暖,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你觉得,这道德吗?”

她被我问住了,只能无助地流眼泪。

我看向周明。

他一直低着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周明,你来说。”

他抬起头,眼神里是深深的疲惫和愧疚。

“小书,对不起。是我的错。跟小安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反问,“她不知道你是已婚男人吗?她不知道深夜陪一个已婚男人喝酒聊天,是不合适的吗?她不知道坐上你副驾驶的位置,意味着什么吗?”

“周明,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也别把你自己,摘得那么干净。”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背景音乐在流淌。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美好。

但我们三个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周明面前。

“这是我昨晚草拟的。”

周明拿起文件,看了一眼标题,手抖了一下。

《婚内财产协议补充条款》。

“你……”他抬头看我,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看着他,也看着那个女孩,“第一,签了它。然后,立刻,当着我的面,跟安小姐断绝一切工作之外的联系。我会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个人出资意向,有银行流水和父母转账证明,虽然加了你的名字,但打官司,你拿不走一半。公司,法人是我,最大的股东也是我。离婚,你会分到一部分钱,但你将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事业,家庭,名誉,你都将失去。”

“你自己选。”

我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很残忍。

像一场公开的凌迟。

但我别无选择。

婚姻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温良恭俭让。

当它出现裂痕,就需要用最锋利、最冷酷的方式,刮骨疗毒。

要么愈合,要么截肢。

没有中间地带。

周明的手,在发抖。

他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我,再看看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安然。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挣扎和痛苦。

安然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哀求。

她在等他,为她,放弃一切。

而我,也在等他。

等他,为我们的七年,做出最后的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咖啡馆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我却觉得,有些窒息。

终于,周明拿起桌上的笔,拔开了笔帽。

他没有看安然,而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签。”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废墟之上,准备重建。

安然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周明,眼神从期待,变成震惊,最后,是彻底的绝望。

她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出了咖啡馆。

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周明签完字,把协议推回到我面前。

“小书,对不起。”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沙哑。

我收起协议,放进包里。

“周明,对不起没有用。我要的,是你的行动。”

我站起身。

“从今天起,你的工资卡,附属卡,所有收入,全部由我管理。”

“每天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出差,需要提前三天报备,并提供详细行程。”

“你的手机,我随时有权查看。”

“还有,家里那个麻烦,你,去解决。”

我说完,转身就走。

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挡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胜利的味道。

只有劫后余生的,满目疮痍。

我回到家的时候,张兰正坐在沙发上,指挥着两个孩子,把我的乐高“星月夜”拆得七零八落。

那是我花了一个星期才拼好的。

看到我回来,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

“哎,林书,你这玩具太复杂了,孩子玩不明白。你买点简单的给他们玩嘛。”

我看着一地的零件,感觉胸口那股压抑了一下午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但我没有发作。

我只是走过去,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地,把零件捡起来。

“嫂子。”我没有抬头,“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话?”她装傻。

“损坏东西,需要照价赔偿。”我抬起头,看着她,“这套乐高,市场价一千三百九十九。你可以现在转给我。”

张兰的眼睛瞪圆了。

“你疯了吧!一个破玩具,你要一千多!你怎么不去抢!”

“发票就在盒子里。”我指了指旁边的储物柜,“你可以自己看。或者,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我们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你……”张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较真”。

在她眼里,我应该是那个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的弟媳。

而不是一个,会为了一个玩具,跟她“斤斤计较”的“恶人”。

这时候,周明回来了。

他看到客厅里的情景,脸色一沉。

“嫂子,你怎么能让孩子动小书的东西!”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张兰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当“和事佬”的小叔子,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我……我就是看孩子无聊,给他们玩玩嘛……”她有些心虚地辩解。

“玩?”周明走过去,从我手里拿过一个零件,“你知道她拼这个花了多少心思吗?这是她的心爱之物,不是给孩子搞破坏的玩具!”

“周明,你怎么也帮着外人说话!”张兰急了。

“外人?”周明冷笑一声,“林书是我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在你眼里,她怎么就成了外人?”

“嫂子,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

周明站直身体,看着张兰,眼神里没有一丝退让。

“第一,这个家,是林书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们欢迎你来做客,但不欢迎你来当主人。”

“第二,孩子上学的事,我们会想办法。我们会咨询律师,看看有什么合法的途径。但想把户口迁到这个房子里,绝不可能。”

“第三,你们在这里住,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林书昨天说的那些,不是在跟你们商量,undefined是在通知你们。”

“如果做不到,对不起,我会立刻给你们订回老家的票。”

周明的话,像一盆冷水,把张兰浇了个透心凉。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明。

一个不再“和稀泥”,一个立场坚定地,站在自己妻子身边的周明。

她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们……你们这是要把我赶出去?”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不是赶你出去。”周明说,“是请你,尊重我们。”

那天晚上,张兰没有再出来作妖。

我和周明,在书房里,默默地拼了一晚上的乐高。

一千多个零件,散落在地毯上,像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低着头,专注地,一片一片地,把它们重新组合起来。

直到深夜,梵高的“星月夜”,才在我们的手中,重新恢复了原样。

周明看着那幅画,轻声说:

“小书,我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我们能把它拼回来,对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看着那片深蓝色的、旋转的星空,久久地,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张兰变得安分了许多。

她不再大声讲电话,也会在孩子弄乱客厅后,主动收拾。

她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怨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忌惮。

周明的改变,更加明显。

他开始准时下班,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

他会主动分担家务,会在我加班回来后,给我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他把他的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所有社交账号的密码,都写在一张纸上,放在了我的床头柜。

他说:“小书,我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我的世界,对你,完全透明。”

他开始着手解决张兰的问题。

他咨询了律师,了解了上海的积分落户政策。

他帮他哥在上海找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有正规的社保。

他对张兰说:“嫂子,想让孩子在上海上学,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自己努力。靠别人,永远不是长久之计。”

然后,他在我们小区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预付了一年的房租。

他对张兰说:“你们先搬过去住。生活费,前半年,我来承担。半年后,要靠你们自己。”

张兰当然不乐意。

她哭过,闹过,给我婆婆打了无数个电话。

婆婆又打给周明,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他娶了媳房忘了娘,是个不孝子。

周明只是平静地听着。

等他妈骂完了,他才说:

“妈,我是在帮我哥,不是在害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应该鼓励他,靠自己的双手,给老婆孩子一个未来。”

“至于林书,她是我妻子。我不向着她,向着谁?这个家,是她撑起来的。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挂了电话,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许久未见的,清澈和坚定。

那一刻,我心里那块坚硬的冰,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张兰最终还是搬走了。

搬走的那天,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临出门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

有不甘,有怨恨,但似乎,也有一丝说不清的……佩服?

家里,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安静。

我和周明,又回到了两人的生活。

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阳台上,喝着红酒,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我们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夫妻。

更像是一种……契约伙伴。

我们之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份心照不宣的规则。

那份签了字的协议,被我锁在保险柜里。

它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们婚姻的上空。

提醒着我们每一个人,忠诚,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义务。

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天晚上,我妈又打来电话。

她大概是从我婆婆那里听说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我:

“小书啊,你跟周明,没事吧?”

“没事。”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她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她的老一套,“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男人嘛,有时候在外面逢场作戏,难免的。你眼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就过去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妈。”我打断她,“时代不同了。”

“我的婚姻,不是忍出来的,是经营出来的。”

“家和万事兴,前提是,这个家,值得。”

我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万家灯火。

我想,或许,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有的在妥协,有的在抗争。

而我,选择后者。

我不是生来就坚硬。

只是生活这块磨刀石,把我磨得,越来越锋利。

秋天的时候,我生日。

周明订了外滩的一家餐厅,视野最好的位置。

那天,他送了我一条项链,坠子是我一直很喜欢的一块玉。

温润,通透。

他说:“小书,这块玉,像你。外表看起来清冷,内里,却很温暖。”

我笑了笑,收下了。

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起公司最近的一个项目。

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有光。

那是我们刚创业时,我最熟悉的光。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他一些建议。

气氛很好。

好到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们,似乎真的回到了过去。

饭后,我们沿着外滩散步。

江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周明,”我突然开口,“你恨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他摇摇头,看着江对岸的璀璨灯火,“我感谢你。”

“感谢我?”

“是。”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感谢你,没有轻易放弃我,放弃我们这个家。”

“感谢你,用最决绝的方式,把我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小书,那天在咖啡馆,我看着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所谓的疲惫,所谓的压力,所谓的需要寻找温暖,都只是借口。本质上,是我懦弱,是我在逃避责任。”

“是你,让我看清了自己。也让我看清了,什么,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

他的目光很真诚。

真诚到,让我有些恍惚。

或许,人都是会变的。

或许,破碎的镜子,真的可以重圆。

我们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黄浦江的游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过。

灯光在水面上,拉出长长的、斑斓的倒影。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我可以再相信他一次。

生活,总要向前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

公司接了几个大单,忙得脚不沾地。

周明比我更投入,他几乎是以一种赎罪般的热情,扑在工作上。

我们的关系,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缓慢回温。

我们开始重新规划未来。

讨论着要不要去做试管婴儿,讨论着下次年假去哪里旅行。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甚至开始觉得,那场风波,像一场噩梦。

梦醒了,生活,还在继续。

直到,那天晚上。

我们刚吃完晚饭,在客厅看电视。

周明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只看到几个字。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周总,安小姐出事了,在三院。”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我抬起头,看向周明。

他也看到了那条短信。

他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他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似乎想回拨过去。

但他抬头,看到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审视的目光。

他的动作,僵住了。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轻松的喜剧。

男女主角在欢快地斗嘴。

而我们的客厅,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声,比一声,沉重。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新的选择题,又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而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会写下怎样的答案。

故事,未完待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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