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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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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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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当林薇用那种我熟悉的、带着一丝撒娇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辞掉工作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声的财经新闻。她说:“方远,你把工作辞了吧。”我愣了一下,从滚动的红色数字上移开视线,看向她。“辞职?为...

当林薇用那种我熟悉的、带着一丝撒娇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辞掉工作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声的财经新闻。她说:“方远,你把工作辞了吧。”我愣了一下,从滚动的红色数字上移开视线,看向她。“辞职?为什么?”她走过来,挨着我坐下,手臂自然地挽住我。“我的那个落户名额,现在空出来了,我想着,正好可以把你的户口办进来。你那单位,办起来太慢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像一块石头,直直地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潭。空出来了?半年前,她拿到上海户口本那天,我们还出去吃了顿大餐庆祝。我当时问她,政策里不是说可以带一个家属吗,为什么不把我也带上?她当时叹了口气,说政策改了,新规定卡得严,她这种人才引进,只能先落自己,家属要等好几年。我信了。我为她高兴,真心实意地为我们这个小家,终于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锚点而高兴。可现在,她说,名额空出来了。我看着她,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是说……政策不允许吗?”林薇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坚定起来,拍了拍我的手。“哎呀,那是之前!现在陈东那边稳定了,用不上了,名额就空出来了嘛。我第一时间就想着你了。”陈东。她的竹马。那个像影子一样,贯穿了她整个青春,甚至在我们婚后也时常出现的男人。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客厅温暖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她:“所以,半年前,你那个唯一的家属名额,给了陈东?”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可能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也没想到我的语气会这么冷。“方远,你听我解释……”“你是不是给了他?”我打断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松开了我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是……但是情况很复杂的!当时他妈妈生病,要在上海做手术,没有本地户口医保报销很麻烦。而且他在找工作,很多好单位都要求有户口。他那时候……太难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我笑了。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而古怪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他难?他难,所以你就把本该属于你丈夫的名额,给了他?”“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再说了,你不是有工作单位吗?虽然慢点,但早晚能解决。陈东他不一样,他是真的急需!”“我单位慢,所以我的需求就不算需求了?我们为了留在上海,付出了多少,你忘了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我没忘!方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林薇的眼眶红了,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帮陈东,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亲人!他好了,以后我们有什么事,他也能搭把手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小心眼?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八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用我们共同奋斗得来的一切,去慷慨地资助了另一个男人的人生。而我,那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却成了那个“小心眼”的人。何其荒谬。何其可笑。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我来自苏北的一个小镇,是全家人的希望。她则是土生土长的上海郊区女孩,家境优渥,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我们俩的结合,从一开始就不被她的父母看好。他们觉得我穷,觉得我家庭负担重,觉得我给不了林薇她习惯的生活。为了能配得上她,为了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我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工作。毕业后,我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国企,虽然工资不算顶尖,但胜在稳定,有解决户口的希望。林薇进了一家发展迅猛的互联网公司,收入比我高,也更有前景。我们在外环租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一住就是三年。那三年,是我们最苦,也是最快乐的日子。我们一起挤早晚高峰的地铁,在菜市场为几毛钱的菜价跟小贩争得面红耳赤。我们会在发工资的那天去吃一顿奢侈的火锅,然后畅想着未来。她说:“方远,我们以后一定要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能放下我们的一个小家就好。”我说:“会的,一定会的。”我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为了这个承诺,我几乎榨干了自己的一切。工作上,我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不愿意接的活我接,别人不愿意出的差我出。三年时间,我从一个底层职员,做到了部门小组长。存折上的数字,也从零,慢慢变成了一个可观的数字。可上海的房价,像一头永远追不上的猛兽,我们攒钱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它上涨的脚步。在我们谈婚论嫁那年,房价又迎来了一波暴涨。看着中介软件上那些令人绝望的数字,林薇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她说:“方远,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买不起房子了?”我抱着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那天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声音哽咽得像个孩子。我说:“爸,我想结婚了,但是……我没钱买房。”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沉重而沙哑的声音。他说:“儿子,别急,爸给你想办法。”一个星期后,我爸妈来了上海。他们带来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八十万。我妈说:“这是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有你爸那套老房子的拆迁款,我们先拿出来给你用了。”我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抽着烟。我后来才知道,那套老房子根本没有拆迁。是我爸,为了给我凑首付,把爷爷奶奶留下的,他们住了大半辈子的祖宅,卖了。他还放下了他一辈子的骄傲,挨家挨户地去跟亲戚们借钱。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家的亲戚,在他面前说着各种难听的话,他都一声不吭地听着,只是为了那几万块的“几瓜两枣”。我爸是个极其要强的人,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我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弯下他那从未弯过的脊梁,去求人的。拿到银行卡的那一刻,我的手在抖。那张薄薄的卡片,承载的是我父母的半生心血,是他们的养老钱,是他们的尊严。我跪在了他们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林薇的父母,看到我们真的拿出了首付,态度才有所缓和。他们象征性地陪嫁了一辆二十万的车,算是认可了我们的婚事。我们终于在上海,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虽然每个月要背负沉重的房贷,但看着那本红色的房产证上,写着我和林薇两个人的名字,我觉得一切都值了。我以为,这是我们幸福生活的开始。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为了这个小家共同努力。我以为,我们牢不可破。那个叫陈东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林薇从未隐瞒过。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林薇说,她一直把陈东当成亲哥哥。我也曾试图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一个大舅子一样的存在。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是个很会说话的人,风趣幽默,跟林薇的父母也很熟稔。饭桌上,他会很自然地给林薇夹她爱吃的菜,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跟她聊他们小时候的糗事。那种默契,是我这个后来者,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的。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我告诉自己,要大度,要相信林薇。毕竟,她最后选择的人是我。婚后,陈东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外地。我着实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距离和时间,会慢慢冲淡他们之间那种过于亲密的关系。可我错了。他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聊工作,聊生活,聊各种鸡毛蒜皮。有时候我们正在吃饭,陈东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林薇会很自然地接起来,然后旁若无人地跟他聊上很久。我像个局外人一样,默默地吃着饭,听着他们用我听不懂的方言,笑着,闹着。我提出过抗议。我说:“薇薇,我们能不能……在你跟你的‘好哥哥’聊天的时候,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她皱着眉,说:“方远,你怎么越来越小心眼了?我跟陈东二十多年的感情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就是兄妹!你能不能别用你那种龌龊的思想来揣测我们?”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提了。我把所有的不快,都压在了心底。我安慰自己,只要他们没有越过底线,我就应该尊重她的交友自由。我甚至天真地以为,等我们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把重心,慢慢转移到我们这个真正的家庭上来。直到半年前,林薇公司那个“人才引进”的落户名额下来。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我们所有规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有了上海户口,意味着孩子以后可以在这里上学,意味着我们可以享受到这座城市更多的医疗和养老资源。意味着我们,才算真正地在这里扎下了根。消息出来那天,我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林薇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我畅想着,等我的户口也迁过来,我们就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我甚至开始在网上看起了儿童房的装修效果图。然而,几天后,林薇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她告诉我,公司政策收紧了,这次的名额只能她一个人落户,家属随迁的通道被暂时关闭了。我虽然失落,但也没有怀疑。毕竟,上海的落户政策,一直都是全国最严格的。我还反过来安慰她,说没关系,她能先落下来就是天大的好事,我的问题,单位这边慢慢排队总能解决。她当时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声音闷闷地说:“方远,你真好。”现在想来,那句“你真好”,是多么的讽刺。那不是感动,那是心虚。那段时间,陈东恰好也回了上海。林薇说他工作不顺,心情不好,想回家乡散散心。于是,我们家就成了他的常驻据点。他三天两头地过来吃饭,有时候甚至会住下来。林薇说,郊区的家太远,他第二天面试不方便。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出于礼貌,也没有说什么。现在,所有零碎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什么工作不顺,什么心情不好,都是借口。他回上海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落户名额。而我的妻子,我同床共枕的爱人,却伙同她的竹马,给我上演了一出精心策划的“瞒天过海”。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傻子吗?一个可以随意欺骗和利用的工具人?客厅里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林薇还在试图解释。“方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帮帮陈东。”“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看着她,眼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你拿着我父母用血汗钱和尊严换来的房子,去为你青梅竹马的未来铺路,你觉得这合适吗?”“房子的事怎么又扯到陈东身上了?这是一码事吗?”林薇的声音也拔高了,似乎我的“不理解”让她感到了愤怒。“怎么不是一码事?”我冷笑,“我们能在这个城市有个窝,能有资格去谈论户口,基础是什么?是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卖了祖宅,低声下气借钱凑出来的首付!你享受着这一切的便利,转头却把最重要的果实,摘下来给了别人。林薇,你花的不是你的钱,你慷慨的,是我父母的血!”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撕扯出来的。林薇被我的话震住了,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我没想那么多……”“你当然没想那么多!”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你心里,你那个‘好哥哥’的任何一点困难,都比你丈夫的前途更重要!他的妈妈要在上海看病,他的工作需要户口,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牺牲我的一切去成全他!”“现在,他用完了,稳定了,你就像丢一块抹布一样,想把这个名额再捡回来给我。林薇,你是在施舍我吗?”“方远!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林薇终于爆发了,她也站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没有施舍你!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我承认我处理得不好,我应该跟你商量,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苦衷?你的苦衷就是背着我,把我们家的资源送给外人?”“陈东不是外人!”她尖叫道。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突然觉得很累。争吵,质问,都没有意义了。在一个人的心里,如果你的位置,天然地就排在另一个人后面,那么你做什么,都是错上海人才落户方法,undefined的。你的付出,被视为理所当然。你的底线,可以被随意践踏。你的感受,更是无足轻重。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陈东不是外人。那我呢?林薇,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她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想回房间。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林薇却一把拉住了我,哭着说:“方远,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辞职吧,我们马上去办户口,以后都好好的,好不好?”她还在说辞职的事。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觉得,只要把这个“空”出来的名额给我,这件事就可以翻篇。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核心,从来就不是这个户口名额。而是信任。是背叛。是她在我,和她的竹马之间,做出的那次选择。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工作,我不会辞。户口,我也不稀罕了。”“方远!”“你走吧,或者我走。我们都冷静一下。”我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走进了书房,然后反锁了门。我靠在门板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窗外,是上海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能照进我心里。我掏出手机,翻到了我爸的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我该怎么跟他说?说他的儿子,被人当成了一个傻子?说他用半生积蓄和尊严换来的,只是女儿为另一个男人做嫁衣的资本?我做不到。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屈辱。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请了假。林薇也没有去。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一夜无话。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早餐,是我最爱吃的小馄饨。她眼眶红肿,显然是一夜没睡。“方远,吃点东西吧。”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理她,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从镜子里,我看到她失落的背影。但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吃完早饭,她试图再次跟我沟通。“方远,我们谈谈吧,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没有逃避。”我擦了擦嘴,看着她,“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当然有!”她急切地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她开始打感情牌。“我们从大学走到现在,八年了,不容易。你忘了我们一起吃泡面,一起挤地铁的日子了吗?你忘了我们拿到房产证那天有多开心了吗?为了一个外人,你要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讽刺。“外人?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陈东不是外人。”林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我那是气话!”“是吗?”我拿起桌上的房产证复印件,轻轻放在她面前,“那你告诉我,在这份法律文件上,谁是外人?”她看着那张纸,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林薇,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你根本不明白你错在哪里。”我站起身,准备出门。“你想去哪?”她慌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出去走走,透透气。”我挣开她,“你最好也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我摔门而出。漫无目的地走在上海的街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为了生活,为了未来。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曾经,我以为我所有的奋斗,都有一个清晰的方向,那就是我和林薇的家。可现在,这个方向,突然变得模糊了。我甚至不知道,那个我用尽全力去构筑的家,到底属不属于我。手机响了。是岳母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方远啊,你在哪呢?薇薇都跟我说了,你快回来吧,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岳母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和善。我沉默了片刻,说:“妈,我现在心情很乱,想一个人静静。”“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是不能回家说的?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大点事啊。薇薇也是一时糊涂,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她点?”又是这种论调。“妈,这不是小事。”“怎么就不是小事了?不就是一个户口名额吗?现在不是要给你办了吗?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才开心?”岳母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说:“妈,这件事,您可能不太了解全部情况。等我回去再说吧。”说完,我挂了电话。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等着我。林薇把她的父母搬来了。这是她的惯用伎俩。每次我们有争执,只要她觉得自己占不到理,就会向她的父母求助。而她的父母,永远都会毫无原则地站在她那边。果然,我回到家时,岳父岳母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岳父板着一张脸,岳母则在旁边抹着眼泪,林薇坐在她身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这阵仗,仿佛我才是那个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方远,你回来了。”岳父沉声开口,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味道。我点点头,换了鞋,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爸,妈。”“你还知道叫我们爸妈?”岳父一拍茶几,“你看看你把薇薇欺负成什么样了?她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你倒好,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说,还回家跟她闹脾气!”我愣住了。沾花惹草?这是从何说起?我看向林薇,她躲闪着我的目光,不敢与我对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她恶人先告状,为了博取父母的同情,给我泼的脏水。我的心,又冷了几分。“爸,我不知道薇薇跟您说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情。”我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你没有?那薇薇为什么要哭?她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最近总是不回家,对她爱答不理?”岳母也开了口,语气里满是责备。“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对她爱答不理,您应该问问您的好女儿,她都做了些什么。”我直视着林薇。林薇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把头埋得更低了。岳父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一时有些语塞。岳母见状,换了一种策略,开始打温情牌。“方远啊,我知道,薇薇把名额给小东的事,是你心里不舒服了。但是,你也要理解她啊。”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两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小东这孩子,可以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跟我们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妈妈等着钱做手术,他工作又没着落,薇薇心善,帮他一把,也是人之常情嘛。”“是啊,”岳父也帮腔道,“再说了,这名额现在不是空出来给你了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揪着不放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最重要。”他们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定义为“人之常情”,定义为“已经过去的事”。他们绝口不提林薇的欺骗,绝口不提我的感受,绝口不提我父母的付出。在他们眼里,牺牲我的利益,去成全他们所谓的“亲情”,是理所当然的。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突然觉得,我这么多年的忍让和付出,就是一个笑话。我笑了。笑得很大声。他们三个人都被我的反应弄懵了。“你笑什么?”岳父皱着眉问。我止住笑,目光缓缓地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我笑我傻。”“我笑我天真。”“我笑我 এতদিন把一群白眼狼,当成了亲人。”“方远!你胡说八道什么!”岳父气得拍案而起。“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清楚。”我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东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茶几上。那是房产证,是我爸妈给我转账的银行流水,是我当初找亲戚借钱时写的借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爸,妈,林薇,你们都看清楚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这套房子,首付一百五十万。其中,有八十万,是我爸妈卖了老家的祖宅,又挨家挨户借钱凑出来的。另外七十万,是我工作这些年,一分一分攒下来的血汗钱。”“你们林家,除了陪嫁了一辆车,为这套房子,出过一分钱吗?”岳父岳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结婚了,还分什么你家我家?”岳母强撑着说道。“好,说得好!不分你家我家!”我拿起房产证,指着上面的两个名字,“既然不分彼此,那为什么,在涉及到我们这个小家庭最核心的利益——户口问题上,林薇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将它送给一个外人?”“陈东不是外人!”林薇下意识地反驳。“闭嘴!”我第一次对她吼出了声。她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说话。我转头看向我的岳父岳母。“在你们眼里,陈东是你们的半个儿子,他的困难比天大。那我呢?我这个掏空了父母积蓄,背负着三十年房贷,娶了你们女儿的男人,在你们眼里,又算什么?”“我父母的养老钱,我父母的尊严,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一文不值?”“你们只看到陈东可怜,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爸妈现在还住在乡下租来的破房子里?他们为了我,把一辈子的根都给拔了!”说到最后,我的眼眶也红了。不是委屈,是心疼我的父母。客厅里,一片死寂。岳父岳母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时在他们面前一直温和恭顺的女婿,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林薇更是呆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陌生。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今天,我们把话都说开。这件事,不是我辞职办个户口就能解决的。”“第一,是信任问题。林薇,你骗了我半年。这半年来,你看着我为户口的事情发愁,看着我为了能早点排上队而拼命加班,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同时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给了别人。这是夫妻之间该有的坦诚吗?”“第二,是家庭定位问题。在你,以及叔叔阿姨的心里,我和陈东,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自己人?如果你们觉得陈东比我更亲,没问题,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请你们也尊重我的选择。”我停顿了一下,看着林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离婚吧。”“什么?”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响。林薇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岳父岳母也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方远,你疯了!为这点事就要离婚?”岳母尖声叫道。“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既然我们对‘家庭’的定义有根本性的分歧,那这个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岳父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不是威胁,是通知。”我拿起茶几上的那叠文件undefined,抽出了银行流水和借条。“离婚可以,但账要算清楚。”“这套房子,婚后还贷部分,我们可以平分。但是首付的一百五十万,是我父母的钱,是我的婚前个人财产的转化,必须全额还给我。”“另外,这些年,我的工资大部分都用于家庭开销和还贷,而林薇的工资,她自己支配。离婚后,需要对婚内财产进行一个清晰的分割。”“房子可以卖掉,卖掉的钱,还清贷款,剩下的,扣除我父母的一百五十万,我们再平分。那辆陪嫁的车,归林薇。”我条理清晰地,将我的诉求,一一列出。每说一条,林薇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摇摇欲坠。她可能从来没想过,我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她以为,我爱她,就可以无底线地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欺骗,和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博爱”。她以为,只要她哭一哭,闹一闹,再让父母出面施压,我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妥协。她错了。人的心,是会冷的。失望,是会累积的。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的时候,再沉重的爱,也会轰然倒塌。“方远……你不能这么对我……”林薇终于哭出了声,这一次,不再是委屈,而是真正的恐慌。“我给了你机会。”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底线踩在脚下。”“不……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她冲过来想抱住我,被我侧身躲开了。岳母也反应了过来,上来拉住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女婿,好女婿,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教好薇薇,我们给你道歉,行不行?”岳父也放下了架子,叹了口气,说:“方远,是我们想得简单了。这件事,确实是薇薇做得不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看着他们。他们的转变,何其迅速。是因为他们认识到错误了吗?不。是因为我触及到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房子。如果我不提离婚,不提分割财产,他们恐怕还会继续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我的“小气”和“不懂事”。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这么可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拿起我的手机和钱包,转身就向门口走去。“方远,你去哪?”林薇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没有回头。我拉开门,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平静地说:“我去找律师。另外,我也会通知我的父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准备回家了。”说完,我关上了门。将他们所有的哭喊、挽留和惊慌,都隔绝在了那扇门背后。那个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家,在这一刻,于我而言,已经变成了一座牢笼。我,要出去了。走出小区,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正式提出了辞职。既然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那这份曾经寄托了我所有希望的工作,也就没有了意义。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拿回本该属于我和我父母的一切。然后,带着他们,离开这个让我欢喜,也让我心碎的城市。至于林薇和她的竹马,他们的人生,从此与我无关。我打开手机,正准备联系一位做律师的大学同学。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了起来。“喂,是方远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是我,你是?”“我是陈东。”我的手,猛地攥紧了。“有事?”我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电话那头的陈东,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我的敌意。他用一种熟稔而又带着一丝歉意的语气说:“方远,我听薇薇说了,你们好像因为我的事吵架了。唉,这事都怪我,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别怪薇薇,她也是心太软,看我那时候太难了,才没跟你商量就……其实我本来也不同意的,但是她坚持,我……”我冷冷地打断他。“说重点。”陈东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咳,是这样。我听薇薇说,你想让她把房子卖了,把首付还给你?兄弟,你别这么冲动啊。这房子,可是你们俩辛辛苦苦才买下来的,为了这点小事就卖了,太可惜了。”“小事?”我反问,“在你看来,这是小事?”“呃……我的意思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嘛。”陈...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你看这样行不行,薇薇不是想给你办户口吗?你先别辞职,把户口办下来。至于房子,你们千万别卖。你们要是缺钱,我这里……我这里可以先支援你们一点。”我几乎要被他这番话给气笑了。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一个慷慨的、顾全大局的、来调解我们夫妻矛盾的和事佬?他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又反过来,要“支援”我?这是何等的傲慢和无耻!“陈东。”我一字一句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听好了。第一,我和林薇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第二,你用我的资源,办成了你的事,现在跑来跟我说风凉话,你不觉得恶心吗?”“第三,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我不需要你的‘支援’。我父母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至于你,最好祈祷林薇能把属于我的那一半财产顺利地给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单位领导,知道你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拿到的上海户口。”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变得粗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阴沉的、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完全不同的语气说道:“方远,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可以这么理解。”“你别忘了,这件事,林薇也是参与者。你把事情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那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他的号码拉黑。天边,夕阳正缓缓落下,将整座城市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色。我站在这片金色中,却只感到无尽的苍凉。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清明。我知道,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的退让和妥协。我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律师同学的对话框,发了一句话过去。“兄弟,有空吗?想咨询一下离婚财产分割的案子。”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随时有空。”我看着那四个字,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冰冷的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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