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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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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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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当林薇云淡风轻地告诉我,她那个刚到手的上海户口指标,给了她竹马姜凡时,我正在厨房里给她炖排骨汤。她说,姜凡的孩子要上学,没户口不行,她只是帮个忙。她说,反正我们还年轻,我的户口可以再想办法。她说,陈阳...

当林薇云淡风轻地告诉我,她那个刚到手的上海户口指标,给了她竹马姜凡时,我正在厨房里给她炖排骨汤。

她说,姜凡的孩子要上学,没户口不行,她只是帮个忙。

她说,反正我们还年轻,我的户口可以再想办法。

她说,陈阳,你这么爱我,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计较吧?

我关了火,汤还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弥漫了整个出租屋,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八年、为了她从北方小城来到上海、拼死拼活只想给她一个家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半年前,她拿到那本红色的户口本时,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说我们终于在上海扎根了。

可现在,这个根,却扎在了另一个男人的院子里。

而我,成了那个被连根拔起的,可笑的园丁。

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

我们都来自十八线的小县城,是那种拼了命读书,才从千军万马中挤过独木桥的普通孩子。

上海对我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是霓虹闪烁的魔都,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大学四年,我们是校园里最常见的那种情侣。

一起去图书馆占座,一起在食堂吃最便宜的套餐,一起在操场上憧憬未来。

毕业时,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回老家,找个安稳的工作,结婚生子。

但我看着林薇眼睛里的光,我知道她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陈阳,我们留在上海吧。”毕业典礼的那个晚上,她靠在我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渴望。

“好。”我没有丝毫犹豫。

为了她一句话,我放弃了老家父母托关系找好的事业单位,义无反顾地投入了上海汹涌的人潮。

刚开始的日子,是真的苦。

我们租在离市区两个小时地铁的“老破小”里,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夏天没有空调,我们就去24小时便利店蹭冷气。

冬天没有暖气,我们就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

我进了家互联网公司,当程序员,996是福报,007是常态。

为了多赚点钱,我下班后还接私活,经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林薇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相对清闲,但工资不高。

她心疼我,每天晚上都会等我回家,给我留一碗热汤。

那时候,我们虽然穷,但心里是满的。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在上海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拥有一个上海户口,让我们的孩子,从出生起就站在这座城市的起跑线上。

我们像两只勤劳的蚂蚁,一点一点地搬运着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们把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

我戒了烟,她停了最爱的奶茶。

我们从不逛商场,衣服都是在网上淘打折款。

我们最大的娱乐,就是在周末去免费的公园里散步,看着那些带着孩子玩耍的上海本地家庭,眼里全是羡慕。

“陈阳,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带他来这里喂鸽子。”林薇总是这样说。

“嗯,到时候我们就在附近买个房,天天来。”我握紧她的手,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户口,是横在我们面前最大的一座山。

上海的落户政策,一年比一年紧。

我们算了算各自的积分,林薇的学历和专业都比我更有优势,她先申请,希望更大。

于是,我们所有的资源都向她倾斜。

为了让她在职称上加分,我拿出了我们所有的积蓄,又跟家里借了五万块钱,给她报了各种昂贵的培训班。

她备考那段时间,我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她有时候学累了,会趴在桌上哭,说太难了。

我就会从背后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急,慢慢来,有我呢。”

她会转过身,红着眼睛吻我:“陈阳,你真好。等我拿到户口,第一个就把你落进来,我们就是真正的上海人了。”

这句话,是支撑我走过那段昏天暗地岁月的唯一信念。

那时候,姜凡这个名字,偶尔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他是林薇的发小,也是我们口中常说的“竹马”。

听说他也在上海,混得不怎么样,换了好几份工作,一直不太稳定。

林薇偶尔会接到他的电话,大多是诉苦或者借钱。

每次挂了电话,林薇都会跟我念叨几句。

“姜凡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在上海,老婆又没工作,还有个孩子。”

“他又失业了,问我借两千块钱,下个月就还。”

“他孩子报了个兴趣班,钱不够,我先转了三千给他。”

我起初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是发小,谁没几个需要帮衬的朋友呢。

而且林薇每次都会主动跟我说,钱也是从我们共同的生活费里出,我觉得这是对我的尊重和信任。

我甚至还跟她说:“既然是朋友,有困难就帮一把,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小气。”

林薇当时还夸我大度。

现在想来,我的“大度”,不过是她眼中最大的“傻帽”。

有一次,姜凡的老婆带着孩子来我们家吃饭。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一家。

姜凡看起来有些落魄,眼神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他老婆则是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话不多,一直低着头。

他们的孩子很调皮,在我们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跑来跑去,把我的代码书弄得一团糟。

林薇却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耐心。

她给孩子夹菜,陪孩子玩游戏,那种眼神里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

饭桌上,姜凡一直在说自己多难,说上海这个地方多么不公平,说自己怀才不遇。

林薇则不停地安慰他,鼓励他。

“姜凡,你别灰心,你那么有才华,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每天累得像条狗,回到家只想倒头就睡,林薇也只是叮嘱我注意身体。

可她对姜凡,却像是有一种天生的、无限的包容和鼓励。

送走他们后,我半开玩笑地跟林薇说:“你对你这个发小,可比对我上心多了。”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白了我一眼:“瞎说什么呢,他不是情况特殊嘛。我们是夫妻,他是朋友,这能一样吗?”

她一句话就把我堵了回去。

是啊,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

如果我连她和发小的正常交往都要怀疑,那也太小肚鸡肠了。

我这样说服自己,把那一丝不快压了下去。

为了户口,我们奋斗了整整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从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变成了一个发际线后移、眼神疲惫的资深码农。

林薇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精打细算、为生活奔波的都市女性。

我们牺牲了所有娱乐,错过了朋友的婚礼,甚至连父母生病,都只能寄钱回去,不敢请假。

我们把青春、健康、和对家人的陪伴,全部献祭给了这座城市。

终于,在半年前,林薇的积分达标了。

消息出来那天,我们俩在出租屋里,抱着哭了好久。

那是喜悦的泪水,是委屈的泪水,更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泪水。

“陈阳,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她在我怀里,声音哽咽。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是啊,我们成功了。老婆,辛苦你了。”

“你也辛苦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等我手续办完,拿到户口本,我们就去民政局,把你的户口迁过来。然后,我们就去看房子,买我们自己的家!”

那天晚上,我们奢侈地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我们点了一瓶红酒,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微醺的灯光下,我看着林薇的脸,感觉过去五年所有的苦,都值了。

我以为,我们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迎来了属于我们的春天。

我天真地以为,拿到户口,就是幸福的开始。

却没想到,那只是我噩梦的序章。

林薇拿到户口本之后,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第一时间去为我办理落户手续。

我问她,她说政策规定,夫妻投靠落户需要结婚满一定年限,而且她作为主申请人,还需要等一段时间,让档案什么的都稳定下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我当时对这些政策一知半解,便信以为真。

“那大概要多久?”我问。

“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吧。你别急,反正指标是我的,跑不了。”她安抚我。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反正户口本都在我们家里,我急什么呢。

那段时间,林薇明显变得忙碌起来。

她经常加班,周末也说要去参加什么“人才交流会”,拓展人脉。

我心疼她,让她别那么拼,现在户口解决了,我们可以缓一缓。

她总是笑着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我要为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多做打算。”

我信了。

我还为她的上进心和责任感而感动。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些所谓的“加班”和“应酬”,十有八九,都是在为姜凡的事情奔波。

而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还在家里为她煲汤,等她回家。

直到今天。

直到她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她把那个我们用五年青春换来的指标,给了别人。

给了一个,和我们的未来,毫无关系的男人。

厨房里,排骨汤的香气和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林薇。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

甚至,还带着一丝“我已经通知你了”的坦然。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说,我把户口指标先给姜凡用了。”林薇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我没听清。

“他孩子上学急,等他安顿好了,我们再想你的办法。”

“想我的办法?”我笑了,笑声干涩而嘶哑,“林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指标,是我们两个人的!是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是你掉了多少斤头发,是我们省吃俭用五年换来的!你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给了别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林薇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在她印象里,我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大声说过话。

“陈阳,你吼什么?”她也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了委屈和不耐烦,“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是借给他用一下,又不是不给你办了!”

“借?户口指标是能借的东西吗?林薇,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我气得浑身发抖,“一个人一辈子就这一个名额!你给了他,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的孩子?”林薇冷笑一声,“陈阳,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配要孩子吗?住在这种破房子里,每个月还着还不完的账单,生个孩子出来跟他一起受苦吗?”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我们之所以还住在这个破房子里,之所以背着账单,不就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户口吗?

现在,她却用我们共同的牺牲,来攻击我的无能。

“林薇……”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在你心里,我和我们的未来,就比不上你那个竹马,和他的孩子吗?”

这个问题,似乎触到了她的痛处。

她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你别胡搅蛮缠,这根本是两码事!”她嘴硬道,“姜凡他……他不一样,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亲人?”我气笑了,“他比我还亲?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丈夫又怎么样?陈阳,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这么冷血!姜凡他过得那么难,我帮他一把,你至于这样吗?”

她的指责,让我彻底心寒。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坚守我们共同的承诺,是自私。

维护我们自己的家庭利益,是冷血。

而牺牲我的未来,去成全她的“青梅竹马”,却是理所应当的“善良”。

多么可笑的逻辑。

“好,好一个不自私,好一个不冷血。”我点了点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林薇,我只问你,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做的?”

“……半年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半年前。

就是她拿到户口本后不久。

在我为我们的未来激动得彻夜难眠的时候,她却在背后,悄悄地为另一个男人铺好了路。

这半年来,她所有的“加班”,所有的“忙碌”,所有的“为我们未来打算”,全都是谎言。

她对我说的每一句“别急”,都是在拖延时间。

她对我露出的每一个笑容,背后都藏着最深的欺骗。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我……我怕你多想。”林薇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想等事情办完了,再慢慢跟你解释。”

怕我多想?

她怕的,是我的反对。

她怕的,是她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我戳穿。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陈阳,你……”

“我让你滚出去!”我指着门口,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脸,这张我爱了八年,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和陌生的脸。

林薇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眼圈一红,抓起包,哭着跑了出去。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厨房里,那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排骨汤。

我走过去,关了火。

然后,我端起滚烫的砂锅,走到水槽边,毫不犹豫地,将那锅我炖了两个小时的汤,全部倒了进去。

就像我那八年的感情,和我那可笑的未来。

付之一炬,尸骨无存。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夜无眠。

我想了很多。

想我们刚来上海时,手牵手走在外滩,说要一起打拼的豪情壮志。

想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分享一碗泡面时的甜蜜。

想我们为了省钱,徒步几公里去超市买打折菜的窘迫。

想我们拿到第一个项目奖金时,相拥而泣的喜悦。

那些画面,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回放。

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讽刺。

我以为我们是在为了共同的家而奋斗,却原来,我只是她通往“善良”和“伟大”的垫脚石。

天亮时,我收到了林薇发来的信息。

很长的一段话,中心思想有三个。

第一,她承认她错了,不该瞒着我,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帮助朋友。

第二,她希望我能理解她,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否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第三,她说她父母明天会过来一趟,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

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出声。

我知道,这不是来解决问题的。

这是搬救兵,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集体施压的。

好啊。

我倒要看看,他们一家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回了她一个字:“好。”

然后,我关掉手机,开始上网,查阅所有关于上海落户、夫妻财产、以及离婚相关的法律条款。

既然感情已经靠不住了,那我就只能相信,冰冷的法律和白纸黑字的证据。

第二天下午,我的岳父岳母,准时出现在了我们出租屋的门口。

林薇跟在他们身后,眼睛红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岳母一进门,就拉着林薇的手,开始哭天抢地。

“我苦命的女儿啊!辛辛苦苦在上海打拼,还要被人数落!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岳父则板着一张脸,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演,只是平静地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叔叔,阿姨,坐吧。”

“陈阳!”岳母一把推开我递过去的水杯,水洒了一地,“我们家薇薇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她?她不就是心善,帮了朋友一个忙吗?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斤斤计较,把她赶出家门吗?”

“妈!”林薇拉了拉她的袖子,似乎觉得她话说得太重。

“你别管!”岳母甩开她的手,指着我的鼻子,“陈-阳!我告诉你,我们家薇薇能嫁给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知足,还敢欺负她?”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平静。

“阿姨,第一,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付了一半的房租,我有权决定谁能住在这里。”

“第二,她不是‘帮了朋友一个忙’,她是牺牲了我们这个小家庭的未来,去成全别人的家庭。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第三,我没有欺负她,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她背叛了我们的承诺,欺骗了我半年的事实。”

我的语气很冷静,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

岳母被我噎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敢顶嘴。

一旁的岳父咳嗽了一声,唱起了白脸。

“小陈啊,你别激动。我们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是来解决问题的。”

他顿了顿,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

“薇薇这件事,做得确实有欠考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是她不对。我们替她向你道歉。”

他说着,象征性地朝我点了点头。

林薇也赶紧接话:“陈阳,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是,”岳父话锋一转,“你也要理解薇薇的难处。姜凡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跟我们自己家孩子一样。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孩子上学是天大的事,薇薇能帮,怎么能不帮呢?这叫有情有义!”

“是啊,陈阳。”岳母也帮腔,“做人不能太自私!你现在是没孩子,不知道为了孩子父母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们薇薇这是积德行善,你该支持她才对!”

我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把“背叛”说成“有情有义”,把“自私”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叔叔,阿姨。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

“有情有义,乐于助人,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但是,我想请问一下,这些美德,是不是应该建立在不损害自己核心利益,不背叛自己家人的前提下?”

“如果为了所谓的‘有情有义’,就要牺牲自己丈夫的未来,欺骗自己的伴侣,那这种‘情义’,是不是太廉价,也太伤人了?”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戳破了他们虚伪的道德外衣。

岳父的脸色沉了下来。

“陈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姜凡的孩子上不了学吗?”

“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毫不退让,“他既然选择在上海生孩子,就应该自己去解决户口问题,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老婆身上。”

“你!”岳父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爸,你别生气。”林薇赶紧安抚她父亲,然后转向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阳,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办法怎么解决啊!”

“是啊,”岳母立上海政府补贴培训网,undefined刻抓住话头,“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你的户口问题!陈阳,你放心,我们家薇薇说了,等过两年,政策松了,或者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肯定能把你的户口也办下来!”

“过两年?”我笑了,“阿姨,你知道上海的房价一天一个价吗?你知道两年时间,会错过多少机会吗?”

“再说了,你们所谓的‘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是再让我等一个五年,还是指望天上掉馅饼?”

我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你们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是来让我接受这个结果,让我咽下这个哑巴亏的。”

我的直接,让三个人都愣住了。

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沉默了许久,岳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陈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样吧,我们家也拿出点诚意。”

他看着我,沉声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准备买房子。首付还差一点吧?我们老两口,再支援你们二十万。就当是,我们替薇薇给你赔罪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以后谁也别再提了,你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二十万。

听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对于曾经为了几百块钱全勤奖而拼命的我们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款。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会感激涕零。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他们以为,二十万,就能买断我的未来,就能抚平我被背叛的伤口,就能让我忘记这半年的欺骗和这八年的付出。

他们把婚姻,当成了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

林薇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以为我会被说动。

她拉着我的手,急切地说:“陈阳,你看,我爸妈都这么说了。二十万,我们可以买个好一点的房子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我回到客厅,将文件夹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叔叔,阿姨,林薇。既然你们喜欢谈钱,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我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茶几上,摊开的是一沓厚厚的凭证和一张清晰的Excel表格。

“这是我们在一起八年,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的每一笔大额开销记录。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好,又有点职业病,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数据化。”

我指着表格上的第一项。

“这是我们刚毕业时租房的押金,三千六,我付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买电脑的钱,一万二,我付了八千,林薇付了四千。”

“这是林薇前几年报培训班考证的费用,总共是七万八千块,其中五万,是我跟家里借的,借条在这里。”我拿出了一张泛黄的借条复印件。

“这是我们这五年来,所有的房租、水电、生活开销。我们基本上是AA制,但因为我的收入比林薇高一些,所以我多承担了大概三分之一。”

“还有这个。”我拿出了一份银行的贷款合同。

“为了林薇申请户口时,能满足资产证明的要求,让她看起来更‘优质’,我以个人名义,从银行贷了三十万的信用消费贷,打到了她的账上。这笔钱,在她完成落户手续后,她又转给了姜凡,作为他买房的‘验资’资金。而这笔贷款的利息,这半年来,一直是我在还。”

我每说一项,林薇和她父母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把账,记得这么清楚。

林薇看着那份贷款合同,嘴唇都在颤抖。

“陈阳,你……你调查我?”

“我没有调查你。”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失望,“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在你心里,我和你的信任,连一张纸都不如。那么,我也只能用这些白纸黑字,来维护我自己的权益。”

我将所有的文件,整理好,推到他们面前。

“现在,我们来算总账。”

“这八年,不算感情成本,不算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只算钱。”

“我为林薇个人,以及我们这个小家,额外付出的部分,总共是四十二万七千元。其中,包括那笔三十万的贷款本金。”

“我不要你们的二十万。”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这四十二万七十,请你们在一周之内,还给我。”

“另外,这套房子的租约还有半年,房租我已经付清了。从今天起,请林薇搬出去。”

“至于我们的婚姻……”

我顿了顿,看着林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等钱还清了,我们民政局见。”

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响。

岳父岳母彻底傻眼了。

他们是来施压的,是来用二十万“收买”我的,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变成被我“清算”。

“陈阳!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岳母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尖利地叫道。

“四十多万!我们去哪里给你弄这么多钱!”

“那是你们的问题。”我冷冷地回应,“就像林薇把户口指标给姜凡时,没有考虑过我的未来一样。我现在,也只考虑我自己的权益。”

“你……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岳母开始撒泼,“我们家薇薇跟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现在发达了,就想一脚把她踹开!我告诉你,没门!想离婚,一分钱你也别想拿到!”

“阿姨,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打断她的咒骂,“第一,我还没有发达,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第二,不是我想踹开她,是她先放弃了我们这个家。第三,这些钱,都是我们婚前的约定和婚后的个人债务,有凭有据,就算打官司,我一分钱都不会少拿。”

我看向一直沉默的岳父。

“叔叔,您是读过书的人,应该比阿姨更懂法。我今天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不是想跟你们撕破脸,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然后,体面地结束这一切。”

岳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些文件,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手里握着的,是铁证。

“陈阳……”林薇终于开口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八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剩下这些账单吗?”

她试图用感情来打动我。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擅长的武器。

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

她的眼泪,曾经是我最怕看到的东西。

可现在,我的心,却像一块被冰封的石头,再也起不了丝毫波澜。

“林薇,是你先跟我谈交易的。”

“你用我们的未来,去换你的‘情义’。”

“你的父母,想用二十万,来买我的妥协。”

“既然在你们眼里,一切都可以明码标价,那我就只能用你们的方式,来跟你们对话。”

“是你,亲手把我们八年的感情,变成了这一堆冷冰冰的账单。”

我的话,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瘫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我知道,她不是在为失去我而哭,她是在为那四十多万的债务,和即将失去的一切而哭。

岳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声音压抑而愤怒。

我隐约听到他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姜凡!你马上给我滚过来!……什么?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你惹出的事,你自己来解决!”

挂了电话,他走进来,对我说:“陈阳,你等一下,姜凡马上就到。这件事,是他引起的,我们让他来跟你谈。”

这是要祸水东引,金蝉脱壳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倒要看看,这个毁了我八年感情,抢走我未来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姜凡来了。

他似乎是跑着来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神情紧张而局促。

他一进门,看到屋里的阵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心虚和躲闪。

“叔叔,阿姨,薇薇……”他小声地打着招呼。

“你还知道叫我!”岳父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姜凡低下头,不敢说话。

“姜凡,”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说话吧。”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陈……陈哥。”

“别叫我哥,我担不起。”我打断他,“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第一,林薇把户口指标给你,这件事,是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姜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薇。

林薇拼命地向他使眼色。

“是……是我求薇薇的。”他最终还是承认了,“我孩子上学,真的没办法了……我……”

“我不想听你的苦衷。”我再次打断他,“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是。”

“第二个问题。我贷款给林薇,用来做资产证明的那三十万,是不是也到了你的账上,让你去做了购房验资?”

姜凡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像蚊子一样:“……是。”

“第三个问题。你明知道林薇有丈夫,明知道这个户口指标对我们夫妻意味着什么,你还是接受了。你的心里,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这个问题,让他彻底沉默了。

他攥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我冷笑一声,逼近一步,“你在上海混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老婆孩子养不活,就叫走投无路?就把主意打到别人老婆身上?”

“你走投无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毁掉别人的家庭?你走投无路,就可以把你的无能和失败,转嫁到别人的牺牲上?”

“姜凡,你不是走投无-路,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一个只会依附女人的寄生虫!”

我的话,字字诛心。

姜凡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你了不起吗?你不就是个臭写代码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他终于露出了自己最真实,也最丑陋的一面。

“我没你那么好命,有个能干的老婆帮你把户口都弄好了!”他口不择言地吼道。

这句话,像一个火星,瞬间点燃了我压抑了整整两天的怒火。

我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狠狠地挥了过去,正中他的面门。

“啊!”姜凡惨叫一声,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你打人!”岳母尖叫着扑上来。

林薇也冲过来,下意识地挡在了姜凡面前,惊恐地看着我。

那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伤人。

在危急关头,她选择保护的,依然是她的竹马。

我看着她,和她身后那个狼狈的男人,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undefined流了出来。

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愤怒?

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为了一个不属于我的未来,为了一个从头到尾的骗局。

值得吗?

不值得。

我收回拳头,后退了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决绝。

“够了。”

我说。

“闹剧,到此为止吧。”

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昨天咨询过的,一位专门处理婚姻和财产纠纷的律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开了免提,让客厅里所有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喂,王律师吗?是我,陈阳。”

“陈先生,您好。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考虑好了。”我看着对面那几张惊疑不定的脸,平静地说道,“委托您,全权处理我与林薇女士的离婚事宜。所有诉求,都按照我们昨天沟通的方案来。”

“第一,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第二,追回我个人名下的婚内借贷,共计四十二万七千元,本金及合法利息。”

“第三,关于林薇女士骗取我个人信用贷款,并转移给第三方的行为,我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好的,陈先生。相关文件和证据,您昨天已经发给我了。我们法务部会立刻启动程序,最快明天,起诉书就会递交到法院,并向对方发送律师函。”

电话那头,王律师专业而冷静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林薇和她父母的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家庭内部的争吵,可以用哭闹、施压、和稀泥的方式解决。

他们从没想过,我会真的,把事情闹到法庭上。

“不……不要……”林薇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陈阳,你不能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打官司!”

我侧身躲开,挂断了电话。

“现在才想好好说?晚了。”

我看着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从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无话可说了。”

“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吧。”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陈阳!”林薇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哭着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马上去找姜凡,让他把指标还回来!钱,钱我们一起想办法还!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

但我的心,已经硬如钢铁。

机会?

在我为你熬夜复习的时候,给过你机会。

在我拿出所有积蓄,甚至借钱支持你的时候,给过你机会。

在我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把我们共同的未来交到你手上的时候,给过你机会。

是你,一次又一次地,亲手把这些机会,全部葬送了。

我用力地,挣脱了她的怀抱。

“林薇,你知道吗?”

我回过头,最后看了她一眼。

“压垮我的,不是你把户口给了谁。”

“而是你,让我觉得,我这八年的青春,像一个笑话。”

说完,我不再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林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岳父岳母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都没有再回头。

当我走出那栋住了五年的居民楼,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脸上。

我眯起眼睛,看着上海湛蓝的天空。

天空很大,也很远。

就像我曾经以为触手可及,却最终化为泡影的梦。

但没关系。

梦碎了,可以再造。

家没了,可以再建。

未来丢了,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别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我这个月的消费贷利息,已经自动扣款。

我看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

这笔钱,很快,就会有人连本带利地还给我了。

我删掉短信,打开叫车软件,定位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的上海,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至于他们,将会在无尽的官司和债务中,为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上了车,司机问:“先生,去哪儿?”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说:

“去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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