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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落户上海时,她把积分名额给了竹马。半年后想给丈夫办积分时

人才引进
  • 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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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地铁站台的白光刺得我眼睛发涩。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常用同行人:小安。”备注是小安。可我丈夫林森的通讯录里,从来没有什么“小安”。雨还在下。从公司到地铁站的五分钟路程,伞面被敲击出沉闷的...

地铁站台的白光刺得我眼睛发涩。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看了很久。

“常用同行人:小安。”

备注是小安。

可我丈夫林森的通讯录里,从来没有什么“小安”。

雨还在下。

从公司到地铁站的五分钟路程,伞面被敲击出沉闷的鼓点。

我收起伞,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站台边缘。

列车进站的轰鸣由远及近。

我走进车厢,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手机屏幕还亮着。

那行小字像一根细针,扎在视网膜深处。

“常用同行人”是打车软件的推送。

昨晚林森加班,我用他手机给自己叫车时,无意中点了历史订单。

然后看到了这个。

小安。

这名字太亲切了。

亲切到不像是客户,不像是同事。

不像是任何应该出现在已婚男人打车记录里的陌生人。

我闭上眼睛。

地铁在隧道里疾驰,窗外的黑暗像流动的墨。

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我和林森站在民政局门口。

他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伞面倾斜,雨水全落在他肩膀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

那时候我们都三十岁了。

在上海打拼的第七年。

我是一家律所的初级合伙人。

他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产品总监。

我们有房,有车,有体面的工作。

还有一纸结婚证。

唯独没有孩子。

医生说我子宫后位,受孕几率比常人低。

林森说没关系。

“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握紧了我的手。

可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母亲每次打电话来,最后总要问一句:“怀上了吗?”

他父亲去年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说:“林家就你一个儿子。”

这些压力,他都自己扛着。

从不跟我说。

但我都知道。

因为我也是这样扛过来的。

我父母在老家开了个小超市。

他们攒了一辈子的钱,给我凑了首付。

“闺女,在上海站稳脚跟不容易。”

母亲说这话时,眼睛里有泪。

“你要好好的。”

好好的。

什么叫好好的?

有房有车有工作,还不够好。

还要有户口。

上海的积分落户政策,像一道天堑。

我和林森的分数都不够。

但如果我们结婚,可以把分数合并计算。

去年政策调整时,我的积分刚好够线。

林森还差十几分。

“你先落。”

他把材料推到我面前。

“等你落了,我再慢慢攒。”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一年。

还在蜜月期。

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包括那句“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可现在呢?

地铁到站了。

我随着人流走出车厢。

站厅里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回家吗?

那个我们共同还贷的房子。

那个装修时我们吵了三个月才定下风格的客厅。

那个他亲手装的智能马桶。

那个我说太贵但他坚持要买的洗碗机。

一切都还在。

但有些东西可能已经变了。

我掏出手机。

打开通讯录。

找到那个备注“小安”的号码。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最终没有按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需要证据。

更多的证据。

雨已经停了。

路灯把湿漉漉的地面照得发亮。

我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手机震了一下。

是林森发来的微信。

“晚上加班,晚点回。”

“冰箱里有汤,热了喝。”

这是他最近半年的常态。

每周至少三天加班。

周末也常去公司。

我问过他。

他说项目到了关键期。

“再撑半年,等上市就好了。”

我相信过。

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我回到家。

打开灯。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

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石榴。

红宝石一样的籽,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林森知道我喜欢吃石榴。

但嫌剥起来麻烦。

所以他总是提前剥好,装在保鲜盒里。

这盘应该是昨晚剥的。

我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很甜。

甜得发苦。

我走到书房。

打开他的电脑。

密码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他一直没改。

桌面很整洁。

工作文件夹,生活照片,常用软件。

我点开微信的PC版。

需要手机扫码登录。

我退了出来。

又点开浏览器。

历史记录清得很干净。

太干净了。

干净得不像一个每天要查无数资料的互联网从业者。

我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

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个名字。

小安。

她是谁?

多大了?

做什么的?

他们怎么认识的?

认识多久了?

到什么程度了?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喘不过气。

手机又震了。

还是林森。

“汤热了吗?”

“记得喝。”

我盯着屏幕。

打了几个字。

又删掉。

最后回了一个“好”。

厨房里的汤还是温的。

玉米排骨汤。

他昨天熬的。

我盛了一碗。

坐在餐桌前慢慢喝。

汤很鲜。

但我尝不出味道。

脑子里全是那些打车记录。

最近三个月,十七次。

从公司到同一个地址。

一个叫“悦澜湾”的小区。

每次都是晚上九点以后。

停留时间从一小时到三小时不等。

然后从悦澜湾回我们家。

时间通常在午夜前后。

我查过那个小区。

中档住宅,租金不便宜。

离林森公司五公里。

离我们家八公里。

不在他上下班的路径上。

没有任何理由让他频繁出现在那里。

除非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小安。

我把碗放进水槽。

水龙头开得很大。

水声哗哗作响。

掩盖了我急促的呼吸。

不能慌。

我对自己说。

你是律师。

你知道证据的重要性。

你知道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你需要冷静。

需要计划。

需要一击即中的策略。

我关上水龙头。

擦干手。

回到客厅。

打开电视。

随便选了个综艺节目。

喧闹的笑声填满了房间。

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十一点半。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林森回来了。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领带松开了。

“还没睡?”

他换了拖鞋,走到我身边。

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等你。”

我说。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汤喝了吗?”

“喝了。”

“好喝吗?”

“嗯。”

对话简短得像例行公事。

他脱下西装,挂起来。

“我去洗澡。”

“好。”

他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电视里还在放综艺。

一群年轻人在做游戏。

笑得前仰后合。

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浴室的水声。

淅淅沥沥。

像雨。

我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天。

我们领证的那天。

他撑着伞,雨水全落在他肩上。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

他为我遮风挡雨。

我为他掌灯守夜。

可现在呢?

水声停了。

林森穿着睡衣走出来。

头发还湿着。

“怎么把电视关了?”

“吵。”

我简短地说。

他愣了一下。

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今天工作不顺?”

“还行。”

“那怎么了?”

他侧过身看我。

眼睛里有关切。

真实的关切。

如果不是看了那些打车记录,我会以为他真的很在乎我。

“林森。”

我叫他的名字。

“嗯?”

“你最近经常加班?”

“是啊,项目忙。”

“每天都去公司?”

“差不多。”

“周末也去?”

“嗯,有些会只能周末开。”

他回答得很自然。

没有犹豫。

没有躲闪。

如果不是我有证据,我会相信他。

“悦澜湾那边也有会?”

我问。

声音很轻。

轻得像一片羽毛。

但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

但我捕捉到了。

“什么悦澜湾?”

他反问。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打车记录显示,你最近三个月去了十七次悦澜湾。”

我看着他。

“每次都是晚上九点以后。”

“停留时间超过一小时。”

“最长的一次,三小时。”

“能告诉我,你去那里做什么吗?”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墙上的钟在走。

滴答。

滴答。

滴答。

林森的脸色变了。

从疑惑到惊讶。

从惊讶到慌乱。

从慌乱到强作镇定。

“你查我手机?”

他问。

声音有些干涩。

“昨晚叫车时无意看到的。”

我说。

“所以呢?”

他往后靠了靠,拉开一点距离。

“你怀疑我?”

“我需要一个解释。”

“工作需要。”

“什么工作需要晚上去住宅小区?”

“客户住在那里。”

“什么客户?”

“一个新项目的合作方。”

“名字?”

“商业机密,不方便说。”

“男的女的?”

“这重要吗?”

“重要。”

我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是女性客户,晚上单独拜访,停留超过一小时,你觉得合适吗?”

“我们只是在谈工作!”

他的声音提高了。

“谈工作需要去家里谈?”

“对方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门。”

“所以你就去了十七次?”

“项目周期长!”

“每次都是晚上?”

“对方白天要上班!”

“什么班需要上到晚上九点?”

“你管得着吗?!”

他终于爆发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沈清,你什么意思?”

“审问我?”

“把我当犯人?”

“就因为几个打车记录?”

“我们结婚两年了!”

“两年!”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他的脸涨红了。

眼睛里全是愤怒。

真实的愤怒。

如果是以前,我会心软。

会道歉。

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但现在不会了。

因为我看到了更多东西。

在他爆发的那一刻。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

他的睡衣领口松开了。

锁骨下方。

有一个淡淡的红印。

像吻痕。

虽然很浅。

虽然快要消失了。

但我看到了。

我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

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把他按回沙发。

动作很轻。

但很坚定。

“林森。”

我说。

声音平静得像在法庭上陈述事实。

“我不是在审问你。”

“我是在给你机会。”

“解释的机会。”

“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们还可以谈。”

“如果你继续撒谎——”

我停顿了一下。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愣住了。

仰头看着我。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愤怒。

防御。

还有一丝慌张。

“我……”

他张了张嘴。

又闭上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没有撒谎。”

他说。

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好。”

我点点头。

转身往卧室走。

“你去哪儿?”

他在身后问。

“睡觉。”

“我们还没说完!”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我头也不回。

“晚安。”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他在外面砸东西。

闷响。

像拳头砸在沙发上。

我没有开灯。

在黑暗里站了很久。

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

直到能看清房间里的轮廓。

我们的床。

我们的衣柜。

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仿佛全世界都在脚下。

可现在呢?

我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

外面还在下雨。

雨丝被路灯照得发亮。

像无数根银线。

我想起半年前。

我落户上海的那天。

林森请了假,陪我去公安局办手续。

拿到户口本的那一刻,他抱住我。

“恭喜。”

他说。

声音里有高兴。

也有羡慕。

“等你落户时,我也陪你。”

我说。

“好。”

他笑着点头。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积分很快就能攒够。

我们可以一起在这个城市扎根。

但现在呢?

半年过去了。

他的积分还差十分。

十分。

听起来不多。

但在上海,这十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距离。

我问过他。

“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人才引进,或者……”

“不用。”

他打断我。

“我能靠自己。”

他说得斩钉截铁。

我当时还很欣赏他这份骨气。

可现在想来。

也许不是骨气。

是别的什么。

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起来看。

是一条微信。

来自林森。

“对不起。”

“我刚才不该发脾气。”

“我们谈谈。”

我没有回。

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躺到床上。

闭上眼睛。

但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

打车记录。

吻痕。

他的辩解。

还有那个名字。

小安。

她到底是谁?

凌晨三点。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

林森走进来。

他没有开灯。

摸黑走到床边。

站在那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他在看我。

看了很久。

然后他蹲下来。

握住我的手。

手心很湿。

全是汗。

“清清。”

他叫我的小名。

声音很哑。

“我错了。”

他说。

“我不该骗你。”

“悦澜湾……确实不是客户。”

“是谁?”

我问。

眼睛仍然闭着。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以前认识的。”

“以前是什么时候?”

“大学。”

“大学同学?”

“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

“是……网友。”

“网友?”

我睁开眼睛。

在黑暗里看着他。

他的轮廓很模糊。

但能看出他在发抖。

“对。”

“我们……很多年前在网上认识的。”

“后来断了联系。”

“半年前……又联系上了。”

“她来上海工作。”

“人生地不熟。”

“我就……帮了帮她。”

“帮到什么程度?”

我问。

声音很冷。

“就是……偶尔一起吃个饭。”

“聊聊天。”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去陪陪她。”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那吻痕呢?”

我问。

他僵住了。

“什么吻痕?”

“你锁骨下面的。”

“那个是……”

他慌乱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是……蚊子咬的。”

“我抓的。”

“现在还有蚊子?”

“家里有。”

“你确定?”

“确定。”

他说。

但声音在抖。

我坐起来。

打开床头灯。

暖黄色的光洒下来。

照亮他的脸。

他看起来很憔悴。

眼睛里有红血丝。

“林森。”

我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实话。”

“否则——”

我停顿了一下。

“我们就离婚。”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

但像两把锤子。

砸在他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嘴唇哆嗦着。

想说些什么。

但发不出声音。

“我……”

“我……”

“我和她……”

他闭上眼睛。

“睡过了。”

三个字。

轻得像叹息。

却重得像山崩。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的急促。

我的平稳。

“几次?”

我问。

“什么?”

“睡过几次?”

“三……三次。”

“什么时候?”

“上个月。”

“具体时间?”

“15号,22号,还有……前天。”

“在哪里?”

“她家。”

“悦澜湾?”

“嗯。”

“采取保护措施了吗?”

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睛里全是震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

“有……有。”

“每次都戴?”

“嗯……”

“你确定?”

“我确定。”

我点点头。

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纸笔。

“写下来。”

“什么?”

“时间,地点,次数,保护措施。”

“写清楚。”

“签字,按手印。”

我把纸笔推到他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陌生人。

“清清……”

“写。”

我说。

声音里没有情绪。

他颤抖着拿起笔。

在纸上写下那些字。

字迹很潦草。

手抖得厉害。

写完后,他签上名字。

我递给他印泥。

他按了手印。

红色的指印。

像血。

我把纸拿过来。

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折好,放回抽屉。

“好了。”

我说。

“现在我们来谈谈下一步。”

“下一步……”

他喃喃重复。

“你想离婚吗?”

我问。

他猛地摇头。

“不!”

“我不想!”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跪下来。

抱住我的腿。

“清清,原谅我。”

“就这一次。”

“我再也不会了。”

“我真上海办理人才落户政策,undefined的……”

他哭了。

眼泪掉在我的睡裤上。

温热。

湿润。

但我没有感觉。

“如果你不想离婚。”

我说。

“那我们就签个协议。”

“协议?”

“婚内忠诚协议。”

“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坦白所有婚外情细节。”

“包括但不限于:认识时间、交往过程、发生关系次数及具体时间地点、有无金钱往来、有无情感承诺。”

“第二,立即终止所有非必要联系。”

“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如需因工作等原因必须联系,需提前报备,并在我在场的情况下进行。”

“第三,家庭财产重新划分。”

“鉴于你的违约行为,我们婚后共同还贷的房产,你的份额降至30%。”

“其他共同财产,你的份额降至40%。”

“第四,违约责任。”

“如再次发生类似行为,你需净身出户。”

“并赔偿我精神损失费,金额为家庭总资产的50%。”

我一口气说完。

林森已经听呆了。

“这……这太……”

“太什么?”

“太苛刻了……”

“苛刻?”

我笑了。

“林森,是你出轨。”

“是你背叛了婚姻。”

“是你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现在我给你机会。”

“让你用协议的方式,重新建立规则。”

“你嫌苛刻?”

“那你觉得,什么不苛刻?”

“我装作不知道?”

“继续和你过日子?”

“等你和小安发展出更深的感情?”

“等她怀孕?”

“等你来跟我提离婚?”

“这才叫不苛刻?”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刀子。

扎在他心上。

他低下头。

肩膀垮了下去。

“我签。”

他说。

声音很轻。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告诉我父母。”

“也不要告诉你父母。”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好。”

我点头。

“我同意。”

“还有……”

他抬起头。

眼睛里全是血丝。

“能告诉我……”

“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除了打车记录。”

我看着他。

看了很久。

“半年前。”

我说。

“你让我先把积分落户的名额用了。”

“你说你不急。”

“你可以慢慢攒。”

“我相信了。”

“但上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你的手机。”

“你和你妈的聊天记录。”

“她说,小安也来上海了。”

“让你多照顾照顾她。”

“你说,知道。”

“你放心。”

“我当时没多想。”

“以为小安是你们家什么亲戚。”

“直到昨晚。”

“我看到打车记录。”

“看到那个备注。”

“我才把一切都串起来。”

林森的脸色越来越白。

“所以……”

“所以你早就……”

“不。”

我摇头。

“我早就有怀疑。”

“但没有证据。”

“昨晚,是证据自己跳出来的。”

他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我妈……”

“她不知道我们结婚。”

“小安是我妈朋友的女儿。”

“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算是青梅竹马。”

“后来她家搬走了。”

“我们就断了联系。”

“半年前,她来上海。”

“我妈让我照顾她。”

“我就……”

“你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我问。

语气很淡。

但他像被抽了一耳光。

“对不起。”

他说。

“我真的……”

“真的什么?”

“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她刚来上海,很孤单。”

“我……我也很累。”

“工作压力大。”

“家里……家里又一直催孩子的事。”

“我觉得……喘不过气。”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很轻松。”

“不用想房贷。”

“不用想工作。”

“不用想孩子。”

“不用想……未来。”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清清,我知道这很混蛋。”

“但我真的……”

“真的只是想要一点……喘息的空间。”

我看着他。

这个我结婚两年的男人。

这个曾经说要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现在跪在我面前。

哭得像孩子。

说他累。

说他需要喘息的空间。

那我呢?

我就不累吗?

我在律所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回家还要做饭,收拾,打理这个家。

我还要承受不能怀孕的压力。

承受他父母的期待。

承受我自己的愧疚。

我找谁要喘息的空间?

找小安吗?

但我没有说出口。

因为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站起来。”

我说。

他愣了一下。

慢慢站起来。

坐在床边。

“协议明天我会拟好。”

“你看完签字。”

“好。”

“现在,去客房睡。”

“我们暂时分房。”

“好。”

“还有。”

我看着他的眼睛。

“明天开始。”

“你的所有行程,提前报备。”

“手机定位打开。”

“社交账号密码给我。”

“能做到吗?”

他点头。

“能。”

“好。”

我关掉床头灯。

“晚安。”

“清清……”

“还有事?”

“你……还爱我吗?”

他问。

声音很轻。

轻得像怕听到答案。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爱是什么?

是信任。

是忠诚。

是责任。

是承诺。

他打破了这一切。

那还有爱吗?

也许还有。

但已经不一样了。

“睡吧。”

我说。

然后翻过身。

背对着他。

他坐了很久。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起身出去了。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睁开眼睛。

看着黑暗。

眼泪终于掉下来。

无声地。

汹涌地。

原来我还会哭。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

原来没有。

心还是会疼。

像被钝刀子割。

一下。

又一下。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我起床,洗漱。

镜子里的人眼睛很肿。

我用冷水敷了很久。

才勉强能看。

走出卧室。

林森已经起来了。

在厨房做早餐。

煎蛋的香味飘出来。

“早。”

他说。

声音小心翼翼。

“早。”

我走进客厅。

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

是我昨晚说的协议。

他已经打印出来了。

“我……我拟了个初稿。”

他说。

“你看看。”

我拿起来看。

条款很详细。

甚至比我说的更严苛。

他把房产份额主动降到20%。

把其他财产份额降到30%。

还加了一条:如果离婚,他放弃孩子抚养权。

虽然我们没有孩子。

但这一条,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里。

“孩子那条,删掉。”

我说。

他愣了一下。

“为什么?”

“我们没有孩子。”

“以后可能会有……”

“不会有。”

我打断他。

“我的身体情况,你很清楚。”

“就算有,也是小概率事件。”

“不需要提前规定。”

他看着我。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清清……”

“别说了。”

我把文件放回茶几。

“我今天会重新拟一份。”

“更公平的。”

“好。”

他点头。

早餐做好了。

煎蛋,培根,吐司。

还有牛奶。

我们坐在餐桌两边。

安静地吃。

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很轻。

很脆。

像我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温情。

“今天什么安排?”

我问。

“上午去公司。”

“下午……有个会。”

“在哪里?”

“公司。”

“几点结束?”

“六点前。”

“好。”

我点头。

“六点半,我要看到你到家。”

“好。”

他顿了顿。

“你……今天做什么?”

“上班。”

“然后呢?”

“然后回家。”

“没有别的安排?”

“没有。”

我看着他。

“怎么,希望我有?”

“不……不是。”

他低下头。

继续吃早餐。

吃完后,他收拾碗筷。

我去换衣服。

出门前,他叫住我。

“清清。”

“嗯?”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说。

眼睛里有恳求。

“给我一次机会。”

“就一次。”

我没有回答。

拉开门。

走了出去。

电梯里很安静。

镜面映出我的脸。

苍白。

疲惫。

但眼神很坚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在惩罚他。

我是在救我们自己。

救这段婚姻。

如果还有救的话。

到律所的时候,助理小陈已经在了。

“沈律师早。”

“早。”

“上午十点有个客户会议。”

“下午两点有个庭审。”

“晚上……”

“晚上我有事。”

我说。

“所有安排推到明天。”

“好的。”

小陈看了看我的脸色。

“沈律师,你没事吧?”

“没事。”

“眼睛有点肿。”

“没睡好。”

我简短地说。

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

坐在椅子上。

深吸一口气。

然后打开电脑。

开始拟协议。

婚内忠诚协议。

我写过很多次。

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给自己写。

条款一条条列出来。

财产划分。

行为规范。

违约责任。

每一条都很清晰。

每一条都很冷静。

但打字的指尖在抖。

心也在抖。

原来我还是会疼。

十点。

客户来了。

我调整好表情。

微笑着迎接。

“张总,请坐。”

会议很顺利。

客户很满意。

签完合同后,他笑着说:“沈律师还是这么专业。”

“谢谢。”

“对了,听说你先生也在互联网行业?”

“是的。”

“最近行业不景气啊。”

“是啊。”

“让他多保重身体。”

“好,谢谢。”

送走客户。

我回到办公室。

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

深呼吸。

深呼吸。

不能垮。

我对自己说。

还有很多事要做。

下午的庭审很顺利。

对方律师准备不足。

我们赢了。

走出法院的时候,天色还早。

我站在台阶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自己的悲欢。

自己的挣扎。

我不是唯一一个。

这样想,会不会好受一点?

手机震了。

是林森。

“我下班了。”

“现在回家。”

“需要买什么吗?”

“不用。”

我回。

“直接回家。”

“好。”

他发来一个定位。

显示在公司附近。

正在移动。

方向是家的方向。

我盯着那个小圆点。

看了很久。

然后关掉屏幕。

打车回家。

路上堵车。

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六点四十了。

林森站在楼下。

手里提着菜。

“你回来了。”

他说。

“嗯。”

“我买了鱼。”

“晚上做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好。”

我们一起上楼。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镜面映出我们的身影。

并排站着。

但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像两个陌生人。

到家后,他进厨房做饭。

我坐在客厅里。

打开电视。

新闻在播。

主持人字正腔圆。

说的是全球经济形势。

说的是民生百态。

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吃饭了。”

林森端着菜出来。

两菜一汤。

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番茄蛋汤。

很家常。

很普通。

但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吃饭了。

“尝尝鱼。”

他给我夹了一块。

“谢谢。”

我吃了一口。

很鲜。

很嫩。

“好吃吗?”

“嗯。”

“那就好。”

他笑了。

笑容有些勉强。

我们安静地吃饭。

谁也没有说话。

但气氛比昨天缓和了一些。

吃完饭,他收拾碗筷。

我去洗澡。

出来时,他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里拿着那份协议。

“我看完了。”

他说。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很公平。”

“那就签字吧。”

我把笔递给他。

他接过笔。

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很工整。

很用力。

像要把名字刻进纸里。

签完后,他按手印。

红色的指印。

按在名字旁边。

像一枚印章。

盖定了这段关系的新规则。

“好了。”

我把协议收起来。

锁进书房的保险柜。

“从今天开始。”

“我们重新开始。”

“好。”

他点头。

眼睛里有光。

希望的光。

“我会做到的。”

“清清,你相信我。”

“我只看行动。”

我说。

“不看承诺。”

“好。”

他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

想抱我。

但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可以吗?”

他问。

声音很轻。

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他。

他等了等。

慢慢收回手。

“对不起。”

“我太急了。”

“慢慢来。”

我说。

“我们都需要时间。”

“好。”

他点头。

“慢慢来。”

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分房睡。

但睡前,他给我热了杯牛奶。

放在床头。

“晚安。”

他说。

“晚安。”

我回。

牛奶很暖。

喝下去,胃里很舒服。

我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

这一次,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没有做梦。

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

林森每天按时回家。

行程提前报备。

手机定位开着。

社交账号密码给了我。

我偶尔会查。

但没有发现异常。

他确实在遵守协议。

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一起逛超市。

一起做饭。

像普通夫妻一样。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们之间多了一层透明玻璃。

看得见彼此。

但触不到真心。

一个月后。

他母亲打来电话。

“小森啊,小安最近怎么样?”

“工作还顺利吗?”

“你们常见面吗?”

林森开了免提。

我在旁边听着。

“妈,我和小安不常见面。”

他说。

声音很平静。

“她工作忙,我也忙。”

“哎呀,再忙也要多联系啊。”

“她一个女孩子在上海,多不容易。”

“你多照顾照顾她。”

“知道了。”

“对了,清清在旁边吗?”

“在。”

“让我跟她说两句。”

林森把手机递给我。

“阿姨。”

我叫了一声。

“清清啊,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小森没欺负你吧?”

“没有。”

“那就好。”

“你们俩要好好的。”

“早点要个孩子。”

“我和你爸都等着抱孙子呢。”

“好。”

我简短地应着。

“对了,小安那孩子,你也多照顾照顾。”

“她性格好,又懂事。”

“你们一定能处得来。”

“好。”

“那就这样,挂了。”

电话挂断。

林森看着我。

“对不起。”

他说。

“我妈她……”

“她不知道。”

我打断他。

“我知道。”

“但以后,请你明确告诉她。”

“我们和小安,不会再有来往。”

“好。”

他点头。

“我会的。”

又过了一个月。

我的生日到了。

林森请了假。

说要给我过生日。

“想去哪里?”

他问。

“在家吧。”

我说。

“简单点。”

“好。”

他做了很多菜。

还订了蛋糕。

蜡烛插上去的时候,他关了灯。

“许愿吧。”

他说。

我闭上眼睛。

许了什么愿?

希望婚姻能继续?

希望他能真正悔改?

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我不知道。

也许什么愿都没有许。

只是闭着眼睛。

等时间过去。

“吹蜡烛。”

他说。

我吹灭蜡烛。

灯重新亮起来。

他拿出一个盒子。

“生日礼物。”

我打开。

是一条项链。

吊坠是玉的。

雕成莲花的形状。

“喜欢吗?”

他问。

“很贵吧?”

“还好。”

“以后别买这么贵的。”

“给你买,不贵。”

他说。

眼睛里有温柔。

真实的温柔。

我戴上项链。

玉坠贴在胸口。

凉凉的。

“谢谢。”

我说。

“不客气。”

他笑了。

“清清,生日快乐。”

“希望以后的每一年。”

“我都能陪你过生日。”

我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分房。

他抱着我。

很轻。

很小心。

像抱一件易碎的瓷器。

“清清。”

他在我耳边说。

“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用一辈子来对你好。”

我没有回答。

只是闭上眼睛。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落进枕头里。

无声无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秋天来了。

上海的秋天很短。

转眼就到了冬天。

林森的积分终于攒够了。

我们去公安局办落户手续。

排队的人很多。

等了很久。

轮到我们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材料。

“结婚证带了吗?”

“带了。”

林森递过去。

“户口本?”

“带了。”

“身份证?”

“都带了。”

工作人员核对了一遍。

然后开始录入信息。

“好了。”

他说。

“一个月后来拿户口本。”

“谢谢。”

我们走出公安局。

外面在下雪。

很小的雪。

落在头发上,很快就化了。

“终于办好了。”

林森说。

声音里有感慨。

“是啊。”

我说。

“等了这么久。”

“谢谢你,清清。”

他看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落不了户。”

“是你给了我机会。”

“也给了我们机会。”

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远处的雪。

纷纷扬扬。

像时间。

悄无声息地落下。

覆盖一切。

又融化一切。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外滩。

江风很冷。

但人很多。

灯光璀璨。

照亮了整个夜空。

“清清。”

林森握着我的手。

“我们重新开始吧。”

“真正的重新开始。”

“把过去都忘掉。”

“从今天起,只有我们。”

“没有别人。”

我转头看他。

他的眼睛里有光。

有期待。

有恳求。

还有爱。

也许还有爱。

“好。”

我说。

声音很轻。

但很坚定。

他笑了。

笑得像个孩子。

然后抱住我。

很用力。

“我爱你。”

他在我耳边说。

“清清,我爱你。”

我没有说话。

只是回抱了他。

雪还在下。

落在我们身上。

落在黄浦江上。

落在整个城市上。

像一场洗礼。

洗去尘埃。

洗去伤痕。

洗去所有不堪的过去。

也许。

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那天之后,我们的生活真的变了。

林森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

每天准时回家。

周末陪我逛街,看电影,去公园。

他学会了做更多的菜。

记住了我所有的喜好。

甚至开始看育儿书。

“虽然现在没有。”

他说。

“但万一有了呢?”

“我要提前学习。”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心里有暖流流过。

也许。

也许他真的在改变。

三个月后。

一个周六的下午。

我们在家看电影。

手机震了。

林森看了一眼。

脸色变了。

“怎么了?”

我问。

“是……小安。”

他说。

声音有些干涩。

“她发短信。”

“说什么?”

“她说……她要离开上海了。”

“想见我最后一面。”

“跟我告别。”

我看着他。

“你想去吗?”

他摇头。

“不想。”

“但……”

“但什么?”

“但我觉得,应该去。”

他说。

“当面说清楚。”

“彻底了断。”

我看着他。

看了很久。

“去吧。”

我说。

“我陪你一起。”

他愣住了。

“你……陪我?”

“嗯。”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说。

“需要我们一起面对。”

他眼睛红了。

“好。”

我们约在咖啡馆。

小安已经到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到我们一起来,她愣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林森哥。”

她叫了一声。

声音很轻。

“沈律师。”

她看向我。

点点头。

“坐吧。”

林森说。

我们坐下来。

服务员过来点单。

“一杯美式。”

林森说。

“一杯拿铁。”

我说。

“我……柠檬水就好。”

小安说。

点完单,气氛有些尴尬。

“你要离开上海了?”

林森先开口。

“嗯。”

小安点头。

“觉得……不太适合这里。”

“打算回老家?”

“对。”

“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嗯。”

她笑了笑。

笑容有些勉强。

“林森哥,对不起。”

她说。

“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也……也给沈律师添麻烦了。”

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她。

她很年轻。

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长得清秀。

眼睛很大。

但眼神很疲惫。

“是我对不起你们。”

林森说。

“是我没处理好。”

“不。”

小安摇头。

“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有家庭。”

“但我还是……”

她停顿了一下。

“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

“但不一样了。”

“你结婚了。”

“你有沈律师了。”

“我不该打扰你们的。”

她说得很慢。

很认真。

像在背诵一篇课文。

一篇早就准备好的课文。

“小安。”

林森说。

“以后……好好生活。”

“找个真正爱你的人。”

“嗯。”

她点头。

眼泪掉下来。

“林森哥,你一定要幸福。”

“和沈律师一起。”

“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

林森说。

声音很坚定。

服务员端来饮料。

我们安静地喝着。

谁也没有再说话。

喝完饮料,小安站起来。

“我该走了。”

她说。

“明天一早的火车。”

“我送你。”

林森说。

“不用了。”

小安摇头。

“我自己可以。”

她看着我。

“沈律师,对不起。”

“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问。

“谢谢你……还愿意给他机会。”

她说。

“也谢谢你们……今天来见我。”

“让我能好好告别。”

我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小安走了。

背影很单薄。

消失在街角。

“走吧。”

林森说。

“嗯。”

我们走出咖啡馆。

外面阳光很好。

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结束了。”

林森说。

声音里有释然。

“嗯。”

我说。

“结束了。”

那天晚上,林森抱着我。

抱得很紧。

“清清。”

他说。

“这次真的结束了。”

“我知道。”

“以后,只有我们。”

“好。”

我回抱他。

闭上眼睛。

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放下了。

也许。

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又过了一年。

我们的婚姻进入了第三年。

生活很平静。

很安稳。

林森升职了。

加了薪。

我的律所也扩大了规模。

我们都更忙了。

但不管多忙,他都会准时回家。

都会给我报备行程。

都会记得纪念undefined日,生日,所有重要的日子。

他做得很好。

好到无可挑剔。

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当初的那种心动。

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现在的我们,更像合作伙伴。

默契。

但少了激情。

也许这就是婚姻的真相。

从爱情变成亲情。

从激情变成责任。

从烈火变成温火。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稳定。

至少安心。

至少,他不会背叛我。

这就够了。

我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继续下去。

平静。

安稳。

直到那一天。

一个普通的周二。

我下班回家。

林森还没回来。

冰箱上贴着便条:

“晚上加班,晚点回。”

“冰箱里有汤,热了喝。”

熟悉的字迹。

熟悉的内容。

我笑了笑。

把便条撕下来,收好。

然后去热汤。

汤是玉米排骨汤。

他昨天熬的。

很香。

我盛了一碗。

坐在餐桌前慢慢喝。

手机震了。

是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

内容很短:

“沈律师,我是小安。”

“我怀孕了。”

“孩子是林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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