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文,"贺总,你用亲生女儿换婚外子的命,如今你孤老终生,甘心吗",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接下来的几天,贺瑾迟一边派人疯狂寻找宋薇斓的下落,一边时不时给莫雪透露 “项目进展顺利” 的消息。
莫雪果然上钩,不仅频频给情夫转账,还给贺铮铮买了几千万的商业保险,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贺家未来的女主人。
她在公司里更是以老板娘自居,对谁都颐指气使,偏偏还有不少势利眼的同事凑上去拍马屁。
这天,一个快递员送来了个巨大的包裹。
莫雪签收后打开,里面是一件 C 家新款的紫色礼服,标签上的价格赫然是六位数。
“莫助理,您看公司公告栏了吗?说贺总要举办庆功宴,还要带一位重要女伴出席呢!”
“这礼服一看就是给您定做的呀,贺总对您也太上心了!”
两个女同事凑上来恭维,眼里满是羡慕。
莫雪得意地勾起唇角:“你们别乱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贺瑾迟果然要在庆功宴上公开她的身份了!
她拿着礼服去试衣间,穿上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美得合不拢嘴。
当晚,贺瑾迟 “出差” 回来,直接去了别墅。
莫雪满脸笑容地迎上去:“瑾迟你可回来了,这次出差肯定累坏了吧?”
贺瑾迟淡淡一笑:“还好。给你寄的礼服试过了吗?合身吗?”
“特别合身!” 莫雪激动地点头,“瑾迟你的眼光真好。”
入夜,她特意换上性感睡裙,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心里打着算盘:这几天正好是排卵期,只要再怀上一胎,贺瑾迟的钱就全是她的了!
可贺瑾迟却面无表情地推开她:“这几天太累了,以后再说吧。”
莫雪愣了一下。
毕竟,以前他从不拒绝的。
但一想到庆功宴后的风光日子,这点小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雪精心打扮一番,穿上那件紫色礼服,挽着贺瑾迟的手臂,去了郊外的庄园。
推开富丽堂皇的大厅门,在众人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中,她昂首挺胸地跟着贺瑾迟走向舞台中央。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贺瑾迟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莫雪小姐。”
“这次能顺利拿下项目,多亏了她多年的陪伴。”
他说着,将一枚钻石手环戴在她手腕上,声音温和,“这是给你的庆功礼物。”
莫雪激动得指尖发颤,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接下来,我想用视频展示一下,莫雪小姐这些年对贺氏集团的‘付出’。”
台下掌声雷动。
莫雪高昂着头,仿佛自己就是全场最耀眼的女王。
可下一秒,屏幕突然亮起,一段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先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14.
视频里,莫雪和那个绑匪情夫赤身裸体地纠缠在床上,画面污秽得让人睁不开眼。
“莫雪,我跟你那个贺瑾迟比,谁更厉害?”
男人喘着粗气笑着问。
“当然是你……贺瑾迟根本不行……”
莫雪浪笑着迎合,声音娇媚又刻薄。
“呵,花着贺瑾迟的钱,睡他的女人,老子这波血赚。”
两人嘴里的荤话越来越露骨,姿势也越发不堪。
周围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人举着手机疯狂拍摄,闪光灯在大厅里连成一片。
“关掉!快把它关掉!”
莫雪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如纸,疯了似的冲向操作台,“都是假的!是合成的!你们别拍了!”
慌乱中,她的手肘撞到了音响开关,那浪荡的喘息声陡然放大。
“瑾迟!你快帮我关掉啊!”
她哭着扑向贺瑾迟,可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袖,手腕上的钻石手环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电流。
“滋啦”一声,莫雪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头发根根竖起。
两名保安立刻冲上来,反剪住她的胳膊。
“贺瑾迟!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莫雪惊恐地尖叫,拼命想扯掉手环,可那玩意儿像焊死了似的,越挣扎勒得越紧。
贺瑾迟垂着眼,看她的眼神比看地上的垃圾还嫌恶。
莫雪突然爬起来,跪在他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裤腿:“瑾迟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这肯定是宋薇斓那个毒妇搞的鬼!是她嫉妒我们!”
贺瑾迟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两个保镖拖着个男人扔到地上。
那男人鼻青脸肿,浑身赤裸却被麻绳五花大绑,正是视频里的绑匪情夫!
看到他的瞬间,莫雪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怎么会……你不是已经……”
“你想说,他拿着我的钱跑路了?”贺瑾迟抬脚,狠狠踹在她胸口。
“莫雪,你以为我贺瑾迟是任人耍的傻子?就算他跑到天边,我也能把他拎回来!”
“瑾迟,你听我解释……”莫雪咳着血,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
“啪!”
“你真以为我会办场盛会给你正名?”贺瑾迟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淬着冰。
“这些宾客都是我请来的演员,就是要让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又一脚踹在她小腹上:“还想给我生二胎?你也配?连第一胎都是野种!”
“这些年我在你和你那野种身上扔了多少钱?我贺瑾迟从不是冤大头,欺骗我的下场,你该掂量掂量。”
莫雪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着他的腿磕头。
她当然知道贺瑾迟的手段。
去年有个客户得罪了他,被打断肋骨扔在巷子里;还有个男人酒后调戏宋薇斓,直接被送进了缅北的诈骗园区,至今杳无音信。
“我错了!瑾迟我真的错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你看在铮铮叫了你七年爸爸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啊——!”
话没说完,贺瑾迟按下了手环的遥控开关。
电流瞬间窜遍莫雪全身,她在地上不停抽搐,惨叫声撕心裂肺。
贺瑾迟冷眼旁观,拨通了刘助理的电话:“把贺铮铮接到西山别墅来,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他低头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莫雪,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欠我的,今天该一笔一笔清算了。”
一小时后。
贺铮铮抱着奥特曼玩具走进别墅,看到客厅里跪着的两人,顿时愣住了。
妈妈和那个“叔叔”被胶布封着嘴,脸上满是惊恐。
“妈妈?你怎么了?”他跑过去想扯掉胶布,“爸爸呢?”
莫雪和情夫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贺铮铮不明所以,踮脚去够妈妈的脸:“你们在玩绑人游戏吗?以前我看到过的!还是我给你们递的绳子呢……”
“呵,教得真好。”
贺瑾迟从窗帘后走出来,用力拍了拍手,“莫雪,你连这种事都不避讳孩子?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铮铮转头看到他,突然指着情夫喊:“妈妈,你不是说两个爸爸不能同时出现吗?”
话音刚落,贺瑾迟抬脚就朝他胸口踹去!
“砰!”
这一脚又快又狠,直接把贺铮铮踹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莫雪发出绝望的呜咽,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这一脚,是替我女儿讨的。”贺瑾迟一步步走过去,“谁让你那个妈害我女儿流血的。”
他蹲下身,抓起贺铮铮的衣领,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
“啪!啪!”
“这两巴掌,是因为你把玻璃弹珠塞进我女儿嘴里!”他眼神猩红,像要吃人,“她才刚满月!你想噎死她吗?”
“小小年纪就这么毒,真是跟你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贺铮铮被打得口鼻流血,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脚并用地扑过来。
“你这个坏人!我要打死你!爸爸妈妈快来帮我打死他!”
15.
莫雪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哀鸣,拼命扭动着身子,眼底满是哀求。
贺瑾迟走过去,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胶布。
“贺瑾迟!你放过铮铮!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他没关系!”
贺瑾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骗了我七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养着你们一家三口。他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怎么就没关系?”
他蹲下身,指尖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我倒是好奇,贺铮铮明明是 O 型血,你为什么非要买通医生篡改记录,骗我女儿的 RH 阴性血?”
“莫雪,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助理刚查到的档案似乎还在眼前。
贺铮铮的出生证明上,原始血型明明是 O 型,是莫雪塞了红包,才改成和暖星一样的稀有血型。
后来幼儿园体检那次,白纸黑字写着 O 型,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
还有那张脸!
贺铮铮的眉眼、鼻子,分明和地上那个绑匪情夫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他贺瑾迟没有半分相似!
贺瑾迟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贺总,求你了……” 莫雪还在哭求,“要罚就罚我,铮铮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 贺瑾迟嗤笑一声,起身时踢翻了旁边的椅子,“他往我女儿嘴里塞玻璃弹珠的时候,可比大人的心思还毒啊!”
他转身看向莫雪,声音陡然转厉:“告诉我,薇斓在哪里?”
莫雪愣了愣,眼神闪烁着摇头:“我不知道…… 她就是带着孩子走了,没说去哪儿……”
贺瑾迟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沙发边拿起莫雪的手机,指纹解锁后,他看到了一份加密文件,点开了。
那是份协议,上面写着 “宋薇斓自愿放弃贺太太身份,永不纠缠贺瑾迟”,落款处是宋薇斓的签名。
他的脑子 “嗡” 的一声。
“jian人!” 贺瑾迟猛地回头,一脚踹在莫雪胸口,“是你逼她签的?!”
莫雪被踹得喷出一口血,却突然疯笑起来:“是又怎么样?贺瑾迟,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她宋薇斓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你还想跟我离婚分财产?” 她眼神怨毒,“我告诉你,没门!这七年的青春损失费、精神赔偿费,你一分都不能少!”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贺瑾迟的怒火。
“财产?”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
他抬脚狠狠踹向莫雪的下腹,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对身后的保镖冷冷下令:“好好‘陪’她玩玩,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转身就走,关门的瞬间,身后传来莫雪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极了暖星出生那天。
贺瑾迟站在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全身。
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顺着下巴往下淌。他攥紧拳头,郑重地对着空无一人的雨幕发誓:
“薇斓,你等着。伤害过你和女儿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
三天后,贺瑾迟拿着刚到手的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眼底没有半分轻松。
莫雪名下的资产全被冻结,贺铮铮的户口被迁出贺家,甚至连她偷偷转移的钱款,都被他一一追回,还反手给她安了个 “挪用公司资金” 的罪名,让她背上了天文数字的债务。
至于监狱?
他总觉那地方还是太便宜她了。
他把莫雪锁进了郊外别墅的地下室,每天只给一碗馊水,让保镖 “轮流照顾”。
那些她曾经用来折磨宋薇斓的手段,如今一一报应在她自己身上。
可越是折磨莫雪,贺瑾迟心里就越空。
宋薇斓的身影也总是挥之不去。
她煮的醒酒汤,她熨烫得笔挺的衬衫,她看他时眼里的光……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刻进了他的骨血里,睁眼闭眼都是她的影子。
他疯了一样找她。
刘助理查遍了所有出入境记录,却发现宋薇斓走之前买了几十张机票,北京、巴黎、悉尼……
天南地北,显然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
“贺总,” 刘助理犹豫着开口,“都说女人赌气爱回娘家,夫人会不会…… 回宋家了?”
贺瑾迟像是被点醒,手抖着拨通了宋母的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妈,薇斓是不是在您那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宋母愤怒的声音:“贺瑾迟,你还有脸找她?”
“我女儿被你骗了七年,现在总算清醒了!你别再祸害她了!”
清醒了?
贺瑾迟浑身一颤。
难道薇斓早就知道了莫雪的事?知道了他这些年的欺骗?
他想追问,可电话已经被挂断。
心中越发不安,贺瑾迟疯了似的驱车赶往附近的派出所,冲进户籍办理窗口,“我要查一个人!宋薇斓!她最近有没有来给孩子落户?孩子叫贺暖星!”
民警在系统里查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查到叫贺暖星的新生儿落户记录。”
贺瑾迟松了口气,几乎要瘫软在地。
还好…… 她还没给孩子上户口,说明还没打算彻底跟他撇清关系。
他喃喃自语:“太好了…… 我还有机会……”
可下一秒,民警突然拍了下额头:“哦对了!半个月前确实有个叫宋薇斓的女人来办过落户,给她女儿上的户口,姓宋,叫宋暖星。”
“当时她还特意强调,孩子跟父亲那边没关系,只随母姓。”
轰——
贺瑾迟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声惊雷,他踉跄着扑到窗口,死死盯着民警的电脑屏幕。
户籍档案上,女儿的名字的的确确写着“宋暖星” 三个字。
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16.
“她都知道了……”贺瑾迟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离开根本不是一时冲动,是早有预谋……”
他的双腿几次发软站不住,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旁边的民警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这男人西装革履,看着像个有钱人,怎么落魄成这副样子?
民警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
前阵子那个叫宋薇斓的女人来办落户时,眼眶通红,抱着孩子的手一直在抖。
她说想把孩子落在丈夫名下,可系统里一查,那所谓的“丈夫”不仅早就和别的女人生了儿子,连跟她的结婚证都是伪造的。
那女人当时的样子,看得让人忍不住心疼。
贺瑾迟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民警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呷了口茶,幽幽叹了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派出所门口,刘助理已经等了快半小时,看到贺瑾迟出来赶紧迎上去。
“贺总,您没事吧?我给您备了新手机,要不……再试试联系夫人?”
贺瑾迟麻木地点头,接过手机,他点开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薇斓,你别生我气了,所有事我都能跟你解释清楚」
「你回来好不好?求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消息发出去,依旧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贺瑾迟像疯了一样找她。
他亲自跑遍了南方的大小城市,让刘助理带队搜北方,可宋薇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点踪迹都没有。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公司突然炸了锅。
智能仿生义肢项目爆了大雷。
莫雪贪便宜,偷偷换了劣质材料,导致试用者频频出现漏电情况。这次更严重,一个左腿截肢的用户直接被电晕,送进医院抢救,至今还在ICU没醒。
更要命的是,公司里一个被竞争对手安插的卧底,直接把这事捅到了网上。
#贺氏集团义肢漏电#的词条瞬间冲上热搜,股价暴跌,好几个待开发的项目被截胡,一天之内就损失了几千万。
贺瑾迟看着报表上触目惊心的数字,悲愤得想砸东西。
以前薇斓在的时候,项目从来都是井井有条,连个小数点的错都不会出。自从他被猪油蒙了心,把项目交给莫雪那个女人,一切就全乱了套!
他红着眼冲下地窖,一把揪起蜷缩在角落的莫雪,皮带蘸了盐水狠狠抽下去。
“啪!啪!啪!”
“jian人!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灾星!”
“如果不是你,项目怎么会爆雷?我要杀了你!”
莫雪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声撕心裂肺,可突然,她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贺瑾迟!你以为折磨我,宋薇斓就会回头吗?”
“你毁了她最看重的项目,毁了她的人生,连她女儿落户都只能跟着她姓宋!”
“她早就恨死你了!恨不能你去死!哈哈哈……”
“闭嘴!”
贺瑾迟猛地停手,皮带“啪嗒”掉在地上。
是啊,他还有什么脸求她原谅?
薇斓一定恨死他了。
贺瑾迟疯了似的开车去了宋家。他跪在大门外,求宋母告诉他薇斓的下落,可刚到门口就被佣人拦了下来。
“贺先生,请回吧。”佣人皱着眉,语气不耐烦,“我们家太太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宋家大门。”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宋家的女婿啊!”贺瑾迟急得满脸通红,“麻烦你通融一下,我就问妈一句话,问完就走!”
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嗤笑一声:“女婿?我们家小姐马上要办婚礼了,新郎可不是你。”
贺瑾迟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们家正在给小姐准备婚礼呢,”佣人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鄙夷。
“一生一次的大日子,总不能被不相干的人搅黄了,是吧?”
17.
南城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暖融融的一片。
宋薇斓抱着女儿站在窗前,轻轻拍着怀里的小家伙。
暖星到南城的头几天有些水土不服,夜里总睡不安稳,这两天才慢慢好转。
“老婆,辛苦了。”
玄关处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秦墨尘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他刚在邻市拿下一个上亿的项目,庆功宴都没顾上参加,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你先歇会儿,我来抱。”
秦墨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接过女儿,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温柔,嘴里还轻轻哼着自编的儿歌。
旁边的张妈忍不住笑着打趣:“秦先生为了照顾小公主,特意报了奶爸课程,现在换尿布、拍嗝比我们这些做佣人的都专业呢。”
宋薇斓看着秦墨尘低头哄孩子的样子,心口暖烘烘的。
他从不在意暖星是贺瑾迟的孩子,反而视如己出,连喂奶的时间都记得分毫不差。
暖星也跟他亲,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咧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
就冲这份真心,她当初离开贺瑾迟的决定,就无比正确。
宋母从书房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嘲讽:“薇斓,刚才老家的佣人来电话,说贺瑾迟跑到咱们老宅门口了,吵着要见你,被我让人轰出去了。”
“真是阴魂不散。”
宋薇斓秀眉微蹙,随即又松开:“咱们现在住秦家别墅,安保这么严,他应该找不到这儿来。”
秦墨尘抱着暖星凑过来,“放心,秦家的安保系统是军工级别的。他要是敢来闹事,不用我动手,保镖就能把他扔出去。”
宋薇斓被他们一唱一和逗得扑哧笑出声,眉眼间的最后一丝阴霾也散了。
现在听到“贺瑾迟”这三个字,她心里早就没了当初的撕心裂肺,只剩下淡淡的膈应,像吃到了一粒沙子。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只想好好迎接新生活。
婚礼当天,南城的顶级酒店被装点得如梦似幻。
全南城的名流几乎都到齐了。宋薇斓穿着一身全世界仅此一件手工高定婚纱,缓缓走上红毯。
尽头处,秦墨尘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宾客席上响起阵阵赞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薇斓的目光扫过全场,没有半分犹豫地伸出手,与秦墨尘紧紧相握。
比起当年贺瑾迟那场敷衍的婚礼,眼前的一切,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安稳。
婚礼进行到宣誓环节,司仪温和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宋薇斓小姐,你愿意嫁给秦墨尘秦先生为妻,无论……”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薇斓!”
一声嘶哑的呼喊划破了温馨的氛围,贺瑾迟疯了似的冲进来,眼神猩红地盯着红毯尽头的两人。
“你不能嫁给他!跟我回去!”
18.
贺瑾迟死死盯着穿着婚纱的宋薇斓,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薇斓,你怎么能跟他结婚?你是我的妻子啊!”
偌大的宴会厅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宋薇斓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平静。
不过半月未见,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脸色惨白如纸,眼底泛着青黑,连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乱糟糟的。
“贺先生,”她缓缓开口,语气疏离,“你刚才的话我听不懂。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妻子了?”
“我和墨尘三天前就领了证,是法律认可的夫妻。”
她微微抬眼,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至于你的妻子,难道不是那位和你在民政局登记过的莫雪小姐吗?”
“不!我没有妻子了!”
贺瑾迟急得上前一步,被保镖拦住时还在拼命挣扎,“我已经和莫雪离婚了!薇斓,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我是来接你和女儿回家的,跟我走好不好?”
“放肆!”
一声威严的呵斥响彻大厅,宋母穿着一身酒红色高定旗袍走上台,气场全开:“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女儿的婚礼上撒野?”
贺瑾迟看到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妈,您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别叫我妈,我可担不起。”宋母冷冷打断,“当初你信誓旦旦说会对薇斓好,结果呢?连结婚证都是假的,你把我们宋家当什么?!”
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原来贺家当初是骗婚啊?”
“难怪宋家要解除合作,换谁能忍这种羞辱?”
“还是秦先生靠谱,你看对薇斓多上心。”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贺瑾迟的耳朵,他涨红了脸,冲着宋薇斓哽咽道:“薇斓,我真的是被骗了!”
“莫雪骗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才会跟她领证的!我爱的人始终是你,从来没变过……”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砰!”
贺瑾迟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秦墨尘收回拳头,语气冰冷:“贺瑾迟,你对我妻子造成的伤害,我都一笔一笔记着。”
“这一拳,是因为你脏了我们的婚礼现场。”
他揽住宋薇斓的腰,声音掷地有声,“现在,婚礼继续。”
宋薇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得温柔:“墨尘,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气。”
秦墨尘低头看她,眼神瞬间柔化:“他在我们大喜的日子来添堵,我可不能让你受委屈。”
他扬声看向众人,“顺便说一句,我秦墨尘的妻子,只会被捧在手心里疼,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得好!”
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贺瑾迟着宋薇斓依偎在秦墨尘怀里的模样,心疼得几乎窒息。
“为什么……”他踉跄着站直身体,“为什么你要选他?为什么偏偏是秦墨尘!”
“你根本不爱他对不对?你是为了报复我,才故意嫁给他的!”
贺瑾迟从小就活在秦墨尘的阴影里。
两家是世交,家世相当,年纪相仿,可无论学业还是品行,秦墨尘永远是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嫉妒了二十多年,当年得知秦墨尘暗恋宋薇斓,他几乎是抢着追到了她。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比秦墨尘强。
可现在,连宋薇斓都成了秦墨尘的妻子。
他输得一败涂地!
“贺瑾迟,闹够了就滚。”宋母站到女儿身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的戏演完了,也该退场了。”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另外,我宣布——从今日起,宋氏集团将终止与贺氏的所有合作,望各位周知!”
19.
话音落,周围一片哗然。
这是豪门之间都懂的游戏规则,原本宋家能和贺家联姻,也是看中了他们的实力,如果两个孩子本身感情好,那就是喜上加喜。
可贺瑾迟不道德,骗婚骗感情。
那就只能被逐出这个圈子,今天宋家开了口,明天其他的名流望族也都会和贺氏切断合作。
“不要,薇斓,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瑾迟崩溃了,但还不等他靠近宋薇斓。
下一秒,两名保镖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把他架起往外拖。
婚礼现场再度变得热闹,眼前的画面变得越来越远。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接吻。
他的薇斓,终于成了别人的新娘。
……
贺瑾迟被赶出婚礼的狼狈模样上了热搜。
网友一开始不知道来龙去脉,还在好奇宋家千金怎么突然二婚了,前夫还去婚礼大闹。
宋薇斓没有忍气吞声,直接发了声明。
【没有二婚,我是头婚】
【关于过往的种种,以整理成方便理解的图文,欢迎各位网友了解事实】
网友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开始对贺瑾迟口诛笔伐。
【这也太狗血了吧,出轨保姆这么多年还生了个孩子,纯纯把原配当傻子耍】
【更可悲的是人家都不算原配,连本结婚证都没有,只是被诈骗的可怜人】
【贺瑾迟是瞎吗,宋薇斓从哪方面都能吊打保姆吧】
【那个私生子看上去和贺瑾迟长得一点都不像,懂的都懂】
网上的舆论甚嚣尘上。
贺瑾迟没有回应舆论,而是抱着花站在宋薇斓新房的门前。
“薇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总该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
他满眼真诚,还带来了过去给她写过的情书。
整整九十九封,写满了他追她三年的心路历程。
宋薇斓看着这一摞边缘微微泛黄的信封,心中微动。
当年她其实并没有看到贺瑾迟,却被他的执着所打动。
其中有一封情书,是在他们交往前一个月写的。
那一次贺瑾迟送情书的时候,听说有人暗恋她,硬是和那人打了一架。
结果被打出了鼻血,信封上还有滴落的血迹。
“薇斓,”贺瑾迟红了眼,声音哽咽,“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我爱的只有你?”
宋薇斓轻叹一声。
“爱我?贺瑾迟,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又为什么会出轨?又为什么能让别人生下的孩子,为什么能连眼都不眨骗了我七年?”
“你让莫雪夺走我的项目成果,想过你爱我吗?”
“纵容她抢走女儿血包的时候你想过爱我吗?她儿子谋杀我女儿的时候,你想过爱我吗?”
“说到底,你就是既要又要。你从来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一字一句,像是重拳,狠狠砸在贺瑾迟心上。
宋薇斓深吸一口气,警惕地抱着女儿往后退了两步。
“贺瑾迟,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你该去陪你的妻子莫雪,你的儿子贺铮铮。”
贺瑾迟满眼心痛:“莫雪不是我的妻子,贺铮铮也不是我儿子!”
“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是莫雪和前男友生出来的!”
宋薇斓本来都转身要走了,听到这话脚步瞬间又顿住了。
一提到莫雪,贺瑾迟就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jian人从始至终都在骗我,贺铮铮是她前男友的儿子,她为了帮前男友还债才找我做冤大头。”
他脸色煞白,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薇斓,我知道光用嘴说没有诚意。”
“这是我名下的全部资产,我都给你,我还会给你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只要你现在跟秦墨尘离婚。”
见宋薇斓低头不语,贺瑾迟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急迫。
“薇斓,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气我,你们没有感情的……”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的?”
20.
低沉的声音响起,秦墨尘从门后走出来。
他站在宋薇斓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无比登对。
“姓秦的!”
贺瑾迟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怎么又是你,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抢走我的东西,你到底有完没完!”
秦墨尘轻松挣脱了他的手,语气嘲讽。
“薇斓是人,不是你口中的东西。”
“另外,你的手段有多不光彩你清楚,原本薇斓喜欢的也应该是我。”
瞬间,贺瑾迟脸色变了。
宋薇斓注意到他的脸色后,心中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墨尘,你的意思是……”
秦墨尘点点头,直视着贺瑾迟的眼睛。
“八年前海城首富举办的假面舞会那天,明明是我救了薇斓,你却冒认了功劳。”
在秦墨尘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宋薇斓想起来。
当初她会爱上贺瑾迟,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一次英雄救美。
八年前有一次豪门举办的假面舞会,当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突然砸了下来。
宋薇斓当时正好站在吊灯正下方,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一个戴着黑金色面具的男人推开。
而吊灯正正好好砸在男人的左肩,水晶砸碎了一地。
男人的疼得直接膝盖磕在地上,被主办人请去休息室处理伤口。
那时宋薇斓惊魂未定,想跟那人道谢,又不方便进休息室查看情况,就只好等在外面。
没想到那人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她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
隔天一大早,贺瑾迟主动找上门来卖惨。
“薇斓,昨晚我提前走了,没能和你跳一支舞,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等我肩膀好了,一定陪你跳一整天。”
他特意露出肩膀上的纱布,让宋薇斓以为当晚救了她的人是他。
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宋薇斓和贺瑾迟确认了关系。
而秦墨尘得知这件事之后,只留下一句祝你幸福,便飞往国外发展事业去了。
此刻,宋薇斓惊讶地捂住嘴。
“所以,当时救了我的人是墨尘?”
秦墨尘苦笑一声:“是啊,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中药,被砸伤后又恰好被我父亲叫走,这才没和你相认。”
贺瑾迟又羞又气:“那又怎么样,当时我只是离你比较远而已,要是我就站在你身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
“够了!”
宋薇斓满眼鄙夷,抬手打了贺瑾迟一巴掌。
“满口谎言,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该离你远远的!”
她红着眼扑进秦墨尘的怀里,声音哽咽。
“墨尘对不起,我应该好好查清楚的,害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
“原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她心里满是愤懑和委屈。
她早该想到的,贺瑾迟的性格张扬,爱也夸张浮于表面。如果当初真的是她
如果早知道当年救了自己的人是秦墨尘,她一定不会和贺瑾迟在一起。
不过好在,有缘人终会重逢,她会用余生好好爱秦墨尘的。
秦墨尘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关系,现在也不晚。”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一直在等你,我这人宁缺毋滥,不是什么人扑上来都要。”
听出他的话里意有所指,贺瑾迟怒吼一声。
“薇斓,再怎么我们也有个女儿。”
“那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早晚会认回我这个父亲,而不是姓秦的!”
宋薇斓“噗呲”笑出了声。
“贺瑾迟,你脸皮可真厚,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你没有管过她一天,甚至差点害死她,你怎么还有脸让女儿认你?”
“谢谢你提醒了我,我很快就会给女儿改姓秦,有墨尘给她当爸爸,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21.
贺瑾迟满脸不可置信。
“宋薇斓你什么意思,你要让我的女儿跟他姓?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他势不两立吗?”
秦墨尘已经搂着宋薇斓转身离去,把他的叫嚣都隔绝在门外。
这天之后,宋薇斓开始专心忙于事业。
宋薇斓在秦墨尘的帮助下,以女儿的名字开了一家新公司,叫暖星科技。
她重启了智能仿生义肢项目。
这项专利技术本来就是宋父的,哪怕之前莫雪接手了项目也是捡现成的,核心技术都在宋薇斓手里。
新公司成立后,媒体闻风而动。
宋薇斓从大楼里走出来,面前就出现了好几只话筒。
“听说宋女士之前也在贺氏集团工作,最近贺氏集团的仿生义肢暴雷了,请问这和您有关系吗?”
“宋女士,您和贺氏集团的贺总是夫妻关系,请问开心公司是你们想到的洗白对策吗?”
宋薇斓大方地笑了笑。
“抱歉,我和贺氏集团的贺瑾迟,从来不是夫妻。”
“而这款新型智能仿生义肢是我父亲生前设计的,专利也属于我父亲,而他在遗嘱中全权受托于我,我就有义务保护好这项技术。”
“至于贺氏集团在我孕期的所作所为,与我毫无关系,现在我对产品做了更新换代,相信使用者会给我反馈的。”
她字字铿锵,不卑不亢。
隔天,新品发布会上。
她带着团队,专门请来几个试用者,现场演示产品。
一个手臂有残疾的女生,戴上仿生义肢后,就能轻松拿起重物,弹琴,画画……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宋薇斓,我儿子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毁了他的一切?”
“仿生义肢明明是我儿子生产的,你离开了他公司偷走了技术,我会让律师团起诉你!”
贺母气势汹汹地带人闯了进来。
原本正在采访宋薇斓的记者们都转了过来:“您是哪位?刚才您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情况,这款仿生义肢是假冒伪劣产品?”
贺母上前抢过宋薇斓手里的仿生机械手臂,转头对着一众记者信誓旦旦地开口。
“没错,这就是我们贺氏集团的产品,我带来了专利证书。”
“我奉劝各位不要被宋薇斓骗了,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现场查看证书编号的真伪。”
“我是贺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也是贺瑾迟的母亲。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养身体,没能关注公司的动静,听说有人卷走了公司机密出来自立门户,还倒打一耙污蔑前公司,所以才回来好好查查情况。”
“没想到居然是家里出来的内鬼,我的好儿媳。”
贺母鄙夷的眼光落在宋薇斓脸上。
这位贵妇人向来傲慢,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对下位者的不屑。
看到那份专利证书,宋薇斓只觉得可笑。
“妈,你别胡闹了,快跟我回去!”
匆匆赶来的贺瑾迟拉住贺母的胳膊,又羞愧地看了宋薇斓一眼。
贺母讥讽地看了宋薇斓一眼:“我并没有说胡闹,你和她之间的感情纠纷我不管,但涉及利益,就必须给我算清楚。”
“宋薇斓,你盗取我家公司的专利发布做成新产品,胡乱改造,不怕坑害了这些残疾人吗?”
话音刚落,周围人看宋薇斓的眼神都变了。
“妈!”贺瑾迟急了,“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回去,我会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到底她给你吃了什么迷糊药?”
宋薇斓的三观几乎都被这个所谓的前婆婆搅碎了。
贺母在海城是出了名的傲慢难搞,当初贺瑾迟追她的时候,贺母就不满意。
甚至三令五申,要让宋薇斓处处听她的。
当初宋薇斓恋爱脑发作,总是对她十分忍让。
因为那时候,宋薇斓的父亲刚刚过世。
她沉浸在悲痛中,贺母却觉得宋父是被宋薇斓克死的。
收起回忆,宋薇斓走上前。
“这位阿姨,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我起诉你污蔑我的呈堂证供。”
“第一,我不是你的儿媳,因为我跟贺瑾迟从来没领过证,第二,你手里的这项专利,是我父亲的。”
贺母身子一颤。
“你胡说什么,专利是贺氏集团的,怎么会是你父亲的?”
宋薇斓笑了笑。
“我当初以为自己跟贺瑾迟结了婚,所以倾尽所有帮他挽回岌岌可危的贺氏集团。”
“难道他没告诉你吗?你们公司的好多专利技术都是我爸授权的,但仿生义肢项目专利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授权,遗嘱中这项技术也是只授权给我本人的,是我曾经把它借给了贺瑾迟。”
话音落,贺母完全瞪大了眼。
“不可能,你是在狡辩,瑾迟你快点解释一下……”
贺瑾迟脸色惨白。
“是真的,贺氏集团的项目能做起来,全靠薇斓和宋爸爸。”
“之前是我管理员工失败,让她们以次充好做出劣质产品,现在那些产品已经停产了,如果不是薇斓,我可能会继续酿成大祸。”
22.
贺母当场愣住:“我不知道啊,瑾迟从没提过,我还以为……”
宋薇斓冷笑一声,眼神轻蔑。
“莫雪用劣质材料生产,导致大量用户受伤,严重损害了这项技术的声誉。”
“但我父亲早有准备,核心技术其实一直由他海外团队掌握,你们之前做的产品本就该淘汰了。”
刚才还气势十足的贺母,瞬间脸色发白,无地自容。
“那你也不该当众毁他事业!他是你男人,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宋薇斓忍不住笑了。
“阿姨,我再提醒您一次。”
“您儿子从没跟我领过证,他娶的是莫雪,就是当年被辞退的那个保姆。”
全场哗然,记者立马把话筒递到贺母面前。
“胡说!你胡说八道!”贺母喘了口气,猛地推了贺瑾迟一把,“我儿子怎么可能不娶宋家千金,去娶一个乡下保姆?”
“你快说,到底是真是假!”
宋薇斓只觉得讽刺。
是啊,她也曾无数次问自己,贺瑾迟怎么会娶一个保姆?
也许,是因为她太爱他,爱到盲目,让他觉得她永远离不开,所以他才肆无忌惮。
贺瑾迟低着头,声音发抖:“妈……薇斓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对不起她。”
“我今天来,是想跟她谈合作。”
全场瞬间安静。
贺瑾迟走上前,递出一份文件。
“贺氏虽然遇到些问题,但在制造端仍有优势。”
“如果你愿意合作这个新项目,生产成本我压到最低,材料全用顶级的,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宋薇斓沉默。
她没想到,曾经高傲的贺瑾迟,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
换作从前,她一定会激动答应。
可现在,她轻轻摇头。
“我的合作方只有一个,就是我丈夫的公司。秦家在制造上一直领先贺家,我现在这批产品,全由秦家代工。”
“所以,你没机会了。”
现场一片哗然。
有人忍不住嘲讽:
“刚才不是要告人家吗?现在该人家告你了吧?”
“亲眼看着自己打脸,太惨了。”
“贺家能教出这种儿子,当妈的功劳不小啊……”
贺母又气又恨,拽着贺瑾迟就想走:“儿子别求她!这种女人不值得!”
刚走几步,宋薇斓开口了。
“贺阿姨,我话还没说完。”
“我在贺氏期间,贺瑾迟滥用职权,纵容员工莫雪生产劣质义肢,损害宋家设计产品的名誉。”
“我还会追加起诉,包括她在婴儿床藏刀片伤害我女儿的事。”
这场发布会非但没让宋薇斓翻车,反而让她收获大批支持。
新义肢上市后,因性能强、价格低,广受好评。
无数残障人士靠它重获生活能力。
宋薇斓也正式站上台前。
在律师协助下,她正式起诉贺瑾迟与莫雪。
贺母怕儿子坐牢,连夜让人把莫雪从地下室放出来,塞给她一笔钱。
“拿着钱去自首,把事全扛了。敢乱说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们手上,敢耍花样,你就永远别想见他!”
莫雪吓得直点头:“我明白,我马上去自首……”
可到了警局,她却冷静下来。
“我承认,所有事都是我做的。”
“但你们也动不了我。”
“因为我怀孕了,贺瑾迟的,四个月了。”
23.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警方迅速传唤贺瑾迟核实情况。
贺瑾迟急匆匆赶到警局:“不可能,你怎么会怀孕?我每次都做了防护。”
他猛然反应过来,一定是莫雪动了手脚。
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从来就没放弃算计他!
莫雪护着肚子,静静地看着他。
“瑾迟,这是你的孩子。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四个月能做羊水穿刺了。”
“反正宋薇斓已经带走你女儿了,如果这胎是儿子,就让我生下来吧。”
贺瑾迟惊恐地看着莫雪,全身力气瞬间消失。
如果莫雪真怀了他的孩子,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宋薇斓。
去医院做了DNA检测,加急出结果。
确实,孩子是他的。
贺瑾迟攥着报告单,整个人瘫坐在地。
宋薇斓走到他面前时,他抬头低声说:
“我从没想过让她再怀上。”
“这次,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宋薇斓淡淡一笑。
“莫雪的病房在几楼?我有事跟她说。”
刚得知,莫雪认下所有罪名,但因怀孕只能取保候审。
宋薇斓安顿好女儿,处理完公司事务。
这才抽身去看莫雪。
推开病房门,莫雪正呆坐在床上。
四目相对,莫雪眼中充满怨恨,却故意摸了摸肚子。
“宋薇斓,来看我笑话?可惜,你看不到了。”
“我怀了贺瑾迟的孩子,法律上私生子也能继承财产,贺家的钱我永远有份,你还是输了。”
现在的宋薇斓状态极佳,穿着几十万的高定针织裙,背着爱马仕新款包。
而莫雪面色蜡黄,上身瘦弱,肚子却大,显得格外凄惨。
“莫雪,我不是来跟你争输赢的。”
“我时间宝贵,直接说事。”
宋薇斓突然拿出一段视频。
是私家侦探拍的,关于贺铮铮的。
他在孤儿院很霸道,随意欺负弱小的孩子。
视频里,他直接把饭扣在一个瘦小女孩脸上。
“你们这些穷鬼,别跟我抢!”
“我爸是贺氏总裁,他马上来接我,到时候把这破地方全拆了!”
他嚣张至极,孤儿院的孩子又怕他又恨他。
下一秒,他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是护工打的。
“少吹牛,你哪来的爸?”护工满脸不屑,“小小年纪就撒谎,长大只能去缅北混!”
其他孩子哄堂大笑,贺铮铮愣在原地。
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小少爷哪受过这种羞辱,当场崩溃。
换来的是关小黑屋、挨饿和各种惩罚。
看到这儿,莫雪激动得坐不住了。
“这是虐待,我要告他们!”
宋薇斓让她安静,又放了一段视频。
深夜,贺铮铮想逃出孤儿院。翻墙后跑上山路,却不慎踩空,从山坡滚下。
人没死,但右腿被石头卡住,组织坏死,只能截肢。
看着病床上只剩一条腿的贺铮铮,莫雪彻底崩溃。
“不可能!铮铮的腿怎么会断!怎么可能残疾!”
“你骗我!你这疯子用假视频刺激我,我要杀了你!”
她挣扎着下床扑来,笨重的身体却开始下滑。
宋薇斓微微一笑,光彩夺目。
“是真的,私家侦探发给我的。你儿子就在隔壁,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的新公司专攻智能仿生义肢,可定制,终身保修。但我不会给你们用。”
莫雪嘴唇发抖,看宋薇斓的眼神充满恐惧。
“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他没得罪你!”
宋薇斓忽然靠近,压低声音。
“因为你儿子曾往我女儿嘴里塞过玻璃弹珠。”
说完这句,她转身离开病房。
身后传来莫雪撕心裂肺的哭喊。
像极了宋薇斓胜利的号角。
24.
得知儿子需要义肢后,莫雪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型号。
可义肢不是普通商品,一旦使用就得长期佩戴,市面上种类繁多,必须仔细挑选。
最好的选择是暖星科技的新型智能仿生义肢。
但问题在于,这种产品需要私人定制,而公司早已将莫雪母子列入黑名单,她根本无法购买。
其他便宜的替代品,磨合期太长。
宋铮铮从小娇惯,每天穿戴都哭闹不止,完全不配合训练。
莫雪把宋薇斓骂了无数遍。
最后她铤而走险,潜入贺氏集团的仓库偷取旧款义肢。
她忘了,那批货正是她曾参与监管的残次品,还没来得及销毁。
贺铮铮戴上后不久,义肢突然漏电,导致他剧烈抽搐,惨叫连连。
莫雪吓得立刻拆卸装置。
可他大腿截面已被严重灼伤,开始化脓,病房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孩子承受不住痛苦,翻窗跳下,最终成了植物人。
报应降临,莫雪受不住打击,精神开始失常。
她开了直播,指责宋薇斓见死不救,还疯狂诋毁暖星科技的产品。
刚开始几小时,靠着卖惨赚了些打赏。
但很快,网友挖出了她的过往。
「这不就是那个靠孩子上位的保姆?长得丑还敢黑宋总?」
「别瞎说,我亲戚用了暖星的义肢,现在生活完全正常,你作恶太多,孩子才遭殃。」
「大家一起举报,别给她刷礼物。」
大量举报后,她的账号被封禁。
她彻底崩溃,冲到贺氏集团楼下大喊。
“贺瑾迟,你老婆把我逼上绝路,你马上下来给我个说法!”
“一定是你们合谋害我,毁了我和儿子,你们必须赔偿!”
贺瑾迟得知后迅速下楼,抬手就是一巴掌。
“薇斓早不是我妻子了,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莫雪死死瞪着他:“不可能!你离婚不就是为了娶她……”
这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城市大屏正循环播放宣传片,主角正是科技新贵宋薇斓和她的丈夫秦墨尘。
莫雪嘴唇发抖:“凭什么?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好?”
“我才是该做总裁夫人的人,她的一切本该是我的……”
“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只要生下来,我还能翻身!”
她瘫在地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最后被送进了海城条件最差的精神病院。
至于她腹中的胎儿,在那种恶劣环境下,恐怕很难保全。
……
宋薇斓得知消息时,正在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做公益捐赠。
这次活动让公司再次赢得公众赞誉。
暖星科技最近正研发新产品,她忙得几乎没有空闲。
她以为贺瑾迟不会再打扰她,却低估了他的执念。
他每天准时发消息,送礼物。
有一次下着大雨,他站在她家门口,浑身湿透地喊话。
“薇斓,你不出来见我,我就一直等下去!”
宋薇斓在书房处理文件,佣人第三次进来通报。
“夫人,那位先生还在门口淋雨,要请他进来吗?”
25.
宋薇斓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他愿意在外面待着就随他吧,都是大人了,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秦墨尘轻轻敲了敲门,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声音温和:“老婆,辛苦了,喝完早点休息。”
宋薇斓接过杯子,两人轻声聊着天,屋内的暖意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第二天一早,佣人慌忙跑来。
“夫人,不好了,外面那人晕倒了!”
宋薇斓迅速穿好衣服出门,发现贺瑾迟真的在门外站了一整夜。
他发着高烧,身体滚烫,已经昏倒在地。
她让人把他送去了医院。
贺瑾迟醒来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薇斓,你送我来医院,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宋薇斓抽回手,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家门口。”
“贺瑾迟,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了。我往前走了,也希望你能向前看。”
贺瑾迟又喊住她:“以后……我能看看女儿吗?我保证,只看看就好。”
宋薇斓脚步微顿,点头:“她也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只是来看她,不打扰我们的生活,可以。”
说完,她转身离开病房。
秦墨尘在门口等她,顺手给她披上外套。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贺瑾迟眼眶一热,泪水无声滑落。
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宋薇斓,真的已经走远了。
……
三年转眼过去。
宋薇斓成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经常上节目接受采访。在秦家的支持下,她的暖星科技有望今年上市。
生活安稳,女儿暖星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秦墨尘总围着她转,夫妻感情很好。
这三年,宋薇斓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秦墨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让琐事烦她。
暖星的先天性凝血问题,在精心照顾下也改善了很多。
这期间,她再没收到贺瑾迟的任何消息,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这天早上,宋薇斓带着暖星在花园荡秋千,远远看见铁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刘助理。
“薇斓姐。”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神情有些局促,“这是贺总的一点心意,他说……您一定要收下。”
袋子里是一份血库捐赠协议。
贺瑾迟以宋暖星的名义,在国内顶尖血液中心建立了专属血库,储备了三十份匹配血液,还安排专人长期维护。
他大概是还记得暖星的病,怕她突发状况用血。
宋薇斓眼神微动,指尖轻轻划过协议上“宋暖星”三个字,语气平淡:“替我谢谢他。但我女儿,我自己会照顾好,不用他操心。”
她抱起暖星,轻声说:“暖星,跟刘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暖星奶声奶气地挥手。
刘助理勉强笑了笑,看着她们走进屋子,才拿出一直通话的手机:“贺总,您听到了吧。”
“薇斓姐把孩子养得很好。”
电话那头,贺瑾迟轻轻叹了口气。
她过得好,就够了。
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