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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莫雪孩子过户到名下,她没闹?”助理:夫人已解约,公司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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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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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接上文:(“我把莫雪孩子过户到名下,她没闹?”助理:夫人已解约,公司垮了)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贺津言的怒火。“财产?”他像听了个笑话,“就凭你?”他抬脚狠狠踹向她腹部,看她蜷缩成团,冷冷对身后的保镖下令:...

接上文:(“我把莫雪孩子过户到名下,她没闹?”助理:夫人已解约,公司垮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贺津言的怒火。

“财产?”他像听了个笑话,“就凭你?”

他抬脚狠狠踹向她腹部,看她蜷缩成团,冷冷对身后的保镖下令:“好好‘陪’她玩,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转身离去,门关上的瞬间,身后传来莫雪凄厉的惨叫。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像极了暖星出生那天。

贺津言站在雨中,任雨水打湿全身。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顺着下巴滴落。他握紧拳头,对着空无一人的雨幕低声发誓:

“欣雨,你等着。伤害你和女儿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

三天后,贺津言手握刚拿到的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神情沉重。

莫雪名下的资产已被冻结,贺穗宁的户口也被迁出贺家。那些她偷偷转移的钱,他一一追回,还给她安了个“挪用公司资金”的罪名,让她背上了巨额债务。

至于监狱,他觉得还是便宜了她。

他将她关在郊外别墅的地下室,每天只给一碗馊饭,保镖轮番“照顾”,用她当年折磨宋欣雨的手段,一五一十地还了回去。

可越是折磨她,他心里就越空。

宋欣雨的身影挥之不去。她煮的醒酒汤,熨得笔挺的衬衫,还有她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曾有光。

她早已刻进他的骨血,睁眼闭眼,都是她的影子。

他发了疯地找她。

刘助理查遍了所有出入境记录,却发现宋欣雨走之前买了几十张机票,北京、巴黎、悉尼……天南地北,显然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

“贺总,”刘助理迟疑开口,“都说女人赌气爱回娘家,夫人会不会……回宋家了?”

贺津言像是被点醒,颤抖着拨通宋母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卑微:“妈,欣雨是不是在您那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宋母愤怒的声音:“贺津言,你还有脸找她?”

“我女儿被你骗了七年,现在总算清醒了!你别再祸害她了!”

清醒了?

贺津言浑身一颤。

难道欣雨早就知道莫雪的事?知道他这些年的欺骗?

他想追问,电话却已被挂断。

他心中不安加剧,驱车冲往派出所,冲进户籍窗口:“我要查一个人,宋欣雨!她最近有没有来给孩子落户?孩子叫贺暖星!”

民警查了许久,摇头:“没查到叫贺暖星的新生儿记录。”

贺津言松了口气,几乎要瘫坐在地。

还好……她还没给孩子上户口,说明她还没打算彻底断绝关系。

他喃喃自语:“太好了……我还有机会……”

可下一秒,民警忽然拍了下脑门:“哦对了!半个月前确实有个叫宋欣雨的女人来办过落户,给她女儿上的户口,姓宋,叫宋暖星。”

“当时她还特别强调,孩子跟父亲没关系,只随母姓。”

轰——

贺津言只觉得脑中炸开惊雷,踉跄着扑向屏幕,死死盯着户籍档案上的“宋暖星”三个字。

她真的……彻底切断了他与女儿的关系!

……

夜色渐沉,他站在户籍窗口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她眼角的泪痕。

他忽然想起某个雨夜,两人窝在客厅看老电影,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暖星以后一定像你,眼睛很亮,笑起来会弯成月牙。”

那时他笑着回她:“那你呢?她像你才好,温柔又倔强。”

如今,那温柔早已化作锋利,刺穿了他的心。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她最后那句:“贺津言,我爱过你,但我不再信你了。”

他还来得及吗?

还是说,这一切,早已覆水难收?


16

“她都知道了……”贺津言踉跄后退,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他靠在墙边,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此刻像被抽了魂似的,黯淡无光。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走,根本不是冲动,是……早有打算。”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派出所的民警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这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袖扣闪着冷光,皮鞋擦得锃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如今却像被生活狠狠踹了一脚,狼狈不堪。

民警想起前几天那个女人。

她抱着孩子来办落户手续,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手指死死攥着孩子的襁褓,指节都泛白了。

系统一查,所谓的“丈夫”早已和别人生了儿子,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那一刻,民警几乎能听见她心里碎裂的声音。

贺津言走出派出所,脚步虚浮。风一吹,他的领带飘了飘,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一样。

刘助理已经在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

“贺总,您还好吧?我给您换了新手机,要不要……再联系一下夫人?”

贺津言点了点头,接过手机,手有些发抖。他点开对话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欣雨,你别生气了,所有的事我都能解释清楚。」

「你回来好不好?求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消息发出去,依旧石沉大海。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像着了魔一样找她。

亲自飞了南方十几座城市,刘助理带着人搜北方,可宋欣雨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公司爆出了惊天丑闻。

智能仿生义肢项目出事了。

莫雪贪图便宜,私自换了劣质零件,导致试用者频繁出现漏电问题。这一次更严重,一位左腿截肢的用户直接被电晕,送进医院抢救,至今还在ICU昏迷不醒。

更糟的是,公司内部竟然混进了竞争对手的“内鬼”,将这件事捅到了网上。

#贺氏集团义肢漏电#瞬间冲上热搜,股价暴跌,几个重点项目也被截胡,一天之内损失上千万。

贺津言盯着财务报表上刺眼的数字,拳头捏得咯吱响。

以前欣雨在的时候,项目井井有条,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错。自从他被猪油蒙了心,把项目交给莫雪那个女人,一切都乱了套!

他怒火中烧,冲下地窖,一把揪起蜷缩在角落的莫雪,抄起皮带蘸了盐水,狠狠抽下去。

“啪!啪!啪!”

“贱 人!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灾星!如果不是你,项目怎么会爆雷?我要杀了你!”

莫雪被打得惨叫连连,血肉模糊,可她忽然笑出声,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贺津言!你以为折磨我,宋欣雨就会回头吗?”

“你毁了她最看重的项目,毁了她的人生,连她女儿落户都只能跟着她姓宋!”

“她早就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哈哈哈……”

贺津言猛地停手,皮带“啪嗒”掉在地上。

是啊,他还有什么脸求她原谅?

欣雨一定恨死他了。

他疯了一样开车冲到宋家。

跪在门口,他声嘶力竭地喊:“妈!我求您告诉我欣雨在哪!我只想见她一面!”

佣人冷冷地拦住他:“贺先生,请回吧。我们太太说了,您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宋家一步。”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宋家的女婿啊!”他急得满脸通红,“麻烦您通融一下,我就问妈一句话,问完就走!”

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女婿?我们家小姐马上要办婚礼了,新郎可不是您。”

贺津言猛然抬头,像是被雷劈中。

“我们家正在给小姐准备婚礼呢。”佣人抱着胳膊,语气冷漠,“一生一次的大日子,总不能被不相干的人搅黄了,是吧?”

他站在原地,像个被抽走脊梁的人,风一吹就倒。

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那是在一家旧书店,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侧脸上,她正低头翻一本泛黄的诗集。他站在她身后,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

他记得自己当时笑着说:“你也喜欢顾城?”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亮:“喜欢他写梦的样子。”

那时的他,还敢牵她的手,还敢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我给你写诗,只写你一个人。”

可如今,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站在宋家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像是望着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梦。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他忽然笑了,笑得苦涩又无力。

“欣雨……你真的,再也不想见我了吗?”

17

南城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斑驳光影中泛着温润的金色。宋欣雨怀抱着女儿暖星,站在窗边轻轻摇晃,像是要把这静谧的时光都揉进怀里。

自从暖星来到南城,便有些不适,夜里总哭闹不止,这两天才终于安稳些。她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

“老婆,辛苦了。”秦墨尘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依旧温润如春。

他刚在邻市签下一笔过亿的大单,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参加,便匆匆赶回来看她们母女。

“让我来吧。”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暖星,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尊易碎的瓷器。他哼着自己编的小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某种安抚人心的咒语。

张妈在一旁笑着打趣:“秦先生现在可比我们都专业了,连拍嗝的手法都练得炉火纯青。”

宋欣雨望着他低头哄孩子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从未因暖星不是亲生女儿而有半分疏离,反倒比她还细心,连奶瓶温度、喂奶时间都记得一清二楚。

暖星也格外黏他,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咯咯地笑出声,仿佛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依靠。

她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当初离开贺津言的决定,如今看来,那一步走得无比坚定。

“欣雨,你爸刚从书房出来,说老家那边来电话了。”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贺津言又去咱们老宅闹了,被我让人赶走了。”

宋欣雨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来,“他找不到这里。”

秦墨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这里的安保系统是军用级别的。他要是敢来,我不动他一根手指,保镖也能把他请出去。”

她被他这句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话逗笑了,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也随之消散。

现在的她,听到“贺津言”三个字,早已没有当初的撕心裂肺,只觉像吞了粒沙子,硌得人生厌。

过去的种种,她已不愿再去纠缠,只愿眼前这人、这屋、这光,能陪她走完余生。

婚礼当天,南城最豪华的酒店被布置得如梦似幻,水晶灯下,红毯铺展,宾客如云。

宋欣雨身着一袭手工高定婚纱,裙摆如雪,缓缓走向红毯尽头。秦墨尘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眼神温柔,像是等了她一生一世。

宾客席间传来低声赞叹:“真是郎才女貌。”

她目光扫过全场,没有一丝迟疑,将手交到秦墨尘掌心。

比起当年贺津言那场敷衍的婚礼,这一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归宿。

宣誓环节开始,司仪温和的声音在大厅中缓缓响起:“宋欣雨小姐,你愿意嫁给秦墨尘先生,无论……”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欣雨!”

贺津言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他冲了进来,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红毯尽头的两人。

“你不能嫁给他!跟我回去!”

18

贺津言的目光死死钉在宋欣雨身上,那袭婚纱洁白如雪,映得她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他的眼底却泛着血丝,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欣雨,你怎么能答应嫁给他?你明明是我贺津言的妻子!”

宴会厅里骤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宾客们面面相觑,目光像潮水般涌向这个闯入者。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幽魂。

宋欣雨抬起眼,目光淡得像冬日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贺先生,”她缓缓开口,声音像一把钝刀,“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诮,“我跟墨尘三天前就领了证,是法律承认的夫妻。”

“至于你那位‘妻子’,难道不是那位莫雪小姐吗?”

贺津言猛地向前一步,却被保镖拦下,他急得眼眶通红,“我已经和她分开了!我是来接你和孩子回家的,欣雨,你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放肆!”

宋母的声音像一记惊雷炸开,她身着酒红色高定旗袍,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上台,气势如虹。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女儿的婚礼上胡搅蛮缠?”

贺津言一见她,眼神瞬间亮了,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妈,您听我解释,我……我有苦衷……”

“别叫我妈,我不配。”宋母冷冷打断,“当初你说得比谁都真,结果呢?连一张结婚证都是假的,你把我们宋家当什么?”

台下顿时窃窃私语——

“原来贺家当初是骗婚?”

“难怪宋家要断合作,换谁能忍这种羞辱?”

“还是秦先生靠谱,你看他对欣雨多上心。”

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贺津言的耳朵,他脸色涨红,冲着宋欣雨哽咽道:“欣雨,我真的是被骗了!”

“莫雪骗我说她怀孕了,我才跟她领证的……我爱的只有你,从来没有变过……”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砰!”

贺津言踉跄后退,嘴角渗出鲜血。秦墨尘收回拳头,神情冷峻如霜。

“贺津言,你欠她的,我都记着。”

他揽住宋欣雨的腰,语气坚定,“这一拳,是你脏了我们的婚礼。”

宋欣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说:“墨尘,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气。”

秦墨尘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谁让你受委屈,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他转头看向全场,声音掷地有声,“顺便说一句,我秦墨尘的妻子,只会被捧在手心里疼,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得好!”

掌声雷动,众人纷纷叫好。

贺津言看着宋欣雨依偎在秦墨尘怀里的模样,心口像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

“为什么……”他踉跄着站直身子,“为什么你要选他?为什么偏偏是秦墨尘!”

“你根本不爱他对不对?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嫁给他的是不是?”

他从小就活在秦墨尘的阴影里。

两家是世交,家世相当,年龄相仿,可无论学业还是品行,秦墨尘永远是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嫉妒了二十多年,当年得知秦墨尘暗恋宋欣雨,他几乎是抢着追到了她。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比秦墨尘强。

可现在,连宋欣雨都成了秦墨尘的妻子。

他输得一败涂地!

“贺津言,闹够了就滚。”宋母站到女儿身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的戏演完了,也该退场了。”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另外,我宣布——从今日起,宋氏集团将终止与贺氏的所有合作,望各位周知!”

贺津言踉跄着后退,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悄悄拍照,还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场。

秦墨尘牵起宋欣雨的手,低声问:“你还好吗?”

她轻轻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等这场婚礼结束,我们就去旅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宋欣雨望着他,眼里泛起细碎的光,“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你答应嫁给我那天起,我就想好了。”他轻笑,“我要让你重新相信爱情。”

远处,贺津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像一片被风卷走的落叶。

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音乐缓缓响起,宾客们开始举杯。

而宋欣雨站在舞台中央,婚纱曳地,像一朵盛开的白莲。

只是谁也没注意,她悄悄低头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枚戒指,曾属于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如今已不在她身边。

也不知,是否还会回来。

19

话音落下,宾客席间顿时掀起一阵窃窃私语,像风卷起枯叶,一片哗然。

这场联姻本就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交易,宋家愿与贺家结亲,自然看重的是贺氏集团的资源与人脉。若两人情投意合,便算锦上添花。可如今贺津言背信弃义,欺骗感情,甚至隐瞒私生子的存在,便不再是感情纠纷,而是对规则的公然挑衅。

“不要,欣雨,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嘶吼着,声音里透着不甘与绝望。可还没等他再上前一步,两名身穿黑西装的保镖已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他牢牢钳制。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墨尘为宋欣雨戴上戒指,唇瓣贴上她微颤的额头。

他的欣雨,终究成了别人的新娘。

……

热搜榜上,贺津言被架出婚礼现场的画面迅速占据榜首。

网友起初不明所以,还在讨论宋家千金为何突然“再婚”,前夫竟还敢在婚礼上大闹。但很快,宋欣雨的声明如同一记重锤落下。

【我并未再婚,这是我的初婚】

【关于过去的一切,已整理成文,欢迎了解真相】

舆论迅速反转,网友纷纷站队宋欣雨。

【这也太离谱了吧!出轨保姆多年还生了个孩子,把人当傻子耍】

【连结婚证都没有,纯粹是被诈骗的受害者】

【宋欣雨哪点比不过那个保姆?贺津言是眼瞎了吗】

【那个所谓的私生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懂的都懂】

网络声浪铺天盖地,贺津言却始终沉默。他抱着一束白玫瑰,站在宋欣雨新居门前,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雕塑。

“欣雨,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只想解释一次。”

他声音沙哑,手中是一叠泛黄的信封,整整九十九封,是他三年前追她时亲手写下的情书。

宋欣雨看着那叠信,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曾被这些文字打动,哪怕那时,她从未真正注意过他。

其中一封,是他送情书那天,听说有人暗恋她,当场与人动手。那一战,他鼻血直流,信封上至今还留着一滴干涸的血迹。

“欣雨,”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

她轻叹一声,眼神冷冽如冬日寒霜。

“爱我?贺津言,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又怎会背叛我七年?又怎会让她夺走我的项目成果?”

“她在医院抢走我女儿血包时,你想过爱我吗?她儿子差点害死我女儿时,你又在哪里?”

“说到底,你不过是贪婪罢了。你从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进他的心脏。

宋欣雨抱着女儿后退两步,语气坚定:“贺津言,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该去陪你所谓的妻子莫雪,还有你那个儿子贺穗宁。”

贺津言猛然抬头,眼底泛起血丝:“莫雪不是我妻子!贺穗宁也不是我儿子!”

“他是她前男友的孩子,她只是为了还债才接近我。”他咬牙切齿,“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宋欣雨原本已转身欲走,听闻此言,脚步一顿。

他见状,语气急切:“欣雨,我知道光靠嘴说没用。”

他将一张资产转让书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归你。我还会为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只要你现在和秦墨尘离婚。”

她低头看着那张纸,没有说话。

贺津言眼中燃起希望:“欣雨,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气我,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的?”

一道低沉却坚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宋欣雨缓缓抬头,看向门外的秦墨尘。他站在晨光中,身后是微风拂过的梧桐树影,阳光洒在他肩上,仿佛他就是她的光。

那一刻,贺津言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而宋欣雨望着他,眼神平静,却再无波澜。

她牵起女儿的手,走进门内,轻轻关上了那扇通往过去的大落户上海难不难,undefined门。

门外,白玫瑰缓缓滑落,花瓣散了一地。

20

脚步声沉稳而缓慢,秦墨尘从阴影中走出,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他站在宋欣雨身旁,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姓秦的,你又来搅局?”

贺津言怒火中烧,一把拽住秦墨尘的衣领。

“从小到大,你哪一次不是抢走我想要的东西?你到底还想抢到什么时候?”

秦墨尘神色淡然,轻轻一抬手便挣脱了钳制,语气里透着讥讽。

“欣雨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随口说说的物件。”

“再说,你那些手段有多下作,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年她真正倾心的,本该是我。”

贺津言脸色骤变,嘴唇微微颤抖。

宋欣雨盯着他的神情,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墨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墨尘目光坚定,迎上贺津言的眼神。

“八年前海城首富家的假面舞会上,真正救下欣雨的人,是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晚,宋欣雨穿着一袭淡紫色礼服步入舞厅,灯光璀璨,人群熙攘。水晶吊灯忽然松动,轰然坠落。她正站在正下方,生死一线之间,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推开。

那人戴着黑金色面具,左肩被吊灯砸中,疼得单膝跪地。主办方急忙将他带去休息室处理伤口。宋欣雨惊魂未定,想道谢却只能在门外守候,最终却连那人的身影都没再见到。

她只记得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和那双在面具下温柔却坚定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贺津言敲响她的门,肩上缠着纱布,语气低沉:“昨晚没能陪你跳舞,我真的很遗憾……等我好了,一定陪你跳一整天。”

那一刻,宋欣雨感动至极,认定他就是那个救她于危难的英雄。

而秦墨尘,却因伤势被父亲临时叫走,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救我的人是你。”

宋欣雨声音颤抖,眼眶泛红。

秦墨尘苦笑:“是啊,那时我刚做完一次手术,还在调养,身上一直带着中药味。那晚本想和你相认,却被父亲紧急召走。”

贺津言恼羞成怒,语气急促:“那又怎样?我只是站得远了些,要是我在场,我也会救你!”

“够了!”

宋欣雨冷冷打断他,抬手一记耳光落下。

“你满嘴谎言,我早该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眼中满是失望,转身扑进秦墨尘怀里,声音哽咽。

“墨尘,对不起……我早该查清楚的,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原来我真正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又缝合,委屈、懊悔、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早该察觉的,贺津言的爱太过张扬,像浮在水面的泡沫,一戳就破。而秦墨尘的温柔,是藏在沉默里的坚定,是她一生都在寻找的港湾。

秦墨尘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呢喃:“没关系,现在也不晚。”

“我在国外那几年,从未忘记过你。我这人,宁缺毋滥,不是谁靠近我,我就要接受的。”

他的话像针一样刺进贺津言的心口。

“欣雨,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个女儿。”

“她是我亲生女儿,她总有一天会认我这个父亲,而不是你姓秦的!”

宋欣雨嗤笑一声,眼神冷冽。

“贺津言,你脸皮可真厚。女儿出生到现在,你哪天照顾过她?她那次高烧昏迷,你人在国外,连电话都没打一个。要不是墨尘连夜赶回来送她去医院,她可能早就……”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谢谢你提醒我,我这就给她改姓秦。有墨尘做她的父亲,她一定会比跟着你幸福百倍。”

贺津言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窗外夜色渐深,雨丝轻轻落在玻璃上,像是无声的叹息。

咖啡馆的灯光透过玻璃,在秦墨尘的侧脸映出温暖的光晕。

宋欣雨靠在他肩上,仿佛回到那个还未被谎言遮蔽的夜晚。

只是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真正的英雄。

21

贺津言神色震愕,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

“宋欣雨,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打算让我的女儿跟别人姓?你明知道我和他之间早已水火不容!”

秦墨尘没有多言,只是将宋欣雨轻轻揽在身后,步伐稳健地踏出会议室,将贺津言的怒吼尽数关在门内。

自那天起,宋欣雨开始将全部心力投入事业。

在秦墨尘的支持下,她以女儿的名字创立了“暖星科技”,并重新启动了智能仿生义肢的研发项目。

这项技术原本属于她父亲,即便后来莫雪接手了部分流程,核心算法和关键结构仍牢牢掌握在她手中。

公司成立后,新闻媒体蜂拥而至。

宋欣雨从写字楼中缓步走出,面对镜头和话筒,神情从容。

“听说宋女士此前在贺氏集团任职,最近贺氏的仿生义肢产品爆出质量问题,是否与您有关?”

“宋女士,您和贺氏集团的贺总曾是夫妻,请问暖星科技是否是你们为了洗白形象而设的局?”

她轻轻一笑,笑意未达眼底。

“抱歉,我与贺津言从未领取过结婚证,更谈不上夫妻关系。”

“这款新型仿生义肢,是我父亲生前倾注心血研发的,专利归属权也在他名下。他临终前将一切技术交由我全权处理,我自然有责任守护它。”

“至于贺氏集团在我孕期期间所作所为,与我毫无关联。如今我对产品进行了全面升级,使用者的反馈将是最有力的证明。”

她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发布会当天,宋欣雨带着团队邀请了几位试用者现场演示。

一位手臂残缺的少女戴上仿生机械臂后,竟能轻松举起水杯、弹奏钢琴、甚至握笔作画。

现场掌声雷动,气氛热烈。

然而,就在她准备总结发言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宋欣雨,我儿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毁了他的一切?”

“仿生义肢明明是我儿子研发的,你却带着技术另起炉灶,我这就让律师团起诉你!”

贺母怒气冲冲地带着一队人闯入会场。

记者们立刻调转镜头,纷纷围了上来:“您是?刚才您说的是真的吗?”

“这产品有问题?”

贺母一把夺过宋欣雨手中的机械臂,对着镜头扬起下巴。

“没错,这正是我们贺氏集团的专利产品,我带来了证书。”

“我劝你们别被宋欣雨蒙蔽了,如果不信,可以现场查验编号。”

“我是贺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也是贺津言的母亲。这些年我在国外调养身体,没怎么过问公司事务,听说有人盗取机密另起炉灶,还反咬一口,我这才回来查个水落石出。”

“没想到,居然是我家里的人干的好事,我的好‘儿媳’。”

她语气讥讽,目光如刀,狠狠剜在宋欣雨脸上。

这位贵妇人向来盛气凌人,每句话都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看着那份专利证书,宋欣雨只觉得荒唐。

“妈,你别闹了,快跟我回去!”

贺津言匆匆赶来,拉住母亲的手臂,又愧疚地望了眼宋欣雨。

贺母冷笑:“我闹什么?你和她之间的私事我不管,但涉及公司利益,就必须算清楚。”

“宋欣雨,你盗取贺氏专利,擅自改装,不怕害了这些残障人士吗?”

她话音落下,四周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

“妈!”贺津言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我回去,我会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宋欣雨心头一震,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贺母的刻薄与强势,她再熟悉不过。

当初贺津言追求她时,贺母便百般阻挠,甚至在她父亲去世后,指责她克死亲父。

那时她刚经历丧父之痛,情绪低落,而贺母却冷眼旁观,只当她是攀附豪门的“灰姑娘”。

宋欣雨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

“这位阿姨,您刚才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我起诉您诽谤的证据。”

“第一,我不是您的儿媳,因为我与贺津言从未登记结婚。”

“第二,您手里的专利,并不属于贺氏集团,而是我父亲的。”

贺母身子一晃,脸色骤变。

“你胡说什么?专利明明是贺氏的,怎么可能属于你父亲?”

宋欣雨微微一笑,笑容却冷得像冬日的霜。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贺家的媳妇,所以毫无保留地帮助贺津言挽救濒临破产的贺氏集团。”

“难道他没告诉您?贺氏能撑到今天,靠的不是他,而是我父亲的技术授权。”

“而仿生义肢的专利,至今未曾授权给贺氏,遗嘱中也明确说明,只由我继承。”

贺母瞪大双眼,嘴唇颤抖。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谎,津言,你快说清楚……”

贺津言脸色苍白,声音低哑。

“是真的,贺氏能撑到现在,全靠欣雨和宋叔叔。”

“之前是我管理失职,才让莫雪等人以次充好,制造劣质产品。若不是欣雨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会场一片哗然。

贺母踉跄后退一步,手中证书几乎掉落。

而宋欣雨转身,目光平静地望向台下。

她知道,这场仗,她赢了。

只是赢了之后,心里却空了一块。

她曾以为爱情是避风港,却忘了,有些风,正是从港湾吹来的。

22

贺母一时语塞,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像是被冷水泼醒的梦中人:“我……我确实不清楚,津言从没提过,我还以为……”

宋欣雨嘴角微扬,却毫无笑意,目光冷得像冬日里凝结的湖面。

“莫雪使用劣质材料,造成多人受伤,严重损害了这项技术的声誉。”

她顿了顿,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父亲早有准备。这项专利的核心技术,一直在他海外团队手中持续研发。你们所谓的仿生义肢,从一开始就不具备市场竞争力。”

原本神色自若的贺母,此刻脸色如同褪了色的纸,苍白得几乎透明。

“可你也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没结婚,你这样当众揭他短,对得起他吗?”

宋欣雨轻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讽刺。

“阿姨,我再说一遍。”她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清晰,“你的好儿子,从未与我领过证。他娶的是莫雪,那个被你亲自辞退的保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现场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上,话筒几乎戳到贺母脸上。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贺母呼吸一滞,猛地推了贺津言一把:“胡说八道!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要宋家的千金,去娶一个乡下保姆?”

“你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宋欣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她也曾无数次问自己,贺津言为什么会娶莫雪?

是因为她太好拿捏,还是因为他根本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她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他曾经送她的生日礼物,如今早已失去了温度。

“妈……”贺津言的声音有些发颤,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欣雨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对不起她。”

“我今天来,是为了谈合作。”

全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贺津言从文件袋中抽出一沓厚厚的资料,双手微微发抖。

“贺氏虽然遇到了些问题,但在机械制造领域,依旧是领先者。”

“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这个新项目,制造费用我压到成本价,材料我给你用最好的,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宋欣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想起他们曾在咖啡馆里讨论项目,他总爱点一杯黑咖啡,她则喜欢拿铁,奶泡拉花总是歪歪扭扭的。那时的他,眼里有光,也有她。

如今,那光已经熄灭。

她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得像湖面的涟漪。

“我只和我丈夫的企业合作。秦家在生产制造方面,一直比贺家更专业。我这次的新产品,就是由秦家代工的。”

“所以,你没机会了。”

现场响起零星的掌声,随后是低声的议论。

“刚才那位大妈不是还要告人家吗?现在该轮到她被起诉了吧?”

“可不是嘛,自己打脸还打得这么响亮。”

“贺家能养出这样的儿子,母亲真是功不可没啊……”

贺母满脸不甘,拽着贺津言就往外走:“儿子,别求她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

可还没走出几步,宋欣雨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阿姨,我话还没说完。”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

“在我还在贺氏的时候,贺津言滥用职权,纵容莫雪制造劣质义肢,严重损害了我们宋家产品的名誉权。”

“同时,我也会一并起诉她。还有,她在婴儿床里藏刀片,伤我女儿的事。”

发布会的风波不仅没有影响宋欣雨的声誉,反而让她收获了更多支持与信任。

新一代仿生义肢一经推出,便因性价比高、功能稳定而广受好评。

无数残疾人在这款义肢的帮助下,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宋欣雨也从幕后正式走向公众视野,成为新一代科技女性的代表。

她在律师的协助下,正式启动了对贺津言与莫雪的法律诉讼。

贺母担心贺津言被牵连,连夜安排人将莫雪从地下室放出,并塞给她一笔钱。

“拿着钱去警局,把所有罪名都担下来。如果你敢乱说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们手里,敢耍花样,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

莫雪吓得连连点头:“我明白,我现在就去自首……”

可当她真正站在警局门口,神情却逐渐冷静下来。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

她缓缓开口,语气坚定。

“但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因为我怀孕了,贺津言的,已经四个月了。”

她望着警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解脱,也像是复仇的火焰。

窗外的雨,悄悄落下。

23

病房里空气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莫雪的手指死死扣住被单,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直刺向宋欣雨。

“你赢了?你以为你赢了?”她冷笑,声音却有些发颤,“你不过是靠钱撑起来的空壳,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贺家的血脉。”

宋欣雨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抬手,将那支播放完的U盘放回包中,动作优雅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例行的会面。

“莫雪,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她转身,高跟鞋敲在地板上,清脆如钟,“贺家的血脉,不是你靠肚子就能染指的。”

她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时眼中没有情绪,只有淡漠如霜的光。

“至于你儿子……”她唇角微微扬起,像是笑,又像是讥讽,“他现在躺在隔壁病房,右腿空荡荡的,连梦里都喊着‘妈妈’。”

莫雪猛地从床上弹起,却被自己隆起的肚子拖得踉跄,脸色瞬间惨白。

“你胡说!穗宁不可能……不可能……”她喘着气,眼里翻滚着惊恐与愤怒,“你一定是动了手脚,是不是你让人害了他?”

宋欣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带上门,留下莫雪一个人在空荡的病房里,像一只困兽,发出低哑的嘶吼。

走廊尽头,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映在她裙摆上,泛着柔和的金边。

贺津言还在等她,站在医院的咖啡机旁,手里握着两杯拿铁,奶泡已经消散,只剩下冷掉的苦涩。

“她怎么样?”他低声问。

宋欣雨接过咖啡,指尖轻轻摩挲杯壁,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站在便利店门口,把最后一杯热饮递给她。

“她知道了。”她淡淡开口,“也该知道了。”

贺津言垂下眼帘,喉结滚动,像是吞下了什么苦涩的回忆。

“当初是我太轻信她,以为她只是个可怜人。”他声音低哑,“可她不是。”

“她从不是。”宋欣雨轻轻一笑,却笑得有些疲惫,“她只是太擅长伪装,而我,太迟才看穿。”

他们并肩走出医院,阳光落在肩头,却照不进心里。

“你真的不打算帮贺穗宁?”贺津言忽然问。

宋欣雨脚步微顿,目光落在远处的儿童游乐场,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我不是神。”她轻声道,“我能救一个孩子,救不了一个灵魂。”

贺津言没再说话,他知道,她已经做了最仁慈的决定——不报复,也不拯救。

风轻轻吹过,她裙角微扬,背影却像一座孤岛,立在时光的潮汐里。

身后,医院的门缓缓关上,仿佛将一段过往彻底封存。

可命运,真的会就此停手吗?

24

得知儿子残疾的诊断结果后,莫雪几乎一夜白了头。她翻遍了各类义肢资料,只为给贺穗宁找一副最贴合的假肢。义肢不是白菜,不能随意挑拣,它关乎孩子未来十几年的生活质量。

暖星科技最新研发的智能仿生义肢无疑是最佳选择。可偏偏,那家公司早已将她母子二人列入黑名单,连最基础的咨询都不肯给予。

她曾试图低声下气地求人,可没人愿意帮一个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前保姆。那些便宜的替代品,不仅笨重,还极难适应。贺穗宁从小娇气,每次穿戴都哭闹不止,仿佛受刑一般。

莫雪在心底狠狠咒骂宋欣雨,仿佛一切不幸都源于那个女人。她曾是贺家的保姆,却始终幻想着成为贺津言的妻子,幻想自己才是那个站在顶楼办公室里俯瞰城市的女主人。

为了儿子,她铤而走险,潜入贺氏集团旧仓库,偷走一批尚未销毁的旧款义肢。她忘了,那是她亲手参与验收的一批产品,质量不过关,连公司都准备销毁。

当贺穗宁戴上那副义肢后,不过几个小时,便因漏电被电得惨叫连连。莫雪慌忙帮他摘下,可大腿截面早已烧伤溃烂,病房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贺穗宁痛不欲生,竟在夜里翻窗跳下,成了植物人。

命运的审判来得猝不及防。莫雪精神崩溃,整日喃喃自语,仿佛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她开了直播,控诉宋欣雨的冷漠,抹黑暖星科技的产品。

起初,她靠卖惨赚了些许打赏。但很快,网友扒出她的过往,留言如刀:

“你不是那个靠孩子上位的保姆吗?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出来抹黑人家宋总?”

“我表哥用了暖星科技的义肢,现在走路比我还稳,你就是作孽太多,儿子才遭报应。”

“大家一起举报,别让她继续博同情。”

账号被封那天,她疯了一样冲到贺氏集团楼下大骂,声嘶力竭地喊着贺津言的名字。

“你老婆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必须赔我!一定是你们联手害我母子!”

贺津言接到消息后亲自赶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声音冷得像冰。

“欣雨不是我妻子,拜你所赐。”

莫雪瞪着他,眼神像刀子般锋利:“不可能,你和我离婚,不就是为了娶她吗?”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城市大屏正在播放宣传片,主角正是宋欣雨和她的丈夫秦墨尘。

莫雪嘴唇颤抖:“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嫁得这么好?”

“我才是总裁夫人,她的幸福应该是我的……”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只要我生下来,我还是贺家的女主人!”

她趴在地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最终,被送进海城最差的精神病院。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恐怕也保不住了。

……

宋欣雨得知这一切时,正站在一所残疾人学校礼堂的讲台上。她刚捐赠了一批暖星科技的义肢,孩子们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暖星科技最近正在研发新一代义肢,她几乎每天都在实验室和会议室之间来回奔波。

她以为,贺津言已经彻底放下了。可他依旧每天发消息、送花,甚至在她家门口站着淋雨。

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佣人第三次来敲书房的门。

“夫人,那位贺先生还在门口站着,要让他进来吗?”

宋欣雨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雨声敲打窗棂,像一首低沉的旧歌。

她想起多年前,他们曾在一家老书店躲雨。那时的贺津言,眼里还有光,还会在她翻书时偷偷看她。

她记得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记得他敲击桌面的节奏,记得那杯他递来的热可可,记得指尖触碰时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她以为,那段回忆早已风干。可如今,它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缠绕在她心头。

门外的雨还在下,他的身影在雨中模糊成一个剪影。

她不知道,这场雨,究竟会下多久。

25

宋欣雨垂下眼帘,几缕发丝滑落在脸颊前,遮住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愿意在外面站着,那是他的事。成年人,总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秦墨尘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灰的家居服,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老婆辛苦了,喝点牛奶,早点休息。”

宋欣雨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里莫名一暖。两人并肩坐在床沿,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却在屋内化作一种静谧的陪伴。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进庭院,佣人便急匆匆地敲响了门。

“夫人,不好了,那位……那位贺先生晕倒了!”

宋欣雨披上外衣走出门,果然看见贺津言倒在她家门前的台阶上,雨水早已将他浑身浸透,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没有多言,只是吩咐人将他送去医院。

贺津言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宋欣雨的侧影。她坐在窗边,手里翻着一份病例报告,阳光落在她睫毛上,轻得像一场梦。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愿意送我来医院,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宋欣雨抽回手,眼神平静如水。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家门口。”

她站起身,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贺津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往前看了,也希望你,别再回头。”

他不甘心地再次开口:“那暖星……我可以看看她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宋欣雨脚步微顿,最终轻轻点头:“她是你的女儿,如果你只是想看看她,我不反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秦墨尘正靠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立刻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

两人并肩离开时,贺津言望着他们背影,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终于明白,那个曾为他不顾一切的宋欣雨,已经彻底放下了他。

……

三年时光悄然流逝。

宋欣雨的暖星科技在业内逐渐崭露头角,她本人也频频出现在财经新闻中。秦家的支持让她在创业路上少了许多波折,公司今年有望正式上市。

生活安稳而有序,女儿暖星已经三岁,会叫“爸爸”“妈妈”,每次喊“爸爸”时都会扑进秦墨尘怀里咯咯直笑。

秦墨尘对她们母女宠爱有加,从不让宋欣雨操心家里的琐事。暖星的先天性凝血障碍,在长期调理下也有了明显好转。

这三年里,贺津言仿佛真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电话,没有消息,连新闻里都再没出现过他的名字。

那天清晨,宋欣雨正带着暖星在花园里荡秋千,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暖暖的。

远处铁艺门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助理。

“欣雨姐。”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神情有些局促,“这是贺总的一点心意,他说……请您一定要收下。”

宋欣雨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是一份血库捐赠协议。贺津言以暖星的名字在全国顶尖血液病中心设立了一个专属血库,并配备了三十份匹配血型,还有专人负责维护。

他大概是还记得暖星的凝血问题,怕她突发状况时找不到血源。

她指尖轻轻划过“宋暖星”三个字,语气平静。

“替我谢谢他。但我女儿,我自己会照顾好,不需要他费心。”

她将袋子递还给刘助理,转身抱起暖星。

“暖星,跟刘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暖星奶声奶气地挥手,笑容灿烂。

刘助理尴尬一笑,看着她们母女走进别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开着免提的手机。

“贺总,您都听见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轻叹。

“她把孩子养得很好。”

“是啊。”刘助理顿了顿,“欣雨姐现在过得很好。”

贺津言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叶子随风轻轻摇晃,像极了多年前宋欣雨在咖啡馆里翻书的模样。

她过得好,就好。

从今往后,他undefined们之间,再无瓜葛。

只是偶尔,他还会梦见那年雨夜,她撑着伞站在门口,说“别再来了”。

梦里他问自己,如果当初她没听见那通电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梦醒时,只剩窗外的风,替他回答了所有如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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